屋里的灯火很暗,苏离尘四下看了看,屋中一个人也没有,楚墨坐在床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可两人离得很近,他正探身将床上的被子拉到她身前,将她的腰身都盖得严实。熟悉的气息扑在苏离尘的脸上,她的心里全是酸酸的味道。
“尘儿,你,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楚墨看到苏离尘脸上流下的泪水,一时慌了神。
苏离尘没有说话,她的心好酸,一直从心里酸到了嗓子眼,又直接冲进了她的眼里,让她的眼睛好难受,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喉咙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楚墨还是原来的那个楚墨,他对她真是太好了,他又来看她了,如果不是真心的在乎,想他堂堂王爷如何会深更半夜偷偷来到这里看她,她这是怎么了,这真是太不像她的性格了,原来喜欢一个人就会让人变成傻瓜,她到底在想什么?白天所想的质问,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全都忘在了脑后,心里的怨言也全都说不出口。
伸出手,苏离尘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哽咽出声“阿墨,阿墨,呜呜……”她原来是如此的想着他。相爱的两人最经不起的就是猜疑,她不该怀疑他的,只是,只是,她的心好痛,喜欢一个人原来也会这么的痛苦。
“尘儿,尘儿……别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楚墨抚着她的后背,一脸心痛的安慰着她。
桌上灯火闪动,将床上两人的身影照得一片蒙胧,渐渐的……苏离尘终于平静下来,她看着楚墨青兰的袍子上全是她的泪水和不明物,心里一阵尴尬,从枕头下摸出一块帕子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推开楚墨。不敢看他的脸。
“尘儿,我十四时母后为我订了亲,那女子在成婚的头一天却落水而亡,外人皆道那是意外,其实那是有人故意为之。十六岁时同样如此。那个传说中的厩第一美女嫁入府中三日,我连见都未见过一面,却在第二日就暴病而亡。其实她是中了毒……尘儿,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你,我是真的好怕,你能明白吗?侧妃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我真正要娶的人只有你一个,我的女人永远也只会是你一人”楚墨悲哀的看着她,他是真不想委屈了她,可他更怕她会出事,皇上的眼目无处不在。他绝不能让她受一点的伤害,只是尘儿如此年幼,她能明白他的苦心吗?就是他现在坐在这里也是花了好一番工夫的。
“永远只喜欢我一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苏离尘抬起头,鼻子红红眼中的泪还没干,但双眼却紧紧的盯着他。
“是,这是我的誓言。我楚墨一生只会喜欢苏离尘一人。”他举起了手。脸色肃然。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信你一回。”苏离尘破泣为笑,心里暗叹一声,就留在这里吧,这里有家人有爱人。那个世界就让它成为过去吧。只是不知苏离玉知道了会如何?看来明日要问问小玉了,传送阵也不知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尘儿,以后不要在伤心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来问我,你看你这次病得这么突然,若不是肖老正好在我府上,等半夜找来大夫也不知会让你难受多久。”楚墨心里也在叹息,他二十了,过了年就要二十一了,可尘儿才十三岁,虽平日里尘儿她是表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稳重,可必尽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女,而他也完全猜不出女孩子的心思,所以这次的事真是让他措手不及,早知道就该早些与她说清楚,不然尘儿这次也不会生病了,只是她昨晚的话中似乎还有别的困扰,他眼中精光闪过,抚摸着将苏离尘额间的发丝说道
“尘儿,你昨晚说要离开,你要去哪里?”
“我昨晚说话了吗?我一点也不记得了。”苏离尘心下心虚,昨晚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
“昨晚你烧得厉害,说这里不是你的家,你要离开这里,苏离玉倒底与你说了什么?”要是不弄清楚倒底怎么回事,他心中不安。
“其实……”苏离尘心思转动,她取下手中的玉指环,递到他眼前道““你送我的这枚指环,其实是凤凰仙子留下来的一个信物,她当年虽回了山里,但却在尘世留下了一个药门和杀门,让他们留意大楚的动静,若是遇到国难时,他们就会出手相救,当然他们大多数人都住在深山中,只留少数的门人在尘世关注着大楚国。而这枚指环,正是药门的信物,得信物之人就是门主,而苏离玉有一枚红玉指环,正是杀门门主。”苏离尘慢慢说着,听得楚墨皱起了眉。
“昨日苏离玉来找我,是想让我随她一起回到山中,必尽药门和杀门都是隐世门派,派中还有好多的门人在等着我们,虽然我不是很愿意,但她说男人都靠不住,不要让我过那种可怜的生活,与其她女人每日争宠、共侍一夫,这样只会弱了凤凰仙子的名头,而且当时我都不知道还有侧妃之事,被她说出来后一时觉得突然,所以才会……”她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的楚墨,也不知他能信了多少。
“这枚指环是药门信物?”楚墨拿在手中看了看:“门主就必须要住在山里吗?苏离玉不是一直在外面吗?”
“这个,我也不知,好像是山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才会如此的吧。”苏离尘暗自腹诽,魏王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要不要这么精明啊。
“尘儿,不要走。”楚墨将玉指环重新带在她的指尖,将她拥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的淡香,脸色有些难看。
“嗯,我不走,等身体好了,我就和苏离玉说清楚,要是非要我住在山里,那这个门主不做也罢。”
“那你们现在都是凤凰仙子的人,她不会再想报杀父之仇了吧。”
“不会了,不仅如此。她还要保护我的安危,其实杀门是要听命于药门的,她现在绝不会伤害我的。”苏离尘推开他说道。
“那这样就最好,前些日子听说她夜探过两回,原来是想让你回山里啊。你可要早点与她说清楚。要回就让她回好了。别理她。”楚墨想起刚才苏离尘说的话,全是这个苏离玉,说什么男人信不过。让他的尘儿如此的伤心难过。他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看来得给她点教训了。
“嗯,我说了不回自然是不回,你放心吧。”苏离尘低着头,抓着楚墨的大手,他的手有些凉,十月的深夜确实以经很冷了:“你回去吧,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的。”
苏离尘将他往外推了推。想着他两晚都在这里,白天也不知休息好了没有。
“没事,我等你睡了再走。”他将苏离尘扶着重生新躺了下来。苏离尘确实是有些累了,必尽昨晚烧了大半个晚上,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点点头。闭上了眼,手却紧紧抓着他的手,心里全是不舍,她舍不得他走啊,不一会。她又睁开眼,眼神清澈明亮。
“阿墨,你也到床上来躺会儿吧,这外面多冷啊。”
“还好……不冷的。”楚墨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心跳加快,他忍着心中的欲想,真是个傻丫头啊,倒底还是太小了,她根本不知她在说什么,女子哪能说出这样的话,哪个男人会受得了啊,唉,他在心底大大的叹了口气,还有半年,看来计划得加快了,他一定要给她一个安定的环境,让她幸福的生活着,那时他将日日拥她入怀,将现在所忍受的全部讨回来。
苏离尘看他变幻不定的神情,脸红了红,她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了,真是……她闭上眼,羞恼中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当她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床头空空,屋子里只有小喜站在桌边,看到她醒来,忙倒了杯热水,递了过来:“郡主,您今日觉得如何,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现在什么时辰了?”苏离尘接过杯子,喝了口水望向外面,屋外一片晴好,斑驳的阳光洒在窗户上,阳光明媚,今日是个大好的天。
“郡主,现在已时了,老爷夫人和少爷刚才来看过您了,见您还睡着,就走了。”小喜见她坐起,忙为她穿上外衣,让她舒服的靠坐着。又打着热水为她梳洗一番。
“郡主,您醒了。”秋冬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盘香香的稀粥。
“我自己来吧。”苏离尘接过碗,在床上坐着吃了起来,今日她感觉自己好了许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确实如此,前日发热,她昏迷不醒,夜间虽喝了药,可第二日还是没有精神,只到昨晚她终于决定留在这里解开心结,睡了一晚起来,现在的她虽说不上神轻气爽,但也没有那晕晕的感觉,吃完了一碗黄米莲子粥,她下得床来,躺了两天了,也该下来走走了。
屋外风和日丽、艳阳高照,苏离尘抬手遮住刺眼的一片白光,屋外的丫环婆子们见她出来,纷纷与她见礼,玉嬷嬷与方嬷嬷现在也住在这个小院子里,现在这里的人还真不少,丫环有秋冬、小喜、蔷薇、张兰和张妞。婆子有玉嬷嬷方嬷嬷还有陈嬷嬷,六间屋子现在都住得满满的,两个主子住的房苏离尘住了一间,另一间大姐的空着,剰下的四间下人房,秋冬与小喜一间,张兰张妞一间,玉嬷嬷和方嬷嬷一间,最后一间则是蔷薇与陈嬷嬷住的,说起来真是有点挤,前日大夫人也说过让她们搬到大点的院子里,但苏离尘她们却拒绝了,这里是父亲长大的地方,本来她就对苏府没有好感,根本没有长期住下去的打算,那又何必搬来搬去呢。所以还是住这里好,挤就挤一点吧,想来也挤不太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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