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雨春看透了,谷氏是个不屈不挠的,待永明打开了李雪的房门,谷氏就冲出来大吼大叫:“我不让李寡妇进门,除非她带三百两的嫁妆!她算个什么玩意儿,被一个死鬼划拉够的破烂货,竟妄想吃我儿子这样的水蜜桃,呸!做梦吧你呀!”
谷氏这一套被雨春看个穿,谷氏千想万想还不都是想的银子,嚷嚷李雪的短处还不就是威胁永明,永明怕她叫唤还不就得快给她银子。
果然永明气得脸色通红,嘴唇抖动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谷氏骂来骂去的就那么一套嗑,她能找出李雪什么毛病,只不过脏话侮辱人家,她也不会想后果,既然知道李雪是永明要娶的,这样的伤人以后婆媳之间会怎么处?李雪再忠厚老实贤惠,说不记仇岂不就是假的,哪有不会记仇的人?谷氏为了银子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得有多大肚转的媳妇能容忍这样的婆婆,雨春是自认是办不到的。
李雪被骂的躲在屋里哭,雨春又是怒又是心里不忍,想出钱把谷氏打发走,又怕她以后没完没了的,一次就要百两,下次不要一千也得三四百的要,自己那俩钱也就是打发她两回,两回之后怎么办?只有认可让她卖了。
雨春想起谷氏卖她的事心里就涌起了怒火,不由得暗咬牙就想狠揍谷氏一顿,见到永明的视线投过来雨春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永明的意思是花钱免灾,可是这个灾你是永远躲不掉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你还总有银子吗,永明手里的银子也只够读两年书的。进学读书是个费钱的事儿,笔墨纸砚花费不少,中午还要在学里吃一顿饭,永明的银子花完了指望什么?
谷氏就是安的这种心,花完了永明的就花雨春的,雨春已经分析好了谷氏的目的,她要是知道永辉永久手里还有银子,她会闹腾的更欢,不知道她的思维是继承了那种动物的思维,在她的心里几个月的烧烤店就好像进了成车的银元宝。俩嘴片子一巴巴就喊出了大数目。
雨春瞪了永明一眼,意思就是你别乱说,雨春冷眼看向谷氏:“你这个做娘的是不想让你儿子长点出息了。”
谷氏就是一愣:这丫头是在挑拨她母子关系还是有别的目的?
“小丫儿去把我师父请来。”雨春说完就进屋搬出把椅子。等柴老过来,雨春扶师父坐在椅子上。
雨春脸色严肃的开了口:“师父,徒儿实在是不想忍谷氏的吵闹了,从今天起也不用看我的面子叫永明他们了,束脩和笔墨纸砚也不要再资助他们了。让他们随他们的娘回陶家去吧,我雪儿姐姐绝不会嫁给陶家的,我是不容许我的姐姐有这样的恶婆婆的,陶永明你们哥几个赶紧收拾收拾走吧,我的家是不会让陶家那需子天天来搅和的。”
雨春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永明永辉听了就傻在了那里。好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永久个小鬼头最快明白的,抢先跪下哀求起来:“师父您别气了。千万不能赶我们走,我们几个连家都丢了,祖父占了我们的屋子,一文钱没有我们会饿死,师父你大人大量别和我娘一般见识吧。”
永久这样一闹。永辉和永明也有胸过味来,也匆忙的跪下说着哀求的话。”
柴老的脸拉的又长又冷。出言便是怒声的:“你们几个也是够糊涂了,我给你们点银子是为了让你们读书用的,父母既然不能尽到父母的义务,你们也没有必要去瞎操那份心,这才几天就把我给的银子挥霍个净,不是看雨春的面子我也是不会资助你们读书的。
你们谁也别喊我师父,我只是雨春一个人的师父,可跟你们没有师徒的缘分,就冲着你这个娘我永远都不会收你们做徒弟,你们走吧。”
谷氏早就傻了:难道自己想错了,钱不是那丫头的?而是这个老头给的,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血缘的人会把钱给别人?
谷氏想不通,也不顾想了,着急想的是利益,要是几个孩子回了陶家,陶家可是颗粒未收,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回了自己那里,自己手里也只有了几两银子,几个孩子的束脩,她也掏不出,可是还有四张嘴,还不得嚼死她。
不行,只传宝一个她都养不起不的,何况连周氏加一起就是七口,一年得吃多少粮食,十亩地的粮食都不够吃,得费多大的力气种那十亩地,再说自己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这些人都得住露天地的。
永明他们在老头这里,踅老头点银子,自己再踅他们点,自己也能生存。
永明他们在这里不用花钱吃喝,这么占便宜的事,自己怎么就没算开,真是物极必反,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把老头气急眼了。
也不是自己的错,谁让那个臭丫头瞎掺和,她做了几月烧烤,就以为她有了钱,看起来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说老头有银子,谷氏是坚信的,因为她都摸到老头的银票了,那感觉太妙了,看了那个死丫头那里是真的没油水了。
怎么才能让老头的银子变成儿子的,然后变成他的,谷氏现在也没有功夫算计,现在最急的就是把儿子们留下。
谷氏赶紧抢着接了永明的话:“柴老先生,我儿子说的对,你是大人大量,我也没惦记你的钱,只是以为儿子开烧烤是存了很多银子的,我生活没有着落,才依靠儿子的。”
柴老眼睛瞪得很大,一股怒目威严的样子,谷氏心头冰冷,恐怕老头撵走儿子,眼珠不错的观察老头的神色。
柴老再次发话:“你依靠儿子没错,可是你应该依靠那猩年的儿子,怎么就盯上了这些年幼的只会吃花,不会挣钱的孝子,我给你养了这么久的孩子,这个亏我也吃够了,孩子们有你这样贪得无厌的娘,我也懒得收留了,没有去处也不是我该管的,告诉你,雨春并不是陶三春,只是长得像而已,你不为你害了女儿的性命愧疚,却多次纠缠我的徒儿,要不是看在永明几个的面子,你会永远被关在监狱里,你们母子走吧。”
永久第一个去收拾东西,有什么收拾的,永久一会儿就出来,手里拉着四夏,四夏一副懵懂的样子,为什么要走,自己怎么敢回去:“我不走!,爹会卖我的!”
“别闹了!爹在监狱里呢,家里没人卖你的。”永久紧拉四夏,四夏挣不脱,就开嚎:“我不回去,家里没饭吃!”
谷氏听了心里愤怒,但是此刻也不敢表示出来,这个死丫头真是个克星,把自己儿女好好的生活都搞砸了。
谷氏是不会承认雨春不是陶三春的,她固执的想,她没有害死女儿,她没有罪过,要是这个变成了林雨春那么她就是丢了女儿,自己就是白养了一个女儿,岂不太亏损了,怎么看林雨春和陶三春一点区别没有,一定是她想躲避被卖的命运,自己编出来的。
直到永明几个都到了院子里,每人拿着一个小包裹,谷氏赶紧上前摸摸每个人的包袱,脸色现出失望的神色,谷氏连连的摆手:“都别回去,都别回去!”自己连连后退,有欲逃跑的架势,看得雨春就鄙视起来。
谷氏在前边跑,几个孩子在后边追,谷氏这心里不知是怎么翻江搅海了,这个亏吃的可是要命了,这一帮耗米虫会把人吃死的。
不说谷氏有多上火,只是四夏是真的哭了一路,几个人怎么会让四夏知道实情的,不然这戏演的就不真了。
一起都到了谷氏的小屋,就那么一间房,站到屋里就满了,屋里就一张小床,地上打了地铺,这些人都睡哪儿也成了问题,才进门几个孩子就要饭吃,他们还得上学,中午的饭还得花钱买,一个人吃三个包子就是六文钱,三个人就是十八文,这还得省着只垫垫肚子,一个大小子吃三个菜馅的包子,很快就会饿的,买个零嘴什么的哪不是钱,三个小子的笔墨也要花钱买的。
谷氏算了半天账怎么算怎么觉得吃亏,就这十八文的包子钱,她就心疼死了,出言便做了决定:“你们几个读书是读不出什么名堂的,不如去镇上找点儿活做供供你二哥,你二哥中了秀才你们会沾大光的。”
永久气愤:“娘!你怎么看出二哥会中秀才?他就是中了秀才还能孝敬你咋地?不是人家看你饿死都不管你的时候了。”
“我们凭什么挣钱供他?让他挣钱供我们好了,我们这么小怎么能挣到钱?”永辉实在气愤就顶了谷氏几句。
“不能干烧烤店这个买卖吗?”谷氏不信,几个孝子不能挣钱烧烤店怎么会用他们?
“那只是给人家做帮工,供点饭吃就是不错了,没有雨春的面子人家怎么会用?”永明真烦谷氏没完没了的扰人,恨不得立刻就走让谷氏永远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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