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娘走出房门,眉头皱起了老高:“小丫儿,你可不能欺负张妈,张妈的身份可比你高得多,人家可是书香门第出身,是落了难,才当了厨娘,人要看得远一点儿,不要目中无人,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的很,不躺倒停尸床上,谁也看不到结局。”京娘就是不客气了。
气得小丫儿想暴跳,想想还得在人家住着,还用赵二进宫,压下了对京娘的怒气,狠狠的瞪向李雪,这个贱人对自己只有危害,没一点借力的地方,自己可不会对她客气,出言就是声音高亢:“李雪!我容了你多长时间,你就装不懂,自从有了你,雨春对我越来越不好,都是你假觝假近笼络了她,她一个孝子懂什么,被你花言巧语唬得服服帖帖,以为我不懂,就是你一个寡妇嫁不出去,又惦记雨春那几个钱,抢走了永明不说,还要夺得绣坊的实权,好事都让你占了,你是有嘴说了。
可是我呢,我有什么?雨春把永明给你,却给了我永辉那个废物,我不甘心,我想登一步台阶,却让你横在前头,我们就是几世的冤家,你要是再敢挡我的路,我是不会给你留情面了!”
疯了!疯了!简直就是疯了!李雪心里难过,小丫儿想的歪得邪乎,这样的人看来是无救了,李雪气得不再言语,跟这样的人没有道理可言,人家压抑了几年的不忿,还是真够委屈的,自己还能说什么,一切的罪恶都拍到了自己身上,她这样恨自己,自己越说她越偏激,躲她远点儿好了。
雨春听小丫儿说的话,实在是气人。自己何时对她没有对李雪好了,吃喝是一样的,穿戴哪有两样,只是没有把她供起来,亲妈对孩子都咋样,她在家里的苦日子都忘了。
自己对她好,就应该啥都听她的?自己也没有比她吃得好穿的好,这人真是得寸进尺。得登台就上炕的手,是恨自己不把她弄进皇宫?
最后一次,自己要好好提醒她一回,让她明白明白她在自己这里是过得什么日子,雨春拔高了声音叫了一声:“小丫儿!……今天我就要问问你,究竟是李雪来了我就对你不好了?还是你昧着良心胡说?
我问你,你是和李雪我们吃的是两样饭,还是穿的两样衣?是我娇惯李雪,使唤了你干活?还是我数落过你几句?还是我捧了李雪?是我用你伺候过?还是虐待过你?今日你要给我说清楚。不要抱着一肚子的委屈。
说我给了你永辉,你们的事我没插过言,是你自愿的,你们俩的事,我没管过;你想要永明,问问永明要不要你,永明没有看上你,他喜欢的是李雪,你还想强迫永明要你?”
小丫更是生气,怒斥雨春:“你弯口巴舌。我可没有看上永辉。永明是喜欢我的,你却不帮我,你帮着李雪得到永明,你说永明喜欢李雪,那怎么会不要她了?其实只是永辉喜欢我,我根本没有喜欢永辉。”
“不喜欢你跟永辉扯啥,也没人摁牛头强喝水。你可以拒绝永辉,为何还谈婚论嫁?喜欢过也不一定走到一起,永辉喜欢过你,现在问问,她还喜欢你不。
你喜欢永明没错,你也要问问永明是不是喜欢你,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你想要谁。别人就得要你,皇上都没你霸道。
小丫儿对雨春不屑的一笑:“那就问问永辉和永明!”
没等雨春招呼。大步走来的却是两个人,小丫儿一看,更是自得,永辉不用招呼就为自己撑腰来了,还有一个永明也一定是喜欢自己,小丫儿急着上前:“永辉,你说。”
又看看永明心里热乎乎的,都是帮自己的,自己不会落下风。
只见永辉淡淡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没有搭小丫儿的茬儿,出言却是让小丫儿震惊:“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只是害怕你嫁不出去,等雨春出了阁,没人养活你了,看在是同小的玩伴,想让你有口饭吃得了,也就是配做个通房,你还以为自己多招人喜欢?想娶你?早知道你这个德行,这样的选择你也得不到。”永辉说完,连雨春都震惊,那个淡定劲儿,那个无所谓的劲儿,让人看了恍惚。
永辉一走,永明就开了口:“谁说我不喜欢李雪了,我以后都要听李雪的,她想啥时嫁,我就等着,我也不会让她伺候我娘,买几个丫环仆妇,专门伺候她,你以为是雨春安排的,你想错了,我今生喜欢的只有李雪,你司小丫儿排下十辈子,也如不了愿的。
永明说完也走了,小丫气得一脸的焦黄,嘴唇直哆嗦,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些人,一个也没有帮自己的,真是可恨,这笔账记下来,来日方长,这口气自己不会忍了。
看小丫儿瘪样儿,雨春心里就痛快,这样的人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随她吧,各有各命,也不是她的父母,为她操不完的心。
雨春进了客厅找甄大。贾二两个侍卫询问:“二位侍卫大哥,你们看厩里哪一处门面最兴旺,领着我转一转。”
“郡主,您就坐车和我们走,哪儿好,就领您到哪儿。”两个侍卫恭敬的说。
“好!我们就走!雪儿姐姐!京娘姐姐你去不去逛街?”雨春一问,京娘就跑出来:“我去!我去!有侍卫跟着,我不怕。”
李雪喊:“等等我!”李雪进房拿了两顶纱帽,看到京娘手里有,随手就给了雨春,雨春接了就扔在车里。
她不愿意戴这个累赘,秋老虎的天气还很焖,自己一个半大孩子,不怕他们瞅。
小丫对上街没有兴致,只有向往的皇宫才是她迫切见到的。
鄙视了出去的三人,还是躺倒床上睡觉,养足了精神,明日就要见到皇上了。
小丫儿的心情好的不得了,晚上就会得到消息,自己的地位明日就不一样了。
侍卫赶车在厩的大路上平稳的走着,雨春就掀着窗帘儿看路上的景致;正是金秋时节,两旁的树木,还是绿的,街上的行人密集,推车担担的,人潮涌动,男女老少倒是齐全,这座城市是七国的都城,五代都在这里建都,现在就是东京,等赵匡胤做了皇帝就是开封,等金人入寇,这里就是汴梁,也叫汴京。
是一座很繁华的城市,大街小巷,除了门面,还有密集的摊位,叫卖的小贩笔笔皆是,卖吃食的五花八门,卖玩具的,杂耍的,热闹非凡,雨春看了一路,眼睛都累了。
甄大唤一声:“郡主!下车看看这个地方有一个卖铺子的。”
雨春看到这个地方很繁华,走下车,京娘、李雪随后。几人就到了铺面跟前,一个老者听到脚步走出铺子,笑呵呵的问前边的侍卫:“各位是不是想盘下这个铺子?”
贾二就说:“是有这个意思,不知要价几何?”
“几位请进,到里边看看。”随着老者进了院子,原来是一所民宅,坐北朝南的院子,最前面是门房。三大间宽敞的铺面,是个餐馆。
进入里边,还是二进的宅子,前后六间正房,两边各有三间厢房,雨春一看房子可是不少,加一起就是十五间,院子很长,厢房都离着正房很远,一点儿挡不住阳光,正房的房间明亮,三间正房间量都大,足有三丈六尺。
厢房也很宽绰。每间足有十尺,宽十尺,雨春一计划,要是买上这样三处宅子,除了三个门面以外,还能住不少人。
屋里床柜齐全,雨春就问老者:“大叔,房里的家具也要一起卖吗?”
“是这样的,如果你们看好了房子觉得满意,我要的房价也不高,整个的院子都出售,纹银三千两,家具就算送了,我主人一家都去了洛阳,这里就贵贱卖了。”老者说了价钱,甄大就望向雨春:“郡主,您看。”
老者一听就是一震:郡主?是皇家的郡主?雨春打了个手势,示意甄大不要以势压人,自己虽然不知道价格,估计老者要的也不会太玄,这是国家的都城,房价也不会贱,哪能和乡村比,这个价钱在河西就能盖一百所房子,没有比的。
雨春开了口:“大叔,这所宅子我看着比较满意,价钱有没有商量?”
老者就说:“这所宅子正是中心最繁华地带,也是整个厩房价最高的地方,三千两是值得,我们也不要慌,实打实的价码;不信你们各处看看,有比这好,比做便宜的,是找不到的。”
贾二说:“此处房子实际价值就是两千一左右,再多是不值的,我们还是再到别处看看,厩卖铺面的可不少。”
甄大说:“那我们走吧。”几人迈步就要走,老者急忙留人:“几位留步!”
贾二回头:“做什么?”
老者脸色尴尬的说:“这位说的是有道理,你想,谁家都想多卖点,说实话,价钱还是得两千五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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