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民的呼喊,没有得到雨春的回应,他已经酝酿了半天,心里记着雨春不喜欢谁叫她陶三春,陶渊民也是要喊雨春郡主的,可他还是下意识地喊了三春,他也不认可三春变成别家人,她就是陶家人,不管她地位多高,她也脱离不了陶家的掌控,她无用的时候,被陶家卖也是应该的,陶家生她养她,她就应该报恩,卖了她怎么了?也不是杀了她,
她享富贵,娘家得财,两全其美的事,她不愿为,就是忤逆,她地位高了,陶家就应该跟着水涨船高,没有陶家人,就没有今日的她。
陶渊民从骨子里不认可喊出雨春,特别是喊郡主,自己是长辈,为什要尊称她?她是应该被陶家人掌控的,她应该尊敬陶家人,在陶家人的面前,她永远是陶家人手里的棋子,愿意怎么摆弄就怎么下手。
雨春没有理陶渊民,他如果叫一声雨春,她也会可怜他,送一些银钱打发他走,他嘴里的三春激怒了雨春,陶渊民的话,证明了陶家人还在揪住她不放,只要一搭搁,陶渊民就会沾上,他沾上了,陶家人一出狱,会很硬气地沾上来。
沾上了也行,老实巴交地坐那儿吃,不惹祸,不算计,自己只当养一群猪,被瘟死了,白搭了粮食没有收入。
可是这帮人不是猪,不会老实等吃,别人有的,他们都想算计到手,改不了挥霍一空的本性。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惹烦恼她不愿意,雨春决断的说一声:“关大门。”
车子和人都进了来,雨春对呼兰说:“丢一块银子。”呼兰走到门前。将甄大已经关好门抻开门缝,塞到门缝外一块银子,最少要有五两,陶渊民要挤门进来,已被甄大关在门外,看到门缝一开,以为雨春接她进去,紧着往前一扑,扑在门板上。
呼兰是把银子轻轻放到地上的,并没有声音。陶渊民也没有发现。他没有瞅脚下。只顾想进门,步子往前一迈,脚就落在银子上。硌得生疼,一个刺棱,就坐在地上。
发现了银子,大喜过望,嗖地抓到手,笑得嘴巴老大,她真是有钱了,银子丢了可地,这样一想决心就更大了,如果能弄到她几百两。买个秀才当当,多好的事情。
陶渊民第一想到的不是救家里人,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前程,自己读了一辈子的书,盼的就是当官发财,几十年没有达到愿望,以前是总想苦读考上秀才中个举人,就可以当官了,没想到考场这么黑暗,都是作弊,以自己的才华,中进士都有把握。
被那些有钱有势的顶了,自己不甘,人老心不老,是人之常情,哪个人也不会认成老了快死了,都想活百八十岁到了百八十,就要想二百,陶渊民也是人,想法是一样的。
他的心不甘,这辈子一定要达到愿望,自从见到县尉的爹,他的心就活了,县尉的爹是他孙子的师父,就是他的门路,几次收买柴老,没有如愿。
如今自己的孙女成了郡主,那个县尉又做了皇上,秋雪说过三春就是将来的皇后,自己不借光,谁有资格?
陶渊民满腹想的都是飞黄腾达,收起了银子,看见大门却关上了,她敢敢自己关在门外,就是大不孝,自己会让她好瞧。
陶渊民敲起了大门,呼兰说:“郡主,这个人,给了他银子他怎么还不走?”呼兰不认识陶渊民,以为是个要饭的。
雨春笑道:“咱们出了银子,对得起自己的心,他想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要理他,让他敲吧,敲饿了他就走了。
果然陶渊民敲了一阵子,又饿又累,想回家,又怕被抓去,陶家人被抓,他也是听说,吓得他就逃走了,陶思贵那个疯子没有跟陶家人一样加入王永昌的部队,家里人走光了,他没有饭吃,就不知了下落。
陶渊民跑到了姐姐家躲了些日子,开始他姐姐不知道陶家的事,倒是没有对他不好,后来外甥媳妇知道;陶家人是反叛,外甥和媳妇哪能再收留他,谁不知道窝藏反叛是什么罪。
他姐姐也是不敢,陶渊民被撵,跑到女儿家,女儿只是做妾,没有权利收留他。
他女儿家离得远,听到的消息晚,陶渊民在下人房住了几天,就被当家主母轰了出来,女儿也受到了株连,被主母关进了柴房。
到了另外一个女儿家,也同样被撵,在女儿家得了银钱,手里还有几个,官兵也没有抄他的家,如果被抄,他也是会被抓。
王永昌的队伍是在县城造的反,被赵匡胤的队伍一击即溃,都是临时抓的百姓,只训练了一个月,没有作战经验,指挥也不灵,只知道杀人放火抢财务。
被击溃的队伍伤亡不多,都被俘虏,陶渊民就是逃过一劫,不敢在家待,怕衙门抓他,跑到外县流浪,和叫花子混在一起,住在破庙里,他不会要饭,自己白天就到小镇买着吃,混了些日子,叫花子发现他没要回来饭,还不饿,都感到奇怪,这个人是不是心眼坏,有了饭自己吃饱,不带回来一点给要不找饭的人吃,一个老化子是这群人的头头,每天都有人孝敬他,陶渊民不懂这个,被揍了一顿,答应了花子孝敬,白挨了一顿揍。
陶渊民再也不回去了,他的银钱有数,花一个少一个,岂肯孝敬他们,天暖和了,就可街流浪,买了吃的,就找个地方睡一宿,他只有省着花,以后不好弄到钱了,女儿都和他断绝了关系,再也不许他登门。
银子越花越少,这些日子没人抓他,胆子也壮了,想回家看看,自己的地卖了,陶司空还有地,陶司空一家都跟秋雪到了军队,他家的地自己回去卖掉,又够自己花上一阵。
陶司空家的门锁着,陶渊民砸开了锁,他也没了顾忌,陶司空一家被抓,有去无还,自己可以大胆的卖地,没人找他算账,可是他找不到地契,没有地契,土地是没人买的。
现在谁敢和陶家人交易,没人不怕沾包陶渊民卖地无望,就想卖房子,陶家的茅草泥墙,二十多年的旧房,不但不值钱,也是没人要,一两二两的都没人出,他也没有房照,更是卖不出去。
听说雨春回来了,陶渊民的心马上就宽了,她没有被陶家人牵连,自己也就没事了,自己又没跟着去造反,自己没罪,陶渊民的腰杆子挺了挺,自己的依仗来了。
要她几百两,请请县太爷,搞好关系,看在郡主的面子,自己的秀才就有了。
今日就来堵门,听魏四婶说雨春出去办事了,他就坐着死等,不料到雨春没有理他,以前他每次来都是又吃又喝,跟个上宾一样,今日是不是没有认出他?
陶渊民想到这里,只想不放弃,还是继续敲。
呼兰很气愤:“这个人可真是的,得寸进尺,那么不知足,得了银子还不快走。”
小芳说:“看你这暴脾气,郡主还没怕闹腾呢?你闹腾什么,院子这么长,他敲咱们关上门也听不到,他不嫌累,就敲吧。”
“他在这儿乱敲,影响我们郡主的声誉。”呼兰不忿:“得了好处不知道感恩,还在门口闹腾,好像郡主对不起他的意思。”
“他敲敲门就能影响郡主?我们郡主的声誉好着呢,是他破坏得了的吗?”小芳自豪地说:“郡主是大善人。”
雨春已经到了李芽间,李雪问:“谁来了?”
“陶渊民。”雨春漫不经心地答。
“他没跟秋雪走?”李雪奇怪,陶渊民那么盼着当官发财,自己又是文人,怎么没有跟着王永昌的队伍当个文官?
“这些个可不知道,秋雪造反怎么不带着他爹,刘氏都跟着走了,陶渊民怎么会不动心?”雨春可想不通这件事,卖秋雪的是刘氏,恨的人应该是刘氏,怎么带着刘氏跑,丢下陶渊民。
“陶渊民没有他们的贪心大?”李雪只有这样想,才说得通。
这事就算揭过,没人细想不相干的人和事,呼兰、小芳,宋芝兰,李雪,都去做饭,饭很快就做好,四夏还没回来,雨春说:“开饭吧,不要等她,她要是饿早就跑回来了,魏四婶家就是她的饭厅。”
四夏很晚才回来,乔乔和秋秋送她,雨春看四夏就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你该回家不回,等着人送,真是不开眼,乔乔读书多忙,你耽误他的功夫。”
四夏吐吐舌头,跑去了自己的房,四夏的屋子被雨春用了,把四夏安排到小丫儿的房间。
雨春找到了村长:“孙大叔,帮我买几亩地。”
“郡主,可真巧,陶家要卖二十亩地,正好你留下。”孙浩明一说。
雨春就是一怔:“陶家人回来了?”
“是陶渊民要卖。”孙浩明说。
“他哪来的的地?”雨春就奇怪,却没有细想。
“他说,几家人都被抓了,地契没找着,他就可以做主卖了,托我给他改一改地契。”孙浩明一说,雨春就觉得孙浩明是临时起意,看到她要买地,就要帮帮忙改地契,自己可不想和陶家人搀和,花钱买地,不会和他们搅一起,以后倒不完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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