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青抱紧了凌夜,凌夜这才意识到欧阳青已经醒了,便指了指欧阳青左下角一个不起眼的石板开合门。欧阳青会意,在凌夜的游动之下,他们齐齐的朝石板开合门而去。
“这一定是机关门。”欧阳青通过心声传音告诉了凌夜。
凌夜点了点头,尝试着想要拽开石板开合门,可在水中的凌夜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欧阳青摇了摇头,凌夜退后了些许,只见一阵金光剑气而来,便将石板开合门震得粉碎。
凌夜方才带着欧阳青穿透了开合门,只见眼前竟然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熊熊瀑布。
他们立在瀑布的水帘之后,耳边哗哗哗的尽是奔腾如千军万马的水流声,二人不由得一惊。
凌夜探头望去,左右零星有几个疏远的尖锐峭壁,想要徒手逃脱也没有可能。
而欧阳青也没有办法启用剑气,用灵力也无法冲破瀑布的冲击力,
“跳下去!”凌夜大声在欧阳青的耳边喊道。
欧阳青摇了摇头,道:“太高了,小心撞到了水中的岩石,粉身碎骨!”
“可我们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凌夜无奈地喊道。
欧阳青叹了口气,四下张望了一番,的确也没有找到什么更好的主意。
“我先跳!”欧阳青喊着。
话音落地,凌夜早已经纵身一跃,像一朵落花一般便轻盈的跳进了瀑布的水流之中。
“凌夜!”
欧阳青高声喊着,在阵阵水雾中搜寻着凌夜的踪迹,最终也一跃而下,顺着瀑布水流落进了碧青透彻的河水之中。
“凌夜!凌夜……”
欧阳青猛地从水里扬起了头,随手抹掉了脸上的河水,奋力在水中前行着,不住地喊着凌夜的名字。可是河水上,欧阳青始终找不到凌夜的身影。
正当欧阳青慌张担忧之时,凌夜忽然浮出了水面,长发从脸前甩到了背后,晶莹的水珠子就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在空中滑过了一个完美又优雅的弧度,纷纷闪耀在凌夜的身边。
欧阳青一喜,赶紧就逆流而上,喊道:“凌夜!凌夜!”
凌夜张着口吸了几口气,深深一咽,这才回头看向欧阳青。
欧阳青顿时愣住了,忽然觉得凌夜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更是可人,就像是青埂仙峰之上,三世情缘河畔边,那棵沾有仙露之水,永世等待情人的绛珠仙草一般,清新脱俗,典雅高贵。
而凌夜的衣裳浸湿之后,紧紧的贴在凌夜的身上,更显凌夜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姿,恰似根骨分明的梅花,亭亭玉立在欧阳青的眼前。
“你们是何人?”
凌夜和欧阳青同时侧眸看去,只见一个扛着药锄,背着药篓的白衣女子翩跹而立,月白的丝绸轻盈的绑着她的乌发,河水吹着她的白裙在风中翻飞作舞,恰似一朵在风中打转旋舞的清纯白玫瑰。
“我们不幸被瀑布冲下来,打扰了姑娘的清修。”欧阳青有礼地说道。
女子看了眼欧阳青,便将目光落在了凌夜的身上,看其打扮,道:“姑娘是魔修之人?”
“她是青鸾山凌云之女,凌夜。”欧阳青回道,“因我们身处魔修之界,而我师妹道行不深,才让她扮作魔修之人,一路上至少能安全些许。”
凌夜瞪了欧阳青一眼,欧阳青这家伙几时成了自己的师兄?
白衣女子这才点了点头,挥手在空中一舞,只见朵朵白花从她衣袖之中飞舞而出,一道无形的白光突然一闪,结界便不见了。
“你们先上来。我家就在山中,你们不介意,可在我家中坐上一坐。”白衣女子笑道。
凌夜和欧阳青缓缓走向了白衣女子,相视一眼,便随着白衣女子上了山。
不过片刻,在丛山峻林之中,一股淡淡的炊烟云云而上,那便是白衣女子的茅草小屋。
“姑娘一人独居深山老林之中,不怕魔修之人前来骚扰吗?”欧阳青问道。
白衣女子卸下了药锄与药篓,道:“你们身后的瀑布,叫做望天瀑布,是东谷邪河领域里,道修与魔修的分界线。魔修之徒若想穿透瀑布而来,定会遭受七七四十九日的折磨,所以我这里倒也安宁。刚刚见你们在水中,我只怕是有修为强大的魔修闯来,不惧家师在望天瀑布设下的阵法。”
“敢问姑娘师承何门何派?”欧阳青拱手问道。
白衣女子笑道:“家师乃龙仙派地坼吴楚婆婆,我是家师第三百六十代关门弟子,芸清。”
欧阳青顿时一喜,道:“如此说来,我与芸清姑娘还是同出一宗,可算是芸清姑娘的师弟。我是崆印派欧阳启云的长子欧阳青,如今正拜师于龙仙派的天斩留仙老人门下。”
“可巧可巧,前几日我还前去拜望过天斩留仙老人,老人时时刻刻都在夸你。当日无缘一见,今日却在此处相见,未曾想你竟是这般年轻!”芸清夸赞笑语,道,“你方才说是凌姑娘的师兄,我还以为,你师承青鸾山呢!”
欧阳青笑看了一眼凌夜,道:“凌夜之父与我父亲是兄弟之义,故而我便当凌夜是师妹了。”
“竟是站在屋外说了半晌,你们身上还是湿的,快进来,换身衣服,我们坐下再聊。”芸清笑着就推开了茅屋。
凌夜跟在欧阳青身后,低语道:“一见到美女就套近乎,你欧阳青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说罢,凌夜撞开了欧阳青而去。
欧阳青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凌夜的背影,嘴角倏尔笑开了。
进屋后,芸清捧出了两套衣服分别递给了凌夜和欧阳青,二人分别自去换装了。
片刻过后,欧阳青一身月白色的仙服飘飘而来,凌夜着与芸清同样的装束,与欧阳青迎面而立。欧阳青情不自禁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夜,更觉凌夜是天外飞仙,不食人间烟火。
而凌夜打量着欧阳青,忽觉欧阳青身姿挺拔,清高傲岸,尽显仙家道骨正气之风。
“我屋中只有龙仙派的服饰,暂时委屈凌姑娘了。”芸清笑道。
凌夜莞尔一笑,还未开口,只见芸清案几之上的香炉忽然飘出阵阵青烟,芸清眉头一皱,仿佛是大事不好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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