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秦中元所说,这襄江这么大的动静,果然引来了军队。
远远地瞧着襄江城那边,灰色的军队犹如长龙一般进入城内,下一刻城墙上人影翻飞,岂是一个热闹了得。
孟涟城虽是无语,不过眼下倒是也瞧着热闹。
秦中元则是十分安然,有人为他们吸引注意力,他们能够走得更轻松更无阻。
可惜的是,秦中元本想甩掉的铁云啸却是追了上来,连连指责秦中元不厚道,后又指责孟涟城同样不厚道,见色忘义之类的,听得孟涟城冷叱连连,好像他见了色还记得义气似的。
“你若再不说点好话,秦公子可不管你那糟烂事儿了。”驾马在前,听着一旁马上铁云啸还在没完没了的说,她冷声道。
一说起这个,铁云啸很快的就停下指责了,直视前方,但看得出他能跟上来也确实就是为了从秦中元那里得到一星半点儿的关于诸葛玄霜的消息。
秦中元笑而不语,搂紧了孟涟城的腰身,她的发丝随风飞扬,不时的搔着他的脸,虽是痒痒的,但这种感觉很不错。
终于安静下来,孟涟城忍不住的红唇弯弯,怪不得铁云啸喜欢给他们捣乱,其实这给人捣乱还挺有意思的。
接近五百人的队伍快速的离开襄江,于大司的官道上兵分三路,一百多人护送秦中元,其他人不知要做什么,但看起来早就有计划。
朝着天云关的方向进发,恐怕得今晚半夜才能抵达。那时候天云关的关口必定已经关闭了,但秦中元却很自若,完全不担心。
一路狂奔,夜幕降临,天空上的星子密密麻麻,月亮也挂在了东方。
眼看着天云关进入视线当中,铁云啸是终于忍不住了,“秦兄,你可曾答应过要告知我一些特别的秘闻,天云关就在当下,你打算言而无信么?”
孟涟城直接大笑出声,“铁云啸,你还有这么猴急的时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孟涟城花痴起来也不遑多让,咱们彼此彼此。”铁云啸回击,听得孟涟城冷哼不止。
秦中元倒是喜欢听,“夫人是尽在我没注意的时候花痴我的么?”
“闭嘴,赶紧告诉铁云啸想要知道的秘闻,没看到他两只眼珠子都要脱窗而出贴到你脸上了么?”冷叱,她何时花痴了?她那只是欣赏罢了。
秦中元轻笑,搂着她腰间的手拍了拍,似在哄她别生气。
“秦兄,你到底说不说?”铁云啸着急,天云关马上就要到了。
“怎么,铁云啸你打算来硬的?”孟涟城又接茬儿,照这情形下去,这俩人非打起来不可。
“有你孟女侠在,我哪儿敢来硬的。”讽刺,说他见色忘义,她孟涟城又何尝不是?
“我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闻,更应该说是一个先知的消息。铁甲军现在以重金邀请江湖上知名高手进入军中辅助训练新兵,效仿金衣营。若是铁兄有兴趣,可以前去试试,我代为推荐。”折腾了许久,秦中元终于说出来了,而且有他推荐,那必定成功。
闻言,铁云啸不出声了。孟涟城倒是暗暗唏嘘了下,“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得你夸一句好,还真是不容易。”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惹得孟涟城缩脖子。
马上接近天云关,城岭上火光燎亮,仰头看,却是不那么清楚,因为这城岭实在太高了。
马蹄疾声,蓦地天云关关口猛的响起轰隆隆沉重的声音,那是关口开闸的声音,原来一切早就商量好了。
队伍进入夹道,马蹄声回荡,更是震耳欲聋。
待得从夹道中出来,已是大齐的地界,前方,一行人铁甲在身,幽幽火光中,诸葛玄霜尤为乍眼。
一看她,孟涟城也不由得弯起红唇,这女子,她喜欢。
“诸葛将军。”马儿停下,秦中元在马上先开口,风华绝伦,优雅无双。
诸葛玄霜没多大的表情,“秦公子,想必一切很成功。”
“托诸葛将军的福,成功的很。不过叶家却也只是死了一个叶淳而已,可惜了。”下马,他气场丝毫不弱。
孟涟城随后下马,转头看了一眼铁云啸,这人鲜少的很正经的模样。
“叶家其他人也逃不过秦公子的手心,秦公子又何必客气?若下次还需要火药,烦请秦公子自己派人来取,本将没时间给秦公子跑腿儿。”语气一如既往的冷,这大将风范绝不是虚的。
秦中元倒不甚在意,依旧有格调的很,“若下次能合作,咱们再商讨。不过眼下,我倒是有一事要认真的与诸葛将军说说。听闻铁甲军在秘密寻找江湖上的高手入驻军中训练新兵,我倒是有一人给推荐。”
诸葛玄霜的眼睛动了动,视线从秦中元身上移开,然后定在了孟涟城的身上。
孟涟城几不可微的扬眉,这女将军以为是她?
“若是秦夫人,本将很愿意接受。”果然,诸葛玄霜相中孟涟城了。
秦中元眸色一暗,明显不愉,“诸葛将军想多了,我的夫人需要日夜陪伴于我,没有时间参与军中之事。我说的是这位,江湖四公子之中与我夫人齐名的铁云啸铁少侠。”算秦中元厚道,将铁云啸的名字与孟涟城拉齐。
孟涟城眉眼弯弯,瞧了一眼铁云啸,他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看向铁云啸,诸葛玄霜没特别的表情,点点头,“若铁少侠愿意,本将很欢迎。”
秦中元转眼看向铁云啸,“铁兄意下如何?”
“这江湖我也确实乏了,体验一下军中生活也未尝不可。”回答,听起来,他好像有很多故事,是个经历各种沧桑的人。
“若是加入铁甲军,还需铁少侠尽心尽责,这军中不是玩耍的地方。”诸葛玄霜眸光冷厉,确实是个将帅,这气势慑人。
铁云啸扬了扬眉,张扬的眉宇间那股玩世不恭又出现了,“还没开始,诸葛将军怎知铁某不会尽心尽责?”
孟涟城轻笑,“我与铁少侠相识多年,他的外表与性格严重不符,诸葛将军不必担心,关于责任心这一点,绝对不用怀疑。”
孟涟城帮说话,铁云啸看了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虽说俩人总是吵嘴,但关键时刻绝对是互相帮助的。
“有秦夫人担保,本将就什么都不说了。若是铁少侠不负责任,那本将就要请皇上下旨请秦夫人过来了。”她还是相中孟涟城,惹得铁云啸与秦中元都有些不悦。
孟涟城眉眼弯弯的点头,“诸葛将军这样一说,我倒是期冀铁云啸能够不负责了。”
秦中元扫了她一眼,满目不愉。孟涟城笑容不改,其实这军中生活,她倒是真的想见识见识。
“铁兄即将展开新生活,祝你愉快。诸葛将军,告辞。”极快的结束这翅面,秦中元转身牵着孟涟城上马离开。
“告辞。”诸葛玄霜拱手,动作帅气。马上,孟涟城回以拱手,随后驾马离开。
铁云啸被留下了,将来如何,恐怕没人知道。
在夜色中奔走,孟涟城眸光如炬,期间却不由得叹气,为铁云啸接下来的命运叹气。
搂着她的腰,秦中元自然是听到了,不由得拥紧她,“在想什么呢?莫不是,你真的想要去那军中?”
“当然不是,我在想铁云啸便是近水楼台,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诸葛将军是皇上的女人。”与皇上抢女人,注定惨败。
秦中元却是笑起来,而且笑得很开心又很诡异的样子。
孟涟城忍不住的拧眉,“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儿了?”
“做什么这么说?我一直都在你眼皮底下,可是什么都没做。”他不承认,但又继续那样笑,可见他确实是做了什么‘好事’。
“哼,不说算了,我也不想听。”孟涟城哼了哼,这厮说不定做了什么,她若是打听出来了,没准儿会影响心情。
其实孟涟城绝对想错了,她若是听了,没准儿也会大笑。
鉴于铁云啸这厮三番五次的给秦中元捣乱,他就编了醒话。事情是假的,但肯定会一直横亘在铁云啸的心头,说不定这影响会很深,让他焦躁不安辗转反侧。近水楼台,一边开心又一边痛苦,单是想想,秦中元都觉得有意思。
在来时停歇过的那个小镇停下,时近半夜,有一个客栈却灯火通明,而且没有一个客人。
进入客栈,热茶晚餐迅速摆上,之后沐浴的热水也陆续的送上来,一切好似早就有准备似的。
吃着晚餐,孟涟城也不由不注意到这些,眸子一转看向动作悠然的秦中元,“这儿是你早就安置好的?”
“这种事哪需要我亲自吩咐?不满意?”看着她,灯火中,他那双眸子泛着光波,有勾魂摄魄之能。
几不可微的撇嘴,孟涟城摇头,“能享受固然好,只是,还不太习惯。”像他这是享受惯了的。
淡淡一笑,桌下,他的脚伸过来,然后勾住她的小腿儿,“比起吃穿用度各种舒适,在荒郊野外就那么安心?”
点点头,任他勾自己的腿,“习惯了,冷不丁的待遇升级,总感觉好像要被人算计。”
轻笑,月华珠辉,“确实有人在算计你,就是我。”
轻叱,送给他一个眼刀让他闭嘴。
不甚在意,秦中元依旧笑得恍如皓月。
“对了,诸葛将军说,叶家其他人也逃不过你的手心,你又做了什么?”放下筷子,她吃饱了。
拿着玉箸的姿势万分优雅,看了她一眼,秦中元淡淡道:“我报仇喜欢斩草除根,留有余孽,后患无穷。”
眸子闪闪,“所以呢,叶家要家破人亡了?”
“哪儿那么容易,叶家根基深厚,要彻底倒了可不是一时就行的。我可以一步一步来,直到斩草除根为止。”语气轻缓,他说话时的调子是别人学不上来的。很好听,很有格调,却也很无情。
看着他,孟涟城蓦地弯起唇角,“你怎么没把我斩草除根了?”
“把你斩草除根,我不就断子绝孙了?”痛快回话,他满眼笑意,这厮的脑子转的极快。
红唇弯弯的送给他一个白眼儿,不可否认,这小白脸儿就是会说话。说起哄人的话,耐听极了。
用过晚餐,孟涟城先走向浴桶,这么多日来没沾水,她也觉得自己有味道了。
站在屏风边缘,一脚踏进去,后又缩回来,转头看向那边正坐在窗边软榻上喝茶的秦中元,“出去。”
好看的眉高高扬起,秦中元略显无辜,“为什么?”
“我要洗澡。”哼了哼,还能因为什么。
眨眨眼,秦中元摇头,“你洗你的,我又不会去打扰你。怎么?莫不是你怕我偷看你?在你眼里,我有这么龌龊?”
哽了哽,孟涟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屏风后,浴桶里的水冒着热气,单是看着,就能感觉到洗在身上有多舒服。
宽衣解带,孟涟城不再踌躇,将衣服扔到屏风上,从外面看,那一件一件挂上去的衣服充满了诱惑。
倚靠在软榻上看着,秦中元眸色渐深,那衣服从外面的到贴身的,全部挂在了屏风上。可想里面的人是什么情形,让他不禁浮想联翩。
接下来,水声响起,他喉咙上下动了动,这种声音太过诱惑。
屏风后,孟涟城沉进水里,只露出头在外,长发浸在水中,湿漉漉的。
虽是以前也不能每天洗澡,但她总是能在野外解决。这个时代的水干净的很,在湖水里游几圈,和这样的沐浴没什么区别。
不过现在比较起来,其实还是这温水舒服,筋骨尽展,舒服的很。
撩水洗脸,水珠顺着脸颊滑下来,肤若凝脂,说的便是如此。
蓦地,有脚步声朝着这边接近,孟涟城的动作一滞,慢慢拧眉,“秦中元。”
“嗯。”走到屏风前的人回答,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身子一转,他出现在眼前,她浸在水里看着他,眸子睁的大。
秦中元眉宇间挂着笑,没任何图谋不轨的意思,看着她湿漉漉的脸和长发,一步步走近。
微微倾身,双臂担在浴桶边缘,薄唇含笑的看着她,“舒服么?”
“嗯。”眨眨眼,睫毛上的水珠滑了下来。
眸色微暗,秦中元朝她伸手,“过来。”
“做什么?我在洗澡。”看着他的手,孟涟城的耳朵开始红了。
“我知道。”一笑,眼角眉梢间有些邪恶。
“那你还跑来?”稍稍瞪眼,不过却是从水里伸出手,带着水的放在了他手上。
微微用力,水中的人儿朝着他滑过来,水波荡漾,水下的景色若隐若现。
水气和着她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秦中元不禁的眯起眼睛,“美。”
红唇抿起,“有你在面前,不敢比美。”
低笑,他慢慢俯身靠近,孟涟城眨眨眼,之后不动的任由他靠过来。
唇瓣相贴,带着水气,却让人如此心动。
单手扣在她脑后,让她更靠近自己。唇齿纠缠,呼吸紊乱。
蓦地,破水之声响起,孟涟城自水中站起身,双臂环住他的颈项,上半身尽数落入他怀中。
搂着满身是水的人儿,秦中元心跳如鼓。她脊背上那些疤痕也落入手中,他一寸寸摩挲,万分仔细。
紧紧环住他,身上的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呼吸不上,孟涟城猛的撇开头,靠在他肩膀上大口呼吸。
抱着她,秦中元低头轻吻着她的肩膀,“我的衣服都湿了,不如咱们一起洗吧。”
“滚蛋。”声线几分不稳,孟涟城冷叱。
秦中元低笑,眸色深暗,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这样的忍耐与难以自控,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谁也不会明白。
日上三竿,孟涟城才睁开眼睛,连续几日的奔波,昨夜休息的又很晚,今天没有意外的赖床了。
她在床外侧,背对着床里,整个身体都在身后人的怀中,腰间脖颈下各一条手臂,看来,今天这厮的手臂要酸痛的抬不起来了。
动了动,不想身后人忽然收起了手臂,不可避免的又贴近他的怀中,后腰处有些异样。
眸子闪闪,孟涟城忍不住的耳朵发红,拿起腰间的那条手臂,她身子一翻坐起来,看了一眼,某人的某处落入眼中,便是隔着中衣,也看得到。
抿起红唇,孟涟城转身穿上靴子,之后离开床铺穿衣。
她动静不算大,但却使得秦中元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有一层迷蒙,看起来纯良无害。
“早。”看着她穿衣,他先开口,声线有些沙哑。
扫了他一眼,孟涟城红唇弯弯,“早。”
笑,秦中元拽着被子盖在腰间,“是不是在我还睡着时偷看我了?”
“切,谁看你!”轻叱,孟涟城转过身背对他,避免自己的神色被他看到。
秦中元轻笑,好听的紧,“你肯定看我了,不然被子怎么是掀开的?”
“是啊,看你了,怎么着?不让看么?还是我看了你得交钱?”转过身来瞪他,眸光如刀。
秦中元眉目含笑,看她那模样颇为开心,“看就看了,我昨晚也看你了,咱们算是扯平了。”
咬唇,孟涟城冲他挥挥拳头,之后转身离开。若是继续说下去,估计他就扯得更远了。
床上,秦中元翻身躺平,纤薄的唇角一直挂着笑。动了动手臂,两条手臂发酸,果然啊,这搂着人睡觉不是轻松的事儿,绝对需要继续锻炼才行。
用早餐的时间,护卫送来一封线报。坐在对面的孟涟城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表示关心。
秦中元展开纸条扫了一遍,随后一笑,那笑比之皓月,晃眼的很。
“做什么那样笑?”听他那笑,孟涟城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
秦中元却微微歪头看她,整齐束起的长发衬托的他面如白玉,眼角眉梢间的贵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那些江湖泰斗杀的血流成河,大司的军队死了几千人,这事儿不好笑?”绛紫的华袍质地如水,随着他的动作泛着光。
眯起眼睛,孟涟城淡淡的哼了一声,“也就只有你觉得好笑。那他们有死伤没?”
“当然没有,个个纵横江湖五六十年,经验丰富的很,怎么可能会死?”说起来,他好似还很可惜似的。
“那就好,不过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大司会不会借故追究?”看着他,孟涟城似乎都没发觉,她现在什么问题都会问他,从他嘴里得到答案,她就不会怀疑。
“追究又如何?大齐朝廷与江湖各不相干,天下都知道。”微微扬眉,那表情俊的很。
盯着他的脸眼睛定了几秒,之后孟涟城点点头,算是了解了。
看她那模样,秦中元不由一笑,似乎刻意笑得风华无双,惹得孟涟城的眸子又定了定。
“知道你长得美,别勾引我。”收回视线,孟涟城垂眸冷叱。
“勾引你,你会怎么样?”来了兴致,秦中元很想知道。
“会怎样?或许我会嫉妒,把你毁容。”她只是这样说,但心里却是另外想法,毁容?开玩笑,她不止不会毁了,还会尽心保护。
“舍得?”知道她说反话,秦中元盯着她低声道。
孟涟城哼了哼没回答,惹得秦中元轻笑不已。桌下,伸腿去勾她的腿,他就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待得用过了饭,已经时近晌午了,回去的路途不着急,所以那雅致的马车又出现了。对于身娇肉贵的秦公子,再一路骑马可受不住。
登上马车,这里面舒适的不得了。
两人各倚一边,果然要比骑马舒坦的多。
相视一笑,现今的默契与以前可是天差地别。
队伍出发,前后人马接近百人,这么大的队伍,对于秦中元来说稀松平常。孟涟城也渐渐适应了,这才是秦中元的阵仗。
时近初冬,在这西北,气温的变化很明显。待得到了南方,回到长鹤山会暖和许多。
不过孟涟城却觉得,南方的冬天并不怎么样,冬天就要有冬天的样子,大雪漫天,满目银白,那才是冬天。
似乎想起了往年在冬天时去往北方的情景,孟涟城不由的弯起唇角。
那边,秦中元一直在看她,瞧着她笑,他不由得扬起眉尾,“想什么呢?”说话的同时,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要她赶紧回神。
看了他一眼,孟涟城摇摇头,“没什么。”
她越说没什么,秦中元就越怀疑,“真的?”
扭头,不眨眼的盯着他,“莫不是你一定要打听出些什么来?”
“看你笑的与往常不一样,你在想谁呢?”靠过来,他的眸子恍若有穿透功能,一定要知道。
孟涟城微微眯眼看着他,“我在想一个美男,美的天上有地下无。”
“那不就是我?”明显不信,顺带着还得夸赞自己一番。
孟涟城无语,“少臭美,没事想你做什么?我确实在想一个‘美男’,这个‘美男’一身白,白皮肤白头发白衣服,身上的温度还很低,一年只会出现三个月。”说着,还很惋叹的模样,出现的时日太少了。
秦中元扬高了眉尾,琢磨她的话,聪明的脑子似乎这时候有些钝,接近一分钟,他也没想出她说的是谁。
这江湖上,有白头发穿白衣体温还低一年只出现三个月的男人他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看他那样子,孟涟城忍俊不禁,答案这么明显,他却还没想出来,可见这小白脸儿是钻死胡同里去了。
车轮轧轧,秦中元就那么盯着眉眼弯弯的孟涟城,想了一圈,个个江湖俊杰都在脑海中过滤一遍,才猛的发觉,她说的不是男人。
少见的哼了一声,他身子一转直接躺在了她的腿上,“你所想的正是我讨厌的,往后不许想了。”
“想见见不到,我连想想都不行?你未免管的太宽了。还有,你很重,滚开。”戳他的脸,这厮皮肤光滑,好摸的很。
不动,秦中元稳稳的躺在她腿上,“我的体质没办法适应冰天雪地,你就别想了。说起来,现在我有些冷。”抓住她的手握住,她的温度正是他需要的。
他体温确实较寻常人低,但她的体温较寻常人要高,两人各不相同,但似乎又很互补。
握着他的手,孟涟城转头看向车窗外,树上的叶子已经掉的差不多了,这西北秋意浓厚。
“待得回去了,是不是得办婚礼了?”看着车窗外,孟涟城忽然说道。
“是啊,婚礼。咱们的婚礼你在昏睡中,现在想起来,有没有觉得吃亏?不然,咱们也重来一次?”躺在她腿上,他漆黑的眸子泛着光波,勾魂摄魄。
垂眸扫了他一眼,孟涟城摇摇头,“算了,我的婚礼我没参加,我就还是未婚。”
眸子微眯,秦中元抓她的手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拽,“同床共枕无数次,还说你未婚?看来,得生了孩子你才会承认。”
孟涟城忍俊不禁,任他拽自己,她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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