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荡漾,这湖泊好似直接连着天际。天空湛蓝,没有一丝杂色。
阳光暖融融,细细的风于湖面上不时的飘过,小船慢行,和着水声,分外悠然。
秦中元双手放置在脑后,躺在小船上微微眯眼看着天空,听着水声,恣意的不得了。
孟涟城撑篙,相比较起来,她就好像是小厮,而那个躺着看风景的就是大爷。
水流有变化,孟涟城收起竹篙,小船顺着水流的方向游走,速度竟然也不慢。
听不到划水声,秦中元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过来躺一会儿,从不知在船上躺着看风景,竟也如此安逸。”
转过身看着他,孟涟城弯了弯唇角,随后走到他身边坐下。
抬手放在她腿上,捏了捏她的腿肉,而后道:“咱俩在这湖上多转悠几天,让我过瘾之后再走成不?”
孟涟城扬了扬眉,“到了晚上冻死你。”
“若是到了晚上,咱们就就近找个小岛住一夜,然后天亮了继续畅游。”他法子可是很多。
“你倒是会想招儿,不过我可不喜欢在这湖中转悠,除了水就是水,而且这水还不能喝。”她已经两天水米未进了,虽是坚持的住,但不免喉咙不舒服。
“说的也是,我现在就饥肠辘辘了。”叹口气,他也饿的很,自从与孟涟城相识,他就总是吃不饱饭,饥饿更是家常便饭。
“那还想着赏风景?长鹤山庄的产业中,赏风景的好去处有很多。比如南方的雁荡湖,那地方被你买下来了可真是糟蹋,不仅别人再也看不到,还被你用来养鸭子。”说起这个,孟涟城颇多无语,看他是个贵公子,其实所有高贵都是表象,就是个俗人。
“鸭子?那是鸳鸯,最贵的品种,一对儿要几百两黄金。”秦中元对她更是无语,不知道还要瞎说讽刺,好像他秦中元真的很俗气似的。
“在我看来都一个样,丑的要命。”孟涟城仰着下颌,便是金贵又如何,没一点过人之处。
“行行行,你说丑那就是丑。”秦中元不与她争辩,反正她认准的,争也争不过她。
赢了一局,孟涟城唇角弯弯,心情好了许多。
看她开心,秦中元抓住她手臂拽了拽,欲要将她拽到自己怀里。
低头看他,孟涟城眨眨眼,“做什么?”
“陪我躺一会儿。”又拽她,这次拽动了,她整个人伏到他怀中,躺在船尾,任由小船随波逐流。
搂着她,秦中元深深舒口气,“你跟我许下了雪山草地,如今在这船上,我觉得这也是个好地方。”果然的,过不了三分钟,他就又开始说那个话题了。
孟涟城掐他腰,他闷哼之后就开始笑,那笑声恍若由胸膛深处震出来的,震得孟涟城耳朵嗡嗡响。
“不好意思了?其实你也要理解我,抱着你,我想说别的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拍她后背,示意她一定要理解他。
“秦公子定力非凡,这个时候谦虚什么?”想起他面对个几乎脱光的女人那表情,孟涟城忍不住的无声笑。
“若是面对你我还要定力非凡,那你真该请个大夫给我看看了。”说着,他侧起了身,低头看着枕在他手臂上的人儿,她正笑得眉眼弯弯。
“其实我现在就该请个大夫给你看看,整天瞎捉摸,你脑子不正常。”看着他,阳光打在他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的模样勾人儿的很。
“我是被你逼的脑子不正常,若你妥协于我,我就马上变正常了。”低头凑近她,孟涟城身后就是船舷,她也退无可退,笑看着他凑过来。
“这真是个好地方,谁也瞧不见。”即将贴到她的唇上,秦中元赞叹,话落他咬上她的唇,不轻不重的咬,似乎他很喜欢这样。
单手环住他的腰,孟涟城慢慢闭上眼睛,他的味道很好闻,微微凉中又带着一抹热切,不禁让她昏昏然。
热吻加剧,唇齿纠缠,秦中元呼吸变得急促,单手摩挲她的脊背,力气也变大。
孟涟城热烈回应他,对于他的摩挲她也没有阻止,她手脚都有些软了,便是想阻止也没了力气。
扯开她的衣襟,秦中元的吻一路向下,孟涟城抓住他腰间的衣服,心跳剧烈,呼吸开始断续。
天空依旧湛蓝,甚至连白云都没有一朵儿,小船恍若一片叶子,顺着水流慢慢漂流。
清风阵阵,小船上的人头脑昏热,这清风也吹不醒。
风吹过,孟涟城只觉得胸前很凉,凉的她后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秦中元激动到了扔进水里都没办法清醒的程度,这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亲热,所有的感觉都超出他的想象之外,让他情难自抑。
慢慢抬手,孟涟城捧着他的脸,微微用力,将他的头推离自己的胸前。
看他,他满目慾色,那眸色浓郁的让人单单是看着便心跳加剧。
“咱们快接近渡口了,停下。”她在这儿,已经依稀的能听到人声了。
秦中元自然是什么都听不到,拨开孟涟城的手,又俯身重复‘旧业’。
没办法,孟涟城掀开秦中元,直接将他压在了下面,“听话。”喘着气,孟涟城一手压着他,一手将自己的衣服拢好。
秦中元有些气急败坏,在这中间叫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实在忍受不了了。
“嘘。”拍他的脸,让他平复心情。而后孟涟城快速起身,只有俩人分开,才能让他不再继续纠缠,也能让她不再沉浸进去。
男女之情当真是美好又折磨人,她自认心性刚硬,可此时仍旧有些难以自抑。
撑篙,快速的将小船的方向调整,驶向渡口。
秦中元则依旧翻躺在小船上,望着天空深呼吸,他觉得他刚刚差点断气,这种事情下次绝对不能再在半途戛然而止了,否则,他会疯掉。
渡口,岸上重兵把守,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站在小桥上,自孟涟城的小船出现,他就命人支起弓箭,瞄着越来越近的小船。
孟涟城自是都看见了,但却不以为意,依旧悠然撑篙,小船的速度很快,眨眼间距离渡口小桥不过百多米。
“来者何人?”那站在小桥上的将军高声喊道。
孟涟城几不可微的哼了哼,“孟涟城。”
“是秦夫人?那旁边那位就是秦公子了!在下尉迟钊,二位有礼了。”听到孟涟城的名号,尉迟钊立即挥手要所有人放下弓箭,随后拱手言道,礼遇有加。
他如此,孟涟城才算满意了些,“轩辕于莫派你过来的?你们可以进去了,眼下孟卿雪带着你们大领主躲在某个岛上,她受了伤,你们救大领主轻而易举。只是,擒到了孟卿雪也别伤害她,将她交给还在金鹄坞深处的萧盟主,他会带走她的。”
“在下明白,在来时,小王爷已有言,要在下配合秦夫人。”尉迟钊边命人协助孟涟城的船靠岸,一边说道。
对于轩辕于莫的做法,孟涟城倒很是满意,“你们王妃下葬了?”
“是,小王爷回去见了一面,便下葬了。”尉迟钊什么都回答,可见轩辕于莫确实嘱咐了他不少。
这俩人一问一答间,躺在船尾的秦中元却是颇不乐意,他刚刚缓过来,然后就听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还有那轩辕小矬子一副解语花的模样,一切都安排的十分好,让他十分不爽。
“尉迟将军,你们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我们将孟卿雪带出来?这军队看起来刚猛,实则胆子小的很。”无缘无故的攻击,惹得尉迟钊的脸色不怎么好。
“因为有小王爷的命令在前,在秦夫人未出金鹄坞之前,我们是不能轻举妄动的。”果然,一切都是轩辕于莫的命令。
孟涟城扯着唇角笑了笑,扫了秦中元一眼,而后对尉迟钊道:“秦公子一夜水米未进,心情不免浮躁,尉迟将军不要介意。”
尉迟钊的面色缓和了许多,“哪里,在下不敢。后方营帐早已搭建好,二位尽管去休息,饭菜马上给送过去。还有秦夫人家的家卫,目前都在营帐等候二位。”
孟涟城点点头,停稳了船,她伸手环住秦中元的腰,轻轻一跃,轻巧的踏上小桥,绕过尉迟钊离开。
营帐坐落在平坦的山边,数十顶军帐,看起来都是崭新干净的。
这条件比孟涟城想象的要好,秦中元却是颇为不悦,“那轩辕小矮子倒是准备的齐全。”
“燕津的人遍布四处,你为何一定要这样说?”孟涟城不解,这人又没事找事儿。
“我说他你不愿意听?”秦中元扬高了眉尾,那模样,恍似孟涟城说错了一句话他就会宰了她。
“当然不是,你说他与我有什么关系?只是,这个时候还是低调点为好,回到大齐,随你怎么折腾。”远远地就看到了长鹤山庄的护卫,一个人都没少。
“但愿你说的是心里话。”秦中元阴阳怪气,听得孟涟城忍不住翻白眼儿。
二百多个护卫看着他们二人回来,一行人过来问安。再询问,他们也是刚刚回来不久,是碰到了燕津的军队,猜想秦中元或许此时身在金鹄坞,这才返回来的。
本想冲进金鹄坞寻找秦中元,但尉迟钊不同意,说孟涟城有计划,他们贸然闯进去会打乱孟涟城的计划,这邪听得秦中元连连冷哼。若非轩辕于莫细心交代过尉迟钊,他怎的就知道孟涟城有自己的计划?
孟涟城倒是很赞同,轩辕于莫这小子很懂她,那时他离开,还邀请她去崇领做客,现下,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闲来无事倒真的可以去坐坐。
不过,又瞧瞧秦中元,这厮一副天下唯我无双众人皆是蝼蚁的模样,暗叹这厮肯定不会同意。说不准到时还得无缘无故的翻脸对她冷嘲热讽,若是这样,那还是算了,她情愿不去见识那崇领的风光。
在营帐里休息下来,清茶送上,俩人都一口气喝了两大杯。放下杯子的同时看向对方,不由得都笑起来,这简直是一副逃荒的模样。
“水下肚,我就更觉得饥饿了。”摸摸肚子,秦中元少见的饥肠辘辘,这种饥饿,较之以前的很不一样,他觉得他的前胸都贴着后背了。
孟涟城弯了弯唇角,乐得看笑话,“我倒是觉得不错,若是能省些力气,那就如同辟谷了。”
“辟谷?倒是听说修道的人经常辟谷,每次出关都能年轻个十几岁,可是真的?”秦中元自然有兴趣,他比孟涟城可是大了五岁,自然也会比她先衰老。他便是自认为容颜无双,也难抵挡衰老,心下自然是有些不乐意。
孟涟城点点头,“那种年轻不是外表,而是内在。”
“内在?内在也不错,到时,你教教我。”扬了扬下颌,他那模样万分妖孽。
孟涟城不客气的嗤笑,“你不会武功得不到要领,到时你会被饿死的。”
“看不起我?不然,从今儿开始,我就辟谷给你看。”反正已经一夜没吃饭了,他今儿也不吃了。
“别呀,饿死了你秦公子,我可得偿命。现在你的命不止在长鹤山庄金贵,在白柳山庄也金贵的很呐,人家可等着你创造子嗣呢。”说起这个孟涟城更是讽刺一般,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其中的不对劲儿。
“怎么?你就不想看看咱俩的后代是什么样儿的?辛勤耕耘,必有大收获。”微微倾身,他那认真又带有调笑的样子看的人十分想给他一脚。
给他一个白眼儿,孟涟城唇角抽搐,却又无话可说,这厮,她说不过他。
饭菜很快送上来,孟涟城风卷残云,秦中元虽饥饿,但动作依旧优雅有教养,与孟涟城形成很强烈的对比。
但孟涟城没什么自觉,便是他吃饭的样子漂亮,但每天都能看到,她也腻了,没什么可看的。
秦中元边吃边不住的看对面的人儿,瞧着她脸蛋都鼓起来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而后特意的夹起一大筷子的菜送到她嘴边,孟涟城尽数全吃进嘴里,然后脸蛋又鼓起来,他就不眨眼的瞅着笑,之后再往复循环。一桌子的饭菜秦中元只吃了没几口,其他的尽数被他这样喂进了孟涟城的肚子里。
酒足饭饱,孟涟城直接起身转进了屏风后,后面的水盆里是凉水,她草草的洗漱了一番,之后走出来一个跃起翻倒在床上,眼睛一闭,谁也不理会。
秦中元诧异,本以为她会邀请他共眠的,谁想自顾自的就去睡了。
放下筷子,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而后走出营帐。
不一会儿,护卫陆陆续续的进来,搬进来一个浴桶,又一桶一桶的送进来热水,待得一切都准备好了,秦中元才从外走进来。
结果,这刚一进来耳边就一凉,一个茶盏的盖子顺着他耳边直直的射进了身边的柱子里面,一大半都插在了木头里,其劲力可见一斑。
屏风后,传来了孟涟城悠然的声音,“别过来,我在洗澡。”
秦中元实在忍不住的哼了一声,“你倒是会捡便宜。”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秦公子的优点我可是学了很多,这占便宜就是其中一项,但我总觉得我发挥的还不如秦公子的十分之一,我会继续努力的。”孟涟城的声音满载恣意,可见她有多开心。
秦中元几步走到床边坐下,连连摇头,自叹遇人不淑。
孟涟城笑得开心,兴起之时还哼起了小曲儿,那曲调奇怪,也不好听,但她哼的十分乐呵。
秦中元忍俊不禁,他就从不知道孟涟城还会唱歌。只是知道她在听到某些小曲儿小调儿时会突然变脸,变得悲伤。
“这哼的是什么?。”躺下,伸展开四肢,舒坦。
“说了你也不知道。”孟涟城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来,和着水声,让人浮想联翩。
“还有我不知道的?”似有不服气。
“说了你不知道,你肯定不知道,别问了。”这曲调,这世界可真是没有。其实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偶尔会从脑海里冒出来,但若是让她细想,并逐一的哼唱出来,她是绝对唱不出来的。
“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让我知道啊,我就不问了。”秦中元也冷哼,有什么可神秘的?莫不是哪个野男人教她的?
暗自想象了一番,不由得更是冷哼连连,最好别被他知道是哪个野男人,否则,他要他们好看!
半晌,孟涟城由屏风后出来,神奇的是身上的衣服都干净了,而且全然干燥。
秦中元十分无语,刚刚就听到水声哗啦听起来像是搓衣服,她还果然在洗衣服。
孟涟城神清气爽,几步走到床边坐下,笑看秦中元,“去洗吧,秦公子。”
躺在那儿,他一动不动,“若是你的洗澡水给我洗澡也就算了,洗衣服水让我洗澡,你太过分了。”
“那就算了。”身子一歪躺下,而且顺势将秦中元给推到了里面去。
无奈,谁让他力气不如人,他也只有忍气吞声了。
俩人都很累,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进入梦乡。本来就睡相十分好的秦中元更是在睡觉时一动不动,恍若定住了一般。
这厢在休息,外面的燕津军队也在一拨一拨的开始进入金鹄坞。
五六艘小船用铁链子连接在一起,然后共同出发,远远一看,恍若一条大船似的。上面的人黑压压的,铁甲在身,看起来极具压迫力。
虽燕津是小国,但军队仍旧不可小觑,他们有次序的出发,隐约的能看得出他们在摆什么阵型。而且随着进入金鹄坞深处,那阵型也没有乱。
一夜过去,没人知道金鹄坞里面发生了什么,这山边的营帐也安静的很,这一夜没被任何人打扰,所有人都休息的十分好。
营帐的帘子被从内挑开,先醒来的孟涟城从里面走出来。这个时候正是清晨,湖面上都是白雾,站在这儿看的格外清晰,恍若前方那就是仙境。
耽搁了一夜,孟涟城想今日赶紧离开,今天或者明天恐怕萧震岳就得带着孟卿仰来了,她可不想再与他们碰见。
然而,她想的好,却及不上那些人的速度快,她刚打定主意,就听到了湖面白雾深处传来了动静,船破水之声,还有人的说话声。
不由得拧起眉毛冷哼了两声,孟涟城直叹晦气,随后转身走回营帐,她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营帐里,孟涟城离开时秦中元就已经醒来了,此时正倚靠在床上养神,瞧着孟涟城脸色不太好的回来,他略显玩味儿,“谁惹到你了?”
几步走到床边,孟涟城哼了哼,美艳逼人的脸蛋上尽是不顺心,“恐怕萧盟主带着孟卿沿来了。”
“他们回来了?这速度可是很快啊。”秦中元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反正在他看来速度挺快的,孟卿雪也没藏到什么隐秘的地方,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是啊,一夜的时间就被找到了。”孟涟城眸子转转,语调无温。
“我去看看,萧盟主中的邪有没有好转。”这小白脸儿来了精神,绕过孟涟城穿上靴子下床,快步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略显欢脱的背影,孟涟城有些无言,若论看热闹,她实在不如他!
外面的声音孟涟城都能听得到,还有秦中元的说话声,他那特有的语调,还有点冷嘲热讽,听得孟涟城忍不住弯起唇角。
不过一刻钟,秦中元回来了,满目笑意,那笑让皓月为之失色,“萧盟主还晕着呢,你那一掌真是威力无穷。”
“孟卿雪呢?”没听到孟卿雪的动静。
“也被打晕了。”不眨眼的盯着孟涟城说出来,秦中元倒是想看看她有没有点在意。但可惜的是,没有。
“这两个晕着的人赶紧回大齐吧,此时一看,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不乏讽刺,孟涟城凉凉道。
“你这话,萧盟主肯定爱听。不过,若是让孟卿雪听到了,估计会与你拼命。”坐下,抬手揽住她肩膀,轻拍她手臂,虽是笑眯眯,但他的动作却是在安慰她。
斜睨他一眼,孟涟城弯起红唇,“我近来正想找个人拼命呢,不怕死的尽管来!;”
秦中元略显夸张的唏嘘,而后悠悠道:“在武力上我没办法陪你拼命,换个地方我肯定陪你。”说着,他低头凑近她,最后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孟涟城转头看着他,“哪儿?”这厮想跟她拼命,借他十八个胆儿。
看她眼神诸多威胁,秦中元恣意的露齿一笑,恍若泼皮无赖般嬉笑道:“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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