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副局长又把电话打到了德江市医院,联系到了蹲守医院的干jǐng,得到的答复是,于振江确实去过那里,但已经走了,估计返回明阳派出所了。
冯副局长头脑里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觉得于振江去德江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时间紧迫,他在该所指导员的陪同下,带队来到了罗荣家的小卖部。
罗荣的老婆是本地一个本分女人,她平时并不知道罗荣的事情,所以当冯副局长和明阳派出所的指导员带领干jǐng们到来之时,她完全愣住了,冯副局长示意了一下那个指导员,指导员会意地走到罗荣的老婆面前,并带着严肃的口气讲道:“你的丈夫罗荣涉嫌与犯罪组织相互勾结,并且企图谋杀等,已经被jǐng方控制了,我们现在奉命来家里搜查,请你要配合我们!”
罗荣的老婆一听这话,她完全傻了,罗荣平时并不怎么在家,那天来家里的小卖部打电话,也是先把她支出去后,她早就觉得老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听说老公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是震惊不已。
冯副局长通过在旁边的察言观sè,觉得罗荣的老婆并不像知情人,果然,在整个搜查过程中,在罗荣的家里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于振江匆匆赶来了,他见到冯副局长后,赶紧陪着笑脸道:“冯局辛苦了,我听说所里的同事出问题了,就赶紧赶往德江,谁知跟您走两岔了。”
冯副局长用眼睛瞄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老于,你的动作倒是很快的嘛!”
于振江听出冯副局长话中的含义,他瞬间收敛了笑容,表情转为严肃道:“冯局,我对不起您和局党委的信任,没有把这支队伍管理好,结果出现了这样的‘蛀虫’,我会深刻反省自己的!”
冯副局长暗自留意他的表情,又试探问道:“老于,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当我听说罗荣出事了,这才醒悟到酒店泄密的事情由他通报了酒店主犯齐晓云,您当时带队伍来明阳派出所时,他正好在所里呢,我们虽然没有明说要对酒店行动,但他可能嗅到了气氛不对,所以就给酒店报了信,都怪我疏忽大意呀!”
于振江此时表现出很忏悔的模样,他又慷慨激昂道:“我刚从德江回来时,特意去医院看了一眼那个兔崽子,他的伤情比较稳定,但又伤害了我们一个好同志,我们绝不能饶过这个家伙,一定要好好审问这小子,争取得到齐晓云的下落。”
冯副局长‘嗯’了一声,他看干jǐng们已经把罗荣的住处搜查完毕,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不禁一皱眉头,心里暗想,如果罗荣是该团伙的骨干,那他的经济应该颇有规模,可看他的家里很平常,他家里患病的老父亲也得不到及时治疗,看样子他决不是该团伙的主要成员。
冯副局长虽然没有从罗荣家里查到有价值的东西,但却通过印象,增加了他的判断。
冯副局长跟于振江等人告别后,他带队赶回了德江,他一路盘算,一定要撬开罗荣的嘴巴,揪出幕后真正的主犯。
再说德江医院的雪梅和左军,雪梅身体已经没事了,她根据女jǐng的提示,去那间危重病房看了一眼小张,她并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可当看到满脸缠纱布的小张时,她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等她再回到急诊观察室时,有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跟左军交涉着什么,等她靠近后才知道院方是来索要医疗费的。
只听大夫讲道:“您是jǐng察送来的,所以我们才破格先救治您,根据您目前的情况看,起码还要住院观察几天,所以,住院押金必须要交了。”
“我身体已经没事了,根本不需要住院了,您就说说刚才的治疗费多少吧?我一定给!”
左军的话刚说完,雪梅就进屋了,她看出左军身体伤得不轻,连忙对大夫说道:“您不要听他的,如果需要继续治疗,那就住院吧!”
“雪梅,我真的没事,决不住院!”左军坚持道。
雪梅了解左军挺固执的,她不再理会左军,而是面对大夫说道:“那就住院吧,我说得算。”
大夫这才有点温和的表情,他于是说道:“那你去交押金吧!”
“哦,那需要多少钱?”
“先交一千吧!”
雪梅懵了:“这么多?”
“已经不多了,看你们是农民,否则,,起码先交纳两千!”
“可还是太多了,现在看病咋这么贵呀?”
大夫有些不悦了,他嘲讽的语气道:“你们真是少见多怪,现在来我们医院看一个普通感冒,也要好几百元,他刚才的治疗费就已经二百多了,留你们一千押金还多吗?”
一听大夫说刚才左军的治疗费竟然花了二百多,雪梅和左军同时一惊,左军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要拔自己另一只手上的针管道:“不治了,我们现在回家!”
雪梅赶紧过去按住看他,他们相互看一眼,雪梅眼泪又禁不住了···
等左军输完液,左军在雪梅的陪同下,出院回家了,他俩把身上的钱凑到了一起,总算够了治疗费,雪梅没有跟留守医院的jǐng察打招呼,她是一个自强的女孩,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德江医院距离许庄有四五里路,他俩也没打车,慢慢地走回了家···
由于当天在出租屋里发生了‘谋杀案’,他们的屋子已经被jǐng方封锁了,雪梅也不管这些,她上前撕掉了封条,发现家门是用房东给的锁头锁住的,但她是在昏迷时被jǐng方送进医院的,钥匙并不在她身上。
她让左军先等一会,自己跑去后院找房东要钥匙,房东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看雪梅上午被抬进救护车,下午竟然活蹦乱跳回来了,显得很吃惊。
“大哥,我家门是您锁的吗?我是来取钥匙的!”
“你···你们回来住,jǐng察同意了吗?”
“这是我们租的房子,他们凭什么不同意?您快把钥匙还给我吧!”雪梅敦促道。
房东显得很为难道:“我当初看到你们小两口挺本分的,才把房子租给你们,不料想,你们竟然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现在这件事在整个村子都传遍了,你让我今后还怎么出租房子?”
雪梅眼睛白了他一眼道:“我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一次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您就得让我们住满三个月,如果您怕今后没人再租您的房子,那我们就一直租下去算了!”
房东被雪梅一阵数叨,也没话说了,人家也是受害者,自己没有借口不让人家住,他只好找来房门钥匙交给了雪梅。
雪梅和左军走回来了,惊动了村里很多人,自然也惊动了齐晓云。
中午前jǐng察和救护车来村里时,她在暗处看得明明白白,当看到雪梅和罗荣都被抬进救护车里,并且生死不明时,她心里暗暗高兴,希望他们都死了,就彻底解除自己威胁了,她除了忌讳雪梅,也感觉到罗荣发现自己了,他知道了,那就等于于振江也知道了,这对她潜伏在这里太不利了,她现在用自己的钱养活这二王,也暂时消除要除掉这两个男子的心思,因为,他们现在是自己的保护伞,她还需要他们做掩护。
当雪梅又回到村里的消息,也自然传到她的耳里了,她正跟二王一起吃晚饭,那个王玉名边吃边说道:“我们村里今天可发生大事件了,上午老刘家的出租房里刚发生的命案,那个被害的女孩又回来了,真是大难不死啊!”
齐晓云听得暗暗心惊,她不动声sè问道:“她真是命大,不知道害她的人情况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听说也没死,但也好不了了,他为什么要杀那个女孩呢?那女孩肯定有什么背景。”
王玉名一边吃饭,一边自问自答。
那个王长庆这时说道:“管它那么多呢,只要不影响咱们就行啊!”
齐晓云暗暗叫苦,她知道,雪梅在这个村子,就等于在她身旁埋下了一枚定时炸弹,不仅雪梅知道自己的底细,而且,雪梅也会招来于振江,对她真是后患无穷,如何能把雪梅赶出这个村子呢“
到了傍晚,她借口去村里的浴池洗澡,便一个人走出了王家,二王对她早已经没有了戒心,就都在屋里看电视,没有谁留意她。
她想趁着夜幕的掩护,去雪梅家查看个虚实,她早已经留意雪梅的出租房了,可以从那间房子的后窗,查看到屋子的情况,尤其在晚上,只要屋子亮了灯,就能观察到一些情况。
雪梅此时正在给左军熬鱼汤,她上午为了招待刘成,特意买了几条鲫鱼,jǐng方封锁房门时,并没有动她买的食品,而这些食品除了报废一瓶白酒后,其它的都没受损失,这足以够她和左军维持几天生计了。
她专心在屋里伺候左军,根本想不到窗外有人窥视,更不晓得将来还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齐晓云在窗外暗中观察了一阵后,便打算偷偷离开了,心里盘算着对策···
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的注意力只在雪梅的出租房间了,却不知道暗中有人盯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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