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暗中盯梢的正是包工头老袁派‘望风’的家伙,他当时看到老袁等人迟迟没从饭店出来,他不知道之前进去的刘成是什么人,便透过饭店玻璃窗向里面观看,当时看到刘成正大展身手打得自己人人仰马翻,他大吃一惊,哪里敢冲进来帮忙?
当老袁狼狈走出了饭店,随后那三个挨揍的家伙也灰溜溜上车走了,他并没有跟着上车,而是潜伏在一边,继续观察刘成等人的动静,刘成带着春梅和雪梅走出饭店后的这一路上,他都如影随形···
当看到刘成他们走进另一家饭店时,他依旧躲在暗处观察他们一举一动。
刘成等人自然并不清楚有人敢盯梢,他们走进饭店坐好后,刘成让春梅先点了几个菜,他随后向春梅介绍道:“春梅,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姑娘叫雪梅,跟你的名字很像,她就是我跟志斌共同救过的那个女孩子。”
春梅听到这里,她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呀?小张也是因为她受的伤,这姑娘也够坎坷的。”
雪梅在他们对面听着,有些糊涂了,但她心事重重,并没有做声。
刘成这时又向雪梅介绍道:“雪梅,这位姐姐叫春梅,她的丈夫就是当初为了救你我而光荣牺牲的公安同志,她现在也是一名警察了。”
当雪梅得知对方的老公就是为自己牺牲的那位公安时,那晚的一幕又呈现在她眼前了,那位同志就是死在自己怀里的,她眼睛湿润了,连忙站起来,向春梅深深鞠了一躬道:“春梅姐姐,实在对不起!您的老公为了救我才牺牲的,我对您万分表示歉意!”
春梅也赶紧站起来,伸手扶她重新坐好,并很大度地讲道:“雪梅妹子别太自责了,你是受害的人民群众,志斌是人民警察,他救你是他的职责,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刘成这时才问雪梅道:“我回省城后,曾去过你们当初租住的房子看过你们,可是,你们已经不在那里了,房东说你俩住进工地了,但又说不出具体在哪家工地,我以为你们的日子已经好起来了,也就放心了,之后就常去春梅家里了,她的丈夫为了救咱俩才牺牲的,所以,我就帮她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哦,那是应该的!我要是知道那位牺牲公安同志的家,也会去探望一下的,可是我命苦,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也帮不上您们什么忙···”
雪梅讲到这里,她有点语塞了,便又垂下了头,她流的眼泪太多了,不想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眼泪了。
刘成仔细打量了雪梅,已经快一年没见了,那初那样清纯阳光的女孩却变得如此憔悴,脸上写满了忧虑····
“雪梅,左军呢?你俩这一年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一听刘成关切的询问,雪梅的感情闸门瞬间被打开了,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了,埋藏内心多日的苦闷和委屈一直没有倾诉的地方,如今终于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她如何还能抑制得住?
“雪梅妹子,你别哭!有什么委屈慢慢说。”
春梅开口劝道,她赶紧给雪梅倒了一杯水。
刘成看在眼里,也痛在了心上,如果是只有他俩,如果没有春梅在场,他很可能会把雪梅揽入自己的怀里,让她尽情地发泄个痛快,可是现在不行,他关切的眼神凝视着她,心里充满了诧异和不安,到底发生在她身上什么呢?
雪梅在春梅劝阻下,终于止住了哭声,她跟刘成有一样的心理,很想扑在刘成宽阔的胸怀里,让他拍拍自己,哄哄自己,这样会让自己舒服点,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他们之间岂止是相隔一张饭桌,还有一个春梅,她现在是刘成的准未婚妻。
“刘大哥,左军他不要我了,他说出国工作了,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雪梅止住了哭声,终于回答了刘成一个问题。
刘成惊异万分,他赶紧追问道:“怎么会这样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雪梅怀着无比的委屈把自己和左军在固州工地的遭遇都说了一遍···
刘成听得剑眉倒竖,他一拍桌子道:“那个黄老板真是可恶,坑害了多少人,一定要把他揪出来,还所有受害的农民工一个公道,也还你和左军一个清白。”
“唉!左军也试图找到他,但他恐怕早已经不在德江了,全国这么大,哪里去找他呢?”雪梅无奈地摇摇头。
“难道他就没有家属吗?”
“左军说他早已经跟老婆离婚了,现在老婆带着他们孩子过,跟黄有德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法院也没有办法的。”
听了雪梅的介绍,刘成心里顿时划了一个问号。
“左军是怎么出国的?是谁介绍他去的?”刘成又继续发问道。
“听他说是老张介绍的,是德江市的一个最大的建筑公司在国外开展的业务,左军说报酬很高的,他就报名去了,但是,他临走时瞒了我,而且出国好几个月了,再没联系过我。”
刘成听到这里,他心里更火了,忍不住厉声责备道:“左军那小子真太过分了!他为了一己私利,竟然把你抛弃在这座无依无靠的城市里,他真干得出来呀!”
听了刘成仗义执言,雪梅心里越发感觉委屈,她忍不住又低头抽泣起来了,春梅见状,边悄悄桶了刘成一下。
刘成只好压住心中的怒火,他又问道:“你现在住哪里呀?”
雪梅便把自己和左军离开工地后,被当时的同事安排在他出租房里的事告诉了刘成。
刘成惊异道:“那个老张既然把房子借给你们住了,那他现在在哪呢?”
“这我不知道!左军的工作也是被他介绍去的,可能跟左军一起出国了吧?”
“会是这样吗?”刘成心里疑惑的自问。
等他们吃过饭后,刘成便对春梅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快带剩下的菜拿回家给老太太和珊珊吃吧,我要送雪梅回家。”
春梅看了看手表,然后抱怨道:“刘大哥,您看现在都几点了?她们还能等我回去带饭吗?我出来时,家里有剩饭剩菜,估计她们早热好了,自己吃了,我婆婆能自己做点事了,况且还有珊珊在旁帮忙,我也跟您一起去送雪梅妹子吧!”
刘成只好同意了,他不知道春梅的心思,她眼睛观察很细致,发现雪梅眼神里透着对刘成的依赖,而刘成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对雪梅的怜爱,她想到刘成几次跟自己单独在一起,都没‘碰’过自己,只是象征地抱抱,最多是亲亲额头,跟自己还保持一点距离,是不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孩的缘故?
雪梅带着刘成和春梅来到了自己的出租房,刘成看看房间不大,虽然被雪梅收拾得比较利索,但还是显得比较寒酸和简陋,而且房间还是一个倒座,门是对着外面街道的,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这里,会存在多少未知的危险呀!
“雪梅,这里并不适合你单独住,还是换一个地方吧!”刘成忍不住劝道。
“没事的!我已经在这里住好几个月了,房东阿姨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也很照顾我。”
听了雪梅的解释,刘成心里还是不踏实,他正想还要再劝点什么,春梅突然打断道:“刘大哥,现在天色不早了,您还回省城吗?”
春梅一句话提醒了刘成,他一拍脑袋道:“唉!你不说,我都忘记这码事了。我的车还停在市里物流公司呢,估计早已经卸完货物了,今天必须动身回去。”
雪梅一听刘成要走,虽然心里一万个舍不得,但又怎么好意思挽留他呢?
“既然刘大哥还有事情要忙,那就赶紧走吧!我已经没事了!”雪梅表现平静道。
刘成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是时间确实耽误不得了,他还要送春梅回家,只好又叮嘱了雪梅几句后,这才跟春梅离开了雪梅的出租房。
刘成和春梅一离开,那个暗中盯梢的男子一阵窃喜,他终于摸到了雪梅的藏身之处了,他又继续跟踪刘成和春梅,直到刘成把春梅送回了家后,自己又出来回到了物流货场,他这才赶回去向姓袁的包工头报信。
刘成把春梅送会家后,又跟邢母和珊珊道别后,这才心事重重赶往了货场,他无意瞥见了那个盯梢的人,但那个盯梢的小子平时是一个机灵的人,他赶紧一掩饰,没有露出马脚,刘成并不认识他,心里也没有多想,跟德江货场的负责人办理好移交手续后,就开车回省城了。
那个包工头今天吃了亏,本来是捉一个小女子,却没想到自己损兵折将,他又承包一个工地,这时候正在工地板房里喝闷酒呢。
那个盯梢的小子回到工地后,赶紧过来见他。
姓袁的包工头一看到他,便没好气道:“你小子跑哪里去了,让你帮着‘望风’,是不是趁机泡妞去了?”
那小子赶紧满脸堆笑道:“老大,我哪能那么做呢?我是帮您打探消息去了。”
“哦,你打听到了什么?”
“您离开那家饭店后,那个女子也跟那对男女走了······”
这小子就把盯梢的结果都对包工头子说了一遍。
包工头一听,便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下重重地一摔,眼睛放光道:“太好了!白天便宜了那个丫头,现在看她还能往哪里跑?”
“是啊!我们已经摸到那女孩的藏身地方,我们如果晚上行动,说不定还会把左军那小子也堵在那个窝里呢。”盯梢的小子附和道。
包工头看看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他再也没心情继续喝酒了,立即吩咐道:“你赶紧通知几个弟兄,准备行动。”
“那通知谁呀?”
“白天那三个废物就别告诉了,再选几个弟兄,对付左军和那丫头不是难事,只需四五个人就足够了,尤其晚上行动,目标不要太大。等抓到了他们两口子,还怕揪不出老黄吗?”
那个盯梢的人根据包工头的吩咐,很快召集了另外四个家伙,他们在盯梢的小子带领下,又开着那辆面包车径直奔雪梅出租房开去了,等到了雪梅出租房后,已经夜里八点多了,街道已经没有行人了,雪梅的屋里也黑了灯,真是天赐良机,盯梢的小子看到时机已经成熟,连忙向他们一挥手,他们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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