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军他们今天刚到工地,下午并没有安排工作,他直到当天下午三四点钟,才等到肖月在那名男员工的陪同下,回到了工地,左军刚想过去找她搭讪,不聊,工地的项目经理率先把她叫走了,左军只好继续等待...
直到又过了半个小时后,肖月才红着眼睛跟陪她出去的员工走出了项目经理办公室,左军没敢去招惹肖月,而是问那位男同事:“她怎么了?”
那位悻悻地回答道:“我们私自外出,又回来晚了,让领导担心和着急了,他把我们叫进去问明情况后,就狠狠批评了她一顿!”
“哦,那咋怎么只批评她,就没批评你呢?”
那位男同事一從肩膀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她把我叫出去的,也是她在外面贪玩不回来,我有什么办法,自己又找不到回工地的路,跟当地人语言又不通。”
左军一听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感觉他太不‘爷们’了, 就算肖月任性贪玩,他也不该把自己推一干二净,去把一切都让一个女孩担当吧?
他又去看肖月,肖月此时回到资料室里,躺在上午才铺好的床板上还捂着脸哭鼻子呢。
左军看她的门没插上,没有贸然推门进去,而是先轻轻敲了敲门...
肖月并不知道是谁,她赶紧走起身来,并很快擦了擦眼睛道:“谁?请进!”
当左军推门走进时,她的俏脸又板起来了,冷冷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小肖。你要看开些,经理也是为你好。听说外面并不太平,经常有**人士搞绑架和暗杀。而且很多都是冲着咱们外国人,你可要当心一点呀!”
“你来这里就是跟我说这些吗?”
“不不不,我还有点小事求你...你能帮我点小忙吗?”
“你想让我干什么?”
左军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但又不得不说道: “我想给国内的女朋友写封信,可我这既没有信纸,也没有信封和邮票,我想托你给买一些回来。”
肖月一听这话,立即想起中午时,他给自己一个‘软钉子’了。于是哼了一声道:“你没看我出去一趟挨了处分吗?我还敢再出去吗?你也是的,才离开国内几天呀,就着急惦记你女朋友了?”
“小肖,我现在必须向她报一声平安,我来时就对她有些隐瞒,就怕她出点什么事。”左军连忙解释道。
肖月用眼睛白了他一下,然后有些鄙夷的语气道:“她在国内会出什么事?是你自己放不开吧?离开了女朋友就像一个刚断奶的孩子离开亲娘一样,早知道这样,你就别出国工作呀!你难道不知道吗?从这里向国内写信。起码需要一个多月时间,你再等几天吧,等本姑娘哪天心情好了,就出去帮你做这件事。”
听肖月这么说。左军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点头表示感谢后,就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宿舍。
当天晚上。左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已经习惯雪梅在自己身边,两个人一起相拥地睡觉。可现在,他感觉空荡荡的,不知雪梅现在怎么样了?
他此时对雪梅的思念难以言表,便起身坐起来,他拉开电灯掏出雪梅的照片看个不停,他看着看着,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打算给雪梅写信,可自己身边除了一只圆珠笔之外,并没有任何纸张,他想起了用卫生纸试试,可是实在写不出字来,他心里十分焦急,这时候看到一个同事的香烟盒,他灵机一动,立即拿了过来,他看到里面还剩几只香烟,于是就把几只香烟连同内包装皮从烟盒上抽了出来,他小心地把烟盒拆开,并平整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在上面写字了...
“雪梅,我今天已经到了非洲工地,请原谅我没有跟你当面告别,在从德江出来的一路上,我的眼泪也洒了一路,说老实话,我刚离开你之后,就感觉后悔了,当离开你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想你...”
左军用最小的字,还是把整个烟盒写满了字,他依旧欲言未尽,但也只能如此了,他小心把写满字的烟盒折叠好,并且放在自己床铺底下。
他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了,屋里的其他四位同事早已经鼾声如雷了,他刚想息灯再睡觉,突然房门被紧急敲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左军好奇地打开了房门, 只见外面站着有些花容失色的肖月。
左军看她身穿着睡衣睡裤,脚下穿着拖鞋,外面披着一件外套,正抱着膀子瑟瑟发抖...
“小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肖月一看是他,便咬咬牙并没有说话。
左军看她欲言又止,知道一定有什么蹊跷,于是走出板房,继续问道:“你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左工,我平时有起夜的习惯,刚才出来去厕所,但看到那边好像有一个黑影,把我吓坏了,我看这间房还亮着灯,于是就过来敲门了。”
听了肖月的介绍,左军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仔细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可能是今天工地打了几个木桩让肖月感觉到了‘草木皆兵’了,于是便安慰道:“你不用怕,那里什么都没有,是你神经作用吧?快回去休息吧!”
左军说完,便想再回到板房里,但被肖月拉住了衣角。
“小肖,你还有事吗?”
“左工,你能陪我去厕所吗?”
“这...”
左军看到她可怜的样子,心里不忍拒绝,便点头道:“可以。咱们走吧!”
左军走在前面为肖月开路,肖月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工地厕所的位置距离宿舍并不太远。只有百来米距离,等到了厕所旁。左军便在厕所入口处停留了下来,肖月自己拿着微型手电筒走进了厕所...
过来一会,肖月从里面走出来了,左军又把她领回了她的资料室门口,等她进去插好门,才动身回到了自己宿舍。
到了第二天,肖月再次见到左军时,便向他表示了感谢。
“这没有什么,我就当晚上在外面散一会步了。真的没有什么的。”
“是吗?那你每天晚上都会陪我去一次吗?”
“什么?你每天半夜都要去厕所呀?”
“不用那么晚,我天黑休息前就想去一趟,可目前天黑太早,我就没敢去,谁知道挺到半夜,还是憋不住了。”
整个工地只肖月一个女孩,确实怪不容易的,这也勾起了左军和雪梅一起在固州工地的情景,当时自己也有时半夜陪雪梅去厕所的。如果小肖是雪梅就好了。
小肖在这个工地确实需要有一个伴,左军心里这样想到。
“好吧!每天晚上在临睡觉前,我会陪你去一趟厕所的。”左军同意了肖月的请求。
“太好了!真谢谢你了,我要去的时候。就来你宿舍前敲两下门,你到时一定要出来呀。”
左军微笑着点点头。
工地以后的工作开始忙碌起来了,左军每天起早贪黑地忙碌。由于工地里有许多当地的黑人干活,也有当地的政府官员前来参观工地。肖月也忙碌的很,她除了做资料外。又充当中方人员与当地人的话筒,已经没有时间再出工地了。
可左军再忙也没有停止给雪梅写信,他虽然没有信纸,但是工地的作废的工程资料就成了他的信纸,他把字写在了那些资料文件的后面,肖月作为资料员,正好能帮他提供这些纸张。
但是,他虽然总是不断的写信,可始终没有寄出去过。
当工程的主体快封顶时,工地的领导才带来一个当地办事处的人员来到工地,他高声对中方的施工人员讲道:“大家已经在这里忙乎三个多月了,家里的亲人一定会很牵挂的,现在谁需要给家里亲人捎信,就赶紧交上来吧!”
那位领导的话音刚落,这些务工人员立即跑回自己宿舍,把已经写好的信那出来交给那个办事处的人员。
左军心里也很兴奋,他跑回自己宿舍后,立即把这些日子写的信捧在怀里递给那个办事处人员。
那个办事处人员立即愣住了,他有些埋怨道:“你这位同志怎么交给我一堆废纸呀?”
左军连忙解释道:“这些都是我写给国内亲人的信呀,由于我没准备好信封和信纸,只能把信写在这些废纸上面。”
办事人员眉头一皱道:“这可不行!我就是把信带回国内,也是交给国内的邮政部门转发给当事人的,像这种‘信’,邮政部门怎么帮你邮寄?”
左军有些黯然了,那个办事人员看了他一眼,然后安慰道:“你别着急,我等半个月后还会回来的,你再准备正规的信件交给我吧!”
左军只好点点头,他沮丧地捧着那一大堆‘信’向宿舍走去,迎面正遇到肖月。
“左工,你抱这堆废纸干嘛?”
“这是我给国内女朋友写的信呀,可人家说不符合要求,就不给邮寄。”左军黯然道。
“什么?你每次向我要的废纸居然都写了信了?”
肖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立即从左军手里夺过一些废纸,想看个究竟,左军哪好意思让她看,他想去要回来,可肖月就是不给,她顽皮地跟左军周旋着...
左军手里还握着一大半废纸写的信,有点不方便去追讨,肖月趁机看到了信的内容,可她刚看几眼时,立即就被信中内容吸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