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又瞧小宁一眼,也就笑一笑:“三奶奶难道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等以后苏小姐得选佳婿,嫁人之后就明白了。”嫣然说着就吩咐丫鬟把苏小姐送回去。苏小姐已经了然,福一福就往外走。
嫣然等苏小姐走出去,才对小宁道:“怎的,你这会儿还嘴硬?”
“我,我并没做别的,不过去传了个话。”小宁不肯说,嫣然也晓得,审她是审不出什么,也就让人把小宁拉出去,又让人去和裘氏回话。嫣然这才对容玉致的大丫鬟道:“你说吧,说出来你们小姐到底私奔去了哪里,是山东还是南京。我或者还能饶你一命。”
容玉致出了这么大的事,贴身丫鬟头一个跑不了。不过这丫鬟已经被朱姨娘和容玉致教过无数遍,说这事出后,丫鬟的命保不住了,但会照顾丫鬟全家,会给他爹娘二十亩田地,替她爹娘盖上一所好房屋,还会让她姐妹都好好出嫁。
一人之死,能换来全家的幸福生活,死了也划得来。因此这丫鬟早把自己当做一个死人,特别是方才陆婆子突然带人闯进容玉致内室,逼问之下把人给捆起来时。丫鬟就晓得,除了能说容玉致已经和人私奔之外,别的一个字都不能说,不然容玉致被追回来,自己同样活不成不说,连容玉致以前许诺的,都不能有。
“三奶奶何必要问这么多,对我来说,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三奶奶也是服侍过人的,难道不明白吗?”丫鬟听到嫣然的饶自己一命的说法,并没半点动容,而是对嫣然这样说。
嫣然当然晓得,这丫鬟在容玉致身边多年,对容玉致忠心是肯定的,因此也只是试着问她,听到她这样的回答也不意外,只叹了一声:“既然如此,你就等着你的大小姐回来吧。”
丫鬟闭上眼,嫣然一直瞧着她,见她眼角并没有泪,不由心里黯然。现在,能查出来的也只有这么多,至于去追,那是容畦的事,但愿能不过夜就把容玉致给追回来,等过了夜,不但容老爷晓得了,容玉致自己只怕已经破了身,**于人的女子,对那男子只怕更加死心塌地。
嫣然长叹一声,吩咐陆婆子带着人把这丫鬟看紧,自己,还要回到席上去坐席,还不能惊扰到别人,否则这件事,又要被议论纷纷。
嫣然带了人往酒席那边走,边走边想容畦到底追的如何。就见容老爷和容二爷从前面走来,嫣然忙给容老爷行礼。容老爷看着嫣然,语气并不确定:“听说,玉致她,抛下了我,私奔了?”
这件事,嫣然的打算是等到明日一早,寻到容玉致后再告诉容老爷,可听到容老爷这样的口气,嫣然不由看向容二爷,话里已经带上怒气:“二哥真是聪明人,瞧出端倪不说,还赶紧告诉叔叔,你打的主意,究竟是什么?难道叔叔待你,就没有一丝情义,要你这样做?”
这样剑拔弩张的话,容二爷只浅浅一笑:“三弟妹是聪明人,可也别当天下人都是傻子,这件事,早告诉叔叔,不是比晚告诉叔叔的好?”容老爷听的心头一疼,终究这件事,是自己错了。容老爷用手捂住胸口,这才去问嫣然:“方才你叫老三出去,为的就是寻人赶紧去追他们?”
听嫣然答了一个是字,容老爷这才点头:“做的很好,你先去稳住那些席上的客人,至于我,挨个一个个去问问那些丫鬟婆子,到底她们,是受了什么蛊惑,要这样做。”
嫣然再次应是,也就往席上去。容二爷有些惊讶:“叔叔,您……”
“我怎么了?难道我要被气的晕倒,你们好从中取利?老二,你太小看我了,我能起了这么大的家业,难道没经过风雨?老二,你怨我恨我,不就为的我不肯挑你为当家人吗?可是你瞧瞧,这件事上,你做的,和老三两口子做的,差在什么地方?”容二爷面上陡然变色,容老爷已经缓缓地道:“老二,我并不是没有遇到过白眼狼,可我并不知道,你,当年来到我身边的你,竟是最大的一头白眼狼。”
“叔叔,您当初也不是没有对我寄予厚望的。”容二爷并不否认,也就顺着他的话说。
“是啊,我对你是寄予厚望的,不然我也不会给你定周家的媳妇,也不会把那些铺子都交付到你手上,可是老二,你怎的不想想,你变了,你再不是以前那个人了。你和初兰有私情,我也不过一笑了之,不就是个女人。可是你,之后做的那些事,难道你以为,我就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那个绒线铺,原本我就打算分给你,你既然已经改成了你媳妇的名字,就由你吧。”
说出绒线铺,容二爷已经大惊,手在背后背着,如果,容老爷这会儿死了,容玉致又在外面私奔没回来,容家定然大乱,那时鹿死谁手就不知道了,而自己的赢面要比容畦大太多太多了。
容二爷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已经瞧见旁边的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往容老爷头上砸去,也许只要一下,两下,容老爷就没了命。那时自己大声呼救,就说有人突然闯入,把容老爷给杀了。那时,所有的事就要顺着自己的意走。那么多的家业,那么多的银两,那么多……。
容二爷伸手想去摸那石头,容老爷已经转身,看着他:“老二,你仔细想想,想想吧。我也不用你陪,你回去席上稳住那型人,如果,你把这事嚷出来,那我会让你们全家,一钱银子都不带出去。”
果然好机会是稍纵即逝的,容二爷悻悻地想,对容老爷恭敬地应是,眼里的怨毒十分明显。容老爷已经瞧出,以后,容畦接掌家业之后,定还有很多纷争,可是自己,帮不了也管不了,也只能由他们去。
陈管家已经从另一边走来,容二爷晓得,这个机会再没有了,只得退回席上,看着陈管家陪容老爷往另一边去。
“老爷,小的婆娘说,说朱姨奶奶只怕知道实情。”毕竟事涉掌管容家内务的人,陈管家还是有匈疑。容老爷已经嗯了一声:“她要不晓得才是怪事。玉致她虽然任性,可也不晓得拿捏人,更不晓得怎样才能害人。背后若没有人撺掇,我都不信了。只是原本我以为是老二媳妇,可今儿瞧老二的脸色,只怕我猜错了。你大奶奶是个宽厚人,三奶奶是个明白人,更不会自己害自己,那只有她了。”
说着容老爷长叹一声,陈管家晓得容老爷为何叹息,并不敢说话,只是又叫上几个小厮,陪了容老爷往内院去。
朱姨娘听的小宁来报,晓得只怕嫣然瞧出端倪,也只有铤而走险,让容玉致那边的丫鬟赶紧顶住。可谁知很快得来嫣然命人把容玉致身边的大丫鬟带走的消息,剩下的丫鬟婆子,都被关锁在容玉致院子里。而且,这件事,嫣然甚至没有知会自己一声。朱姨娘就晓得,事情只怕很快就要败露,难道要离开,离开这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不,眼看胜利就要在望,怎能这样轻易?想着朱姨娘就唤来丫鬟,把一盏参汤端给她:“送到王姨娘房里,说这是我特地给老爷准备的参汤,本该亲自送去,可是这会儿事忙,还请她代为转送。”
王姨娘素来爱争宠,这个好机会,怎会放过?当然也不会说,这是朱姨娘特地准备的。丫鬟了然,这盏参汤里,只怕是加了料的,应是要去送之时,依旧有些不确定地问朱姨娘:“姨奶奶,难道真要送去,这药,可是用一点少一点了。”
不这样,哪能应付过去眼前的局?按说,容老爷该多活个一两年,活到容玉致确定生下孩子之后,才能让容老爷死,可这会儿顾不得了,就算让容二爷坐收渔翁之利,也顾不得了。
丫鬟端了参汤出去,刚走出几步就听的脚步声,抬头瞧见是容老爷带了人过来,不由惊讶地叫声老爷。
朱姨娘坐在屋里,听到丫鬟惊叫一声老爷,心跳的更加急了。迅速拿出一块包袱把首饰匣里的首饰和那些现银子金叶子全都扔到包袱皮里那么一包,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朱姨娘把包袱往床下一扔,自己依旧端坐在那里。
容老爷已经带着人走进来,瞧见容老爷朱姨娘就迎上前:“老爷来了,前面的酒席怎样?”容老爷瞧着朱姨娘,这个在自己身边十来年的宠妾,自己对她,可没有半分不好,而现在,她竟然想要自己的命。
想着方才丫鬟惊讶之中参汤打翻,命人抱来一条狗,那狗舔了舔参汤,就此一命呜呼。容老爷就感到无法呼吸,自己的枕边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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