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朦胧的月色,陶佩玖往柳树胡同赶去。本来答应小赖今日要带她去找小白跟楔玩的。
恰逢群芳楼那边传来消息,她只好取消了跟小赖的行程。
虽说跟养娘传了话,解释了缘由,但是听说小赖一整天都兴奋地叫着虫虫。
想必听到消息的她很失望吧。
不管怎么样,都要赶回去,跟小赖解释一下。
也不知道小白和楔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把小楼给拆了?外面的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下次去还要再弄弄清楚。
“玖姑,咱们那么好的酒,就这样让那两个侍卫带回去,行吗?”洪二赶着马车,担忧地问道。
那两个侍卫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吗?说不定半路就把酒喝光,然后再假装没碰过酒。
陶佩玖轻声笑了起来,说道:“不怕。你还没看出来吗?那两个侍卫的身份要远高于中间坐着的那位。他们两个肯把酒收下了,是再好不过的。”
“什么?你是说那个萧公子是个冒牌货?”洪二吃了一惊。那么这么说,他们这才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倒贴了美酒,却没捞到半点儿好处。
“嗯。应该是吧。尤其当那两人明目张胆地抢先喝酒,而那人却没有反应的时候,我就更确定了我的猜测。”陶佩玖说道,“再宽容的主子,都不会容许下属,在外人面前这般没大没小。尤其我们还打算谈生意。”
黑暗中的魅影听了这话,立刻鄙视起秦越和戚风了。这都让人看出来了?
洪二沮丧地说道:“这么说我们今天白忙活了。”萧公子都是假的,那么生意更是无从谈起。
陶佩玖接着说道:“也不算。萧公子的长相小桃仙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儿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两个侍卫确实是萧公子身边的人。也就是说这次来的人至少都是萧公子近前的人。而且咱们还有那么好的酒做筹码。相信要见萧公子,指日可待了。”
魅影尾随了陶佩玖的马车一段距离后,就返回约定地点。
秦越、戚风已经将骆掌柜塞进马车带了回来。
魅影一出现,秦越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
“可疑的地方我倒是没发现,不过。听说你们俩不仅跟公子抢酒喝,最后还顺了一瓶珍品?”魅影不紧不慢地说道。
戚风闻言,得意地拍拍藏在怀里的酒壶,咧嘴说道:“怎么样?咱们哥几个尝尝。骆掌柜可是光闻了点儿味儿,就醉倒了。”说完随手找来了几个干净的碗,都浅浅的斟了。一时酒香四溢,几人都忍不住深深嗅了几口。
秦越本想将酒给萧漠尘留着,可是想到要是被问到哪儿弄来的,解释起来就容易露马脚,为避免横生枝节,还是他们自己解决了吧。而且他也想尝尝这琥珀醉到底是啥味儿。
魅影看着浅浅的碗底,讥讽道:“戚风这酒喝得也够秀气的。”
戚风眼一瞪,重新掖好酒壶。说道:“有的喝就不错了。好歹得给骆掌柜留口。再说就你那酒量说不定,这些都喝不完,舔舔就倒了。”
“那酒你又掖怀里干嘛?该不会是留着半夜偷喝吧?”秦越看着戚风把酒壶又揣怀里,还心满意足地按了按,说道。
“这你们别管。这酒还是放我这里保管着妥当。”戚风面不改色地说道。
“还不知道是什么味儿呢,就当成个宝。”魅影不以为意地说着,就往嘴里倒酒,“咦?等等,这酒……”魅影砸吧着嘴,意犹未尽地闭目回味。
“什么味儿?你喝得也太快了。要想这样慢慢抿。”秦越边说边示范。
戚风也端起了酒碗,刚把碗口放在嘴边就发现旁边的两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怎么啦?你们这什么表情?”
魅影和秦越快速交流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左右夹攻,嘿嘿笑着包抄了上来。
戚风一看势头不对,一仰脖子就想把酒倒嘴里,秦越眼疾手快,一个巧劲儿从戚风手中夺过酒碗,戚风大急。伸手去夺。
这时戚风的中门大开,魅影也趁机将手伸向了酒壶。
“你们,太不义气了。”戚风看着一个在显摆夺到的酒碗,一个在得意洋洋地椅着酒壶的两人,气急败坏地说道。“没你们这样的,我还没沾到呢?”
“那好吧。看你可怜,就赏你一碗吧。”秦越说完,就将手中的酒碗抛向空中,戚风只得飞身去接。
魅影和秦越早就肩并肩,头靠头,守着酒壶,你一碗我一碗地喝开了,边喝边小声夸赞。
戚风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终于接到手的碗底,心里哀叹:自己怎么就那么实心眼呢?多给自己倒点儿能死啊。现在可好,酒壶都被抢走了,看他们那架势,也是不喝干最后一滴不罢休的样子。唉——
戚风满心羡慕嫉妒恨地喝干碗底:“嗯?好喝。”
这口酒熨帖了戚风悲伤的小心脏。
“给你。”魅影大方地将酒壶甩给了戚风。
戚风激动地双眼湿润:真够哥们的。
不待他的感情酝酿完成,魅影又说了一句:“剩下的够骆掌柜润润唇了。”
戚风一听这话,立马蔫儿了。见酒忘友的家伙。魅影邪魅一笑,夸张地抹着嘴,动作迅捷地往夜色走去。
秦越也忙忙地丢了酒碗,追上去,说道:“此事你怎么看?”
魅影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次近距离接触,我隐约感受了熟悉的气息,虽说脸上的那个图案有些怪异,但是我的感觉不会错的。我想她正是公子苦寻不着的人。看在喝了好酒的份上,我劝你想想如何善后吧。我三日后会将消息告诉公子。”说完,魅影的身影隐入黑暗中。
是他多心了吗?毕竟上次公子受伤,就是有人故意假借那个女人的名义设的陷阱。小心驶得万年船。等骆掌柜醒来,再想对策吧。
秦越再回房间时,就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画面,公子身边一等侍卫,让敌手闻风丧胆的戚风。正拿了根筷子,表情丰富地舔着,添完不忘再回酒壶里蘸一下。
秦越顿时觉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瞬间拉低了他的档次。因此他悄悄地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行驶在路上的陶佩玖却遇上了点儿麻烦事——打劫。
对,他们遇上拦路打劫的了。
回家的必经之路被突然倒下的大树拦住,洪二紧急勒住了缰绳,马儿受惊,前蹄腾空,打着转儿。
坐在马车闭目养神的陶佩玖,不提防重重地撞在了车壁上,胃里的酒也翻腾起来。
陶佩玖这边神魂未定,车厢外面就响起了一个男子口吃的声音:“此,此树。是,是我,我,栽。”
嗯?怎么这么耳熟?陶佩玖略一思索,忍不住笑了。
不待陶佩玖答话。洪二早就忍不住,一鞭子抽了过去:“泥鳅,你大-爷-的。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鬼号什么?”
“啊,啊?是,洪,洪大爷啊。”泥鳅声音带着丝丝颤抖。不会吧。他刚以为风头过了。想捞一票,这怎么就又撞枪眼上了。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长点儿心。”洪二火气极大地吼道,“隔三差五就来打劫老子,看来上次的教训轻了。”
“别,别。洪,洪大爷。我,我错了。”泥鳅吓得整张脸都要皱到一起了,“给,给,次。次,机会吧。”
“就你这话都说不利索的,还非得学人家打劫。你是长得比较壮还是功夫比人强啊。我今天就来领教领教。”洪二把马鞭抽得“啪啪”响,围着瘫在地上的泥鳅转。
泥鳅早就缴械投降了,大朴刀都扔地上不敢捡。跟随他来的几个小地痞,也早就鸟兽散了。他们也是见识过洪二完虐泥鳅的场面的。
“你说,你都打劫了几家?”洪二用脚踢了踢丢在地上的朴刀,说道,“刀都准备了。难不成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哪,哪儿,能,能呢?”泥鳅耷拉着嘴角,委屈地伸出一指手指,说道,“今,今天,是,是,头一,一回呢?还,还,没,开,开张,张呢?”
“今天得亏遇到我了,要不然,你瞅瞅你这瘦骨嶙峋的样子,再看看你带来的那群人。这要是遇上别人,谁打劫谁都还两说呢。”洪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泥鳅弱弱地伸出三根竹竿般的手指,说道:“三,三天,没,没吃,吃饭了。”
“活该。”洪二生气地说道。还是伸手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子扔给了他,说道,“拿去,吃饱了找个正经活儿干干。”
洪二说完,回到马车边上,得知陶佩玖没大碍,就重新安抚了马儿,准备上路。
陶佩玖在车厢内,轻声对洪二说道:“洪大哥,我看这泥鳅人不坏,要不我们帮帮他。”
洪二在车厢外闷声道:“人是不坏,打小被继父打,天天吃不饱,长得瘦弱,又尖嘴猴腮的,没人请他做工。”
“他若愿意,就让他去崔三那儿,赊几坛酒来卖吧。”陶佩玖说道。
“真的。我,我这就告诉他。”洪二飞快下了马车。
他本想开口让泥鳅去酒坊帮工,可是泥鳅两次打劫陶佩玖,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再说酒坊的活儿苦又累,泥鳅这小身板,一时半刻也适应不了,还不如让他倒腾酒,让他从中赚个差价。还是玖姑考虑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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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们陆续登场了。好戏开演了。
话说可怜的女主演了太久的独角戏了。我都不忍心了。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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