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又起狂风的时候,辛越正盘着腿坐在暗室里,黑暗无边。
唇边,缓缓露出一丝苦笑,随即清浅无痕。
刚刚是怎么走进暗室的呢?被一帮人抓住,并不十分张扬地被丢进了船舱暗室。
在此之前的半个时辰——
“爱我吗?”
男人环住她的腰肢,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辛越冷冷一笑:“你觉得呢?”
“肯定是不爱的,不然怎么会帮着荷兰佬来对付我。”
辛越睁大眸子,声音拔高:“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是笨蛋?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合作,用一瓶假药迷惑我,假装将一切和盘托出,实际上是想等到我松懈下来的时候对我下狠手,对不对?”
辛越摇头:“不是的,我……”
话还没有说完,辛越的嘴巴便被人堵住,辛越发了狠地推他,楚之凌皱眉看了辛越一眼,辛越身体有些软下来,她发出支离破碎的残音:“楚之凌……我会杀了你的……你竟然给我下药,让我身手尽失,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礼尚往来,你屡屡骗我,我也应该给你一个教训。”男人露出邪魅的笑容。
“你干什么?”
辛越的身子被楚之凌抱起,大手一挥,便丢到了床上。
“我待你不薄,你却帮着别人来对付我,我自然要让你尝尝苦头。”
“你要杀了我吗?”
“杀了你?不。”他发出轻笑声,“女人贞洁为上,如果毁了,是比杀死更痛苦的事。”
“你若敢这样,我日后一定会杀了你的。”
楚之凌邪邪一笑:“你越倔,我越觉得痛快。”
止住辛越的乱动,楚之凌大手一挥,扯下她的外衣,反身一弹指,烛火熄灭。
床,剧烈地摇晃着,不时发出令人脸红气喘的声音。
诱惑,qingyu,暧昧。旖旎的信息自房内传来。
月光洒下,依稀可见纱帐内,两条交缠的身影。
“够了,适可而止吧。”辛越身躯掩在薄被之下,如星的眸子望向楚之凌,声音转为一如既往的淡懒。
楚之凌淡笑着点了点头,半裸着精壮的上身走到烛台旁,点燃了灯。
“来人。”
约莫五秒钟过后,楚之凌的手下来到房间,躬身问:“大哥,什么事?”
四个手下看着楚之凌胸膛上明显被指甲抓出来的血痕,眼珠不由转了好几转。
楚之凌指着床上的少女,语气冰冷:“把这个贱人拖到暗室去。”
众人的视线往床上望去,只见辛越坐在床上,凌乱的白色被子盖住周身,尖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面的被子上,头发如海藻一般密密地撒在露出的肩头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破碎的瓷娃娃。
“大哥……这……”有个年纪较轻的海贼不由有些脸红,把她拖起来,要是下面没穿衣服,那不就……太……
“嗯?怎么了?”楚之凌轻轻一瞥。
“大哥,我看还是让她先穿好衣服吧,她不穿衣服事小,毁了大哥你的仁义名声可是大事。”
楚之凌笑道:“小子挺会说话的啊。”随即脸色阴了下来,“我看你是怜惜这个贱人吧。”
“大哥,这,我……”
“啰嗦什么呢。”清脆的女声在室内响起,待众人一看时,辛越已经穿好了衣服从床上跳了下来,虽是衣服,但已经被撕裂得不成样子,只勉强可以蔽体,白色的罗裙沾了片片血迹,雪白修长的颈项上可见隐隐红痕,裸露的手臂处也有被人用力圈出来的淤青。
她头发披散,赤着雪白的小脚走在地上,踉跄着有些站不稳,却是朝讶异的众人露出清浅一笑:“要去暗室就快点去,你们不睡,我可还要睡呢。”
楚之凌的几个手下见她受辱后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讶异的神情顿时变成震惊,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抓起辛越细瘦的胳膊,把她往暗室中送去。
“成王败寇,楚之凌,但愿你以后别落到我的手中。”
临走之际,细细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进楚之凌的房内,凉若雨丝。
辛越盘着腿坐在暗室之中,想起适才经历的种种,内心是前所未有的纷繁复杂。
苍白小脸上唇边苦笑一闪而逝。
终是,虚以实之,实以虚之。
夜风空寂。
“晏大人。”
荷兰船上,正待朴央解衣往床上躺去的时候,黑暗中传来轻唤声。
“有情况了?”
“楚之凌与那个女人已有燕好之欢。”
朴央追问:“属实?”
“据属下安插在楚之凌船上的探子来报,那个女人似乎将一切告诉了楚之凌,然而楚之凌并不相信,认为她所说的都是谎言,新仇旧恨加起来,楚之凌选择以凌 辱的方式惩罚她。”
朴央闻言轻轻一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这么老实。”他接着道,“不过,她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略微思索后朴央又问:“你觉得其中有诈否?”
斟酌片刻,黑影开口:“属下觉得无甚可能。”
朴央喃喃道:“如果这样,就再好不过。”
顿了顿,他又道:“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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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徐连敲了几下门后,楚之凌的房内还是没有人应声。
推了一下门,门却开了。
徐连似乎略有迟疑,随后还是走了进去。
“大哥。”
楚之凌躺在床上,面容苍白,一动不动。
约莫三十秒钟之后,惊慌的叫声登时响起:“来人啊!”
久久,船舱之内传来船医的宣判:“暴毙。”
七窍流血,原因尚不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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