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是老天“救”斋暗尘一命,姒寒雨正要发飙恼羞成怒就瞄见庚光进了外间的门了。
“斋暗尘,你……”剜了斋暗尘一眼,想来他也不敢如此“放肆”,原来是仗着有长辈在,她不能发作才这般有恃无恐。
“寒儿怎么瞪我?是暗尘讲错了什么?”姒寒雨才不相信斋暗尘没看见庚光呢!就算他之前没有看见,现在自己都看见了,依他一名“武夫”会察觉不到有人来了?
“小姐越发得宠了,在家有我们,嫁到夫家世子又这般捧着。难怪伯年对这二十几年的‘骨肉分离’都…哎……”庚总管见到斋暗尘,有种说不出的喜欢。大约是他“爱屋及乌”,见斋暗尘此等身份不用如此谨慎还如此为之吧?
“什么‘骨肉分离’?庚伯伯明知雨儿心里存不住心事的,还这样吊人家的胃口。”姒寒雨突然恢复了“小女儿家的情态”似的,小跑奔向庚光还顺便在她相公脚上留下来两个小鞋印。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兴冲冲地站在庚光面前。
“陈年旧事,想来也没什么。说来也是有缘,不知槿王妃还记不记得,当年她怀有大世子心力交瘁的时候,还是伯年的一句话让她有了保全世子之法。谁能想到,他当年与王妃巧遇救下的竟是今日自己的东床快婿呢?”庚光对姒寒雨的宠爱比己出更甚,况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儿。要说不光彩,也该是“那边”不光彩才对。可是让斋暗尘意外的,庚光没有避讳他就讲了主人家的事并不是不与他见外,而是这事恰恰与他有关。许是怕人知道“福星”之事有水分,宏月华对谁都没有提起过当年遇见过姒伯年的事情。
庚光也是因为去后厨看过今晚的菜式才想着问问斋暗尘用不用再加些什么来的,不想竟让这丫头缠住了问往事。
索性时辰尚早不急于一时半会儿,庚总管才缓缓地到处当年事情的经过。
原来,身为姒家望族中大公子的姒伯年也如斋暗尘差不多。倒不是姒伯年折腾了母亲二十几个月才降生,而是他被生下来便被人卜算出二十岁之前必须“背井离乡”,否则不仅双亲家人就连自己和自己以后的子女都不得善终。这件事,一直隐瞒的很好也经年无人问津,所以就那么不咸不淡地过了十九年。
直到他长及十九岁那年岁末,都成之中忽然将此事疯传而起。姒伯年的长姐,也就是已故在忘忧国皇城中的女子因不满双亲也为流言迟疑,便执意离开便离开,她会和姒伯年一起走。
在他们姐弟走后的第三年,当姒伯年的弟弟姒忘年成功的成为了将军继承了庚光才暗中查出少主被迫离家的真正“元凶”。
当日,姒老将军发下狠话,自当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算计兄弟,残害同胞”的儿子,甚至于姒忘年那一支人鲜少再有交集。若论还有联络,恐怕就只有姒风齐了。这就是为何,堂堂一国将军的爱子爱女流落到他国成了高官皇后。当年姒伯年去了忘忧籍籍无名,能一举成为忘忧贤相当然不是衣服姐姐与皇家的裙带关系。
就是当年姒伯年与姐姐在离乡之时,正巧遇见出门上香的槿王府宏月华。那时正逢一相师说宏月华怀胎有异,似要向不好处言。宏月华和路过的姒伯年都听出这话不善,所以姒伯年痛恨这种受人指使的神棍,一打眼便看出“卜算”有诈。
不等那人将话说完就道,“自是有异!福星将至,醇国之幸。天之佑,国之气盛。”姒伯年朗声的一句话惊醒了宏月华这个“局中人”,因宏月华当日也是年纪尚轻,冲着这“路人”好颜一笑,感激之言只能凝结于喉间不能倾吐。这也是为什么,从那日起到斋暗尘降生,不断有“奇人异士”降临槿王府,都言斋暗尘是福星转世。若是他康便国健,他病则是国之将颓。
一下堵住了悠悠众口,让“有心人”无从下手。本来他的皇伯父还不甘心,怎奈其膝下一直无子,斋暗尘更有环青乐这天下闻名的“医仙”相助。所以他皇伯父还不想江山异位,素来打着“亲上加亲”的名义要把女儿塞给他做妻子。又怎料人算不如天算,斋至醇的如意算盘全被斋暗尘不能“成人”而打破了。好不容易盼到斋南槿与正妃又生一子,今年也不过十岁,想嫁女儿也找不到相当的。
听完庚光的讲述,姒寒雨才明白自己处于什么样的“风口浪尖”上。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池塘”而是“滔天巨浪”,自己嫁给斋暗尘,在醇国皇帝斋至醇看来无异于帮他的侄子夺他的江山。姒寒雨又“深情”地白了某某人一眼,无力地为自己默默地祈祷。
庚光言罢,见这“小夫妻”根本没有如正常人一般的惊讶神情。不觉间轻轻颔首,他们家的姑娘果然有见识。
“庚伯伯,你说女子再嫁容易不?”作思考状只是片刻,姒寒雨爆出绝对雷人的内心纠结。
“……”庚光与姒寒雨相处时日毕竟不长,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姒寒雨又望向斋暗尘。他年纪虽张,却不知道他们的小丫头这是闹的哪一出?新婚燕尔的,就嚷着再嫁。
“寒儿!”方才还一片祥和的斋暗尘一下子感动了“危机的降临”,对于姒寒雨想干什么已经猜的**不离十。
“别唤我,我要休了你!”此言一出,门外前来寻女儿女婿的姒伯年夫妇也和庚光一样呆愣住了。
“为何?”斋暗尘只觉得自己快被这个小女人折磨疯了,她三不五时就得弄出点儿事来,一直消停着的都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你还敢问我?你摆明了是陷害我!我才十九岁,才不想做替罪羊。我决定,休离!我,休你!”一副“休离”定了的架势,仿佛谁来劝也是没用了。
“你不用为皇伯父的事情担心。”斋暗尘从没想过姒寒雨那小脑袋瓜儿会“不知”自己的处境。
“你说不担心,事儿就了了?不行,休离。”姒寒雨弄出这事儿,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没事闲的,但是扮相绝对认真。她是在给斋暗尘在她家人们面前表现的机会!所以,行为不怕过激,越是夸张越好。
“不离!”斋暗尘语气坚决,完全忽视了在场的庚光。但也是暂时性的,他总是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要时时刻刻都跟上他家小媳妇儿的步调简直是一种极限的挑战。
“凭什么?”余光瞄见步入外室的双亲,她就是要卖力的让双亲知道,她很好、很幸福。
“暗尘无心江山,有寒儿足以。”斋暗尘被媳妇儿逼急了,竟把心事全都挖了出来。他就是无心江山社稷,只爱美人不要江山又怎样!
“不蒙我?”斋暗尘的这句话纯粹是姒寒雨的意外收获,看着他的神情也不像是做假的。
“绝不!”长辈面前,斋暗尘怎么能给老婆丢人呢?即便这么说自己会很丢面子,但是他无怨无悔。
“不娶侧纳妾?”姒寒雨“得寸进尺”,想顺便要了斋暗尘这个约定,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就没有了。
“嗯。”斋暗尘闻姒寒雨松了口风笑着回应,她这么在意“娶小”不正说明是在意自己吗?好事,好事!他乐得如此。
“那行,先过着看吧!不行的话再休离!”语不惊人死不休,姒伯年真怀疑这个女儿是自己捡回来的,不然怎么性子刁钻的和他们夫妇二人一点儿也不像?
姒伯年更庆幸自己老婆和女儿不一样,十分“安分”。最后同情他这个女婿,好似天生下来就是等着给他女儿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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