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幽谷一望无垠,谷的四周有天然的屏障让其与世隔绝。
谷中各种事物都有它的灵气,核心之处有一座小楼。
这里面有一个性情冷酷被其他生灵奉若神明的谷主,一次意外的“两败俱伤”让这谷主被困异世,却从此彻底改变了命运。
幽谷之中,繁花可比星宿还多,珍禽异兽更是不胜枚举。
每一种生灵都顺着这个谷主的心意,独有那从异世而来的女子打破了宁静、破除了千万年来从未改变过的“规矩”。
她说:“我讨厌夏天,盛夏时候太热了;我讨厌冬天,严冬时候太冷了。”
有人回应她:“谷中有四季,若想周览,一日即可。”
谷主的迁就,全因他的行事别扭使女子误以为是二人上辈子八字不合,结果心悸而死反觉解脱。
第无数次被青梅竹马灌输不良思考路线,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相信过。
她始终相信父亲的话,那座山谷依旧是蕴藏美丽与神秘的地方。
“这么晚了,怎么一人独自在这?”一袭美女樱的紫色衣袍,在幽深的夜中,更显高深莫测。
男子身姿轻盈地落座在女子身畔。
“我在看星星,娘说它们非正常的动,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女子年纪尚轻,最多不过十八岁的样子。
可那双剪水的眸子在零星的灯火中,闪烁着非这般年纪的微光。
也不去看身边的人,更是所答非所问。
许是久在一起生活养成的默契,即便不看也知道那人是谁。
“回去吧!夜深了,当心着凉生病。”男子毫不介意自己的问话被无视。
对于身边女子的时而活泼大多冷清脾性,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若病能以人代替就太好了,娘亲太辛苦。”她不明白,早些年母亲都好好的,怎地这两年的身子越来越不若往昔了呢?
所以,言谈之间不觉多了一份惆怅。没有起身的意味,反而歪了下身子躺在身旁男子的膝上。
“怨不得常日里母亲最疼你,她讲得不虚,妹妹真称得上是母亲的‘小棉袄’。”男子语气淡淡的讲着,仿佛那话是伴着明月繁星而来,无关自己一般。
以袖拂去迢迢而至的小虫,低头又道,“再不回房去,就有人来抓你了。”
闻言,女子撇了撇唇角。
“紫哥真小气。不过是枕一会儿膝。能少块儿肉不成?真该去个你们念不到的地方。让你们干着急。行了,我这便回去。”小女子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好似是男子搅了她的“雅兴”。
临下房顶时还回头对男子嘱咐,“若他来找,别说见过我。真是人越大越怪。愈发不讨人喜欢。”
到了后面一句,几乎是咕哝。
但男子自小习武,耳力奇佳,所以尽收耳中也不为怪。
男子浅笑不语,女子前头一走,后脚一个白衣男子飘然降临在紫衣男子身边。
“丫头有些挑剔了。”叫“紫”的男子见了白衣男子似乎变得活络许多。
言语不多,却道出了他心中似玩笑般的担心。
“你以为是家中男子众多所致。”这男子回应的更冷,明明是一句问话,活生生地被他讲的像是在陈述。
衣摆在夜的冷风中招摇。与它主人的性子极不相称。
“难道不是?”紫自是不笨,只是遇见此人就乱了自己的章法。
冥思一下,有觉得自己说的没什么错处。
又看向那人时才发现,人家正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你能尊下‘老’嘛?有话直言无妨。”
紫独受不了此人这等目光。被看得久了才泄气一般的妥协了。
人家俯视了满脸无辜的紫半晌,轻“哼”了一声,一跃翩然而去。
“斋慕白,你无视兄长,我向母亲告状去!”望着人家离去的背影,他愤愤地为自己不平。
丝毫不顾及皇子尊严地冲着那背影吼了一句,方转回头想回房去,“呃…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还不行么?”
被“威胁”的人赫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个字也未讲只是看着他。
紫这就举双手“投降”,无条件地再次妥协了。
秋高气爽,天朗云疏。
“别跟着我。”女子头也不回,敛眸疾行。
话毕,还觉那人没有走开,“我都说别…二哥?”
身后的人见她怒焰乍消,不觉扬起了嘴角,想也知道他们家小妹在跟谁闹“别扭”。
“去见母亲?一起去吧。”斋慕承笑意渐深,几兄弟都期待妹妹个性像母亲。
可事不尽如人意,妹妹越大,像父亲的迹象也越来越彰显明了。
“我不是见母亲。”这条路既是通往父母住处的路,也是通向她目的地的路。
“白也在那。”斋慕承下一句话阻止了女子过“家门”而不入的脚步。
“你怎么知道?”果真,下一瞬,脚步定在原处脚跟未落地,回眸问斋慕承。
“他昨夜去看过你的。”斋慕承观妹妹可爱的行为,不觉笑了。
‘白这小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别扭,长大了也是妹妹,谁能道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斋慕承也是昨日才从他国回来的,所以妹妹见到跟着自己的是他才会讶异。
“什么时候的事?”一边随着二哥的脚步走,一边努力回忆着自己昨夜遗漏了什么没有。
说这话时,他们已来到父母内殿的门口。
宫人们守着素来对这位小女子的“规矩”,不必阻拦、也不用通传,二人即刻就进了内殿。
“二哥这次出去,可带了什么稀奇的礼物给母亲?”瞄见殿内除了上座的两位长辈以外还有三个人,她的脸上顿时没有了好颜色。
忙侧过头去与斋慕承讲话,自动忽视掉她不愿意见到的人。
“带了,也有的你份。只是怕我妹妹那双大眼睛,瞧不入眼。”作为斋慕思的兄长,斋慕承也早就习惯了一件事。
那便是,只要是白带回来的东西,她什么都宝贝似的,而他们这几位哥哥带回来的,较之就冷了许多。
但在双亲面前讲这话可不是为了奚落妹妹,是格外心疼母亲。
“二哥,你故意的!娘——你说我是那种‘富贵病’的人么?”小姑娘顿时“急了”,口中叫着“娘”,却跺着脚栖进了父亲的怀里。
“都多大的人了,成何体统?下来!”这可不是他们父亲亦或是母亲的呵斥。
是立在大殿一边的白衣男子低声的“命令”。
男子也不抬眸,为的是不触及母亲的目光。
只要这样做,他便谁也不惧了,哪怕是父亲。
“我不,娘都只字未提,你凭什么管我?是不是,爹?”他们这一家人,大抵是穷其所有帝王制度中最没“皇家气”的一家了。
究其缘由,还不是这个国家的皇后太特别。
斋慕思只两句话,既把娘“拉出来”做“挡箭牌”,又将爹爹“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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