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诸葛世乐听见她咳嗽担心的看着她。
“女士们先生们,太太们小姐们,老爷们少爷们,刚才我们竞拍了各位大臣们义捐出来的物品,下面我们将推出我们今日的重量级拍品!那是什么呢?大家可以先猜一猜!”宓可故意吊了吊在场人的胃口。
“那就是由我们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捐出的私人物品,请看台上。”宓可大步上前,走到台中,卖力的抓着自己做的简易扩音器喇叭一阵乱吼。
在她的身边是一个半人高左右的物品,用通红的缎子盖着,谁也看不真实。
“是翡翠珠宝?还是古董名画?”
“大家想不想知道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捐出了什么私人物品用于资助修建运河?”
“想!”台下此起彼伏的吼声,欢呼声,让全场都激动起来。
“听不见,大声点!”宓可故意调动气氛。
“想!”震天动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满意的微笑,一把扯下了红色的缎子。
一只金灿灿的龙椅马桶出现在了大家面前,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现在轮到箫如然尴尬了。看这阵势,大家还都楞了,鬼知道她怎么会怂恿自己捐这个东西,那怕是捐块玉配或者字画什么的也好啊。他真是后悔,后悔当初就答应由她全权负责。
“大家一定很意外,为什么我们的皇上会捐个这个东西出来?大家不要慌,且听我慢慢道来。”
“历朝历代能真正见识后宫生活的人并不多,民间很多人都以为皇帝陛下每日在宫中过得很安逸。其实你们错了,大家想想一个简单的三口之家都会矛盾横生,这偌大的国家积聚了千千万万个家,难道会有如此空闲?且不说上有奸臣弄权下有乱民闹事,皇上这位置其实还真不好坐。他既要平外安内,又要考虑百姓温饱,既要对抗自然灾害,又要权衡各国厉害,所以他每天都如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便是出恭也在思考国家大事,动脑筋、想办法,研究着如何能让黎民百姓吃饱穿暖。正因为如此,我们的皇上在长期的压力下郁结气燥,甚是痛苦。”
“咳!咳”女子在台上来回的走动着,不时清清自己的嗓子。
“于是呢,为了皇帝陛下的健康,为了让他更好的为大家想出各种问题解决的办法,宫里的工匠们就做了这么一张将出恭马桶与椅子组合在一起的龙椅,一来坐着舒服,方便解决;二来美观,绝对能上大雅之堂。最重要的是,坐在这么一张舒服的椅子上出恭,皇上陛下的郁结不但好了,还能更加思维敏捷的想出利国利民的好办法,你们说这椅子重要么?”
“那当然重要了!这不但是一把相当重要的椅子了,还可以说是把关系着咱们东岳生死存亡,百姓幸福与否的的椅子啊。大家想想,一方有难,八方帮,陈仓如今年年旱灾,连皇上都主动献出了他心爱的私密之物,难道大家还要袖手旁观吗?人生短短几十年,钱我们可以再找,但生命失去了那是如何都换不回来的。如若大家的慷慨解囊能为陈仓城的老百姓换来一个幸福的明天,那么这不光是做了大善事积了大德,或许他日我们有困难的时候,别人也会踊跃的站出来拉我们一把!”宓可说得义愤填膺,说得悲天悯人,说得所有人都很着她的节奏不断的点头。
“你们说对吧!”全场沉默,大家都在认真的听她一人表演。
“这虽然不是龙椅,不是皇帝宝座,但是也是皇上陛下生活中不缺少的一部分,如今皇帝陛下连它都愿意捐献出来义拍,这代表什么?代表皇上陛下重视大家,重视所有的子民,愿意与大家共同进退!”
“下面开始竞拍,一万两黄金起,如若你想体验一把当皇帝的滋味,如若你想像皇帝一样舒服的出恭,如若你心怀天下,愿意与国家分担苦难,共同进退,那么请不要再犹豫,举起你们的手来,果断的拍下来,全东岳仅此一把的龙马桶,绝无第二,让你在家也如同住进了皇宫的感觉。”话音刚落,全彻颜,连箫如然都不得不折服,一万两黄金,亏她想得出来。没人能想到她居然把皇帝的马桶都拖了出来买,洛子山和司马序率领着众多的权臣白痴一样的看着台上的女人,喷血的感觉都有了。
不过几秒钟后,立马就有市井商人争先恐后的开始竞拍,看来这皇帝用过的东西还真是香,名人效应还真是在哪里都适用。
很快这个木头雕成,只是简单刷了一点金粉却被描画成定国神器一般的龙椅马桶就被一个盐商用四万两黄金买了去,并且还享受了由箫如然亲自颁发题字“慷慨解囊为国民”牌匾一副,封太平绅士。实在是让在场其他商人羡慕得很,都恨自己为什么不再出价高点,早知道有皇帝提匾,就算十万两都该拍啊,还真是亏大了。
“最后,进入我们今日的最后一个环节,我们现在要拍卖的东西不是实物,而是和皇帝陛下还有后宫各位娘娘一起共进晚餐的资格一名!”
“大家都知道,历来能与君王同台对饮的除了后妃就只有在国宴上的大臣们了。想必在民间有很多人都想体会一把这后宫晚膳的殊荣吧,现在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放下天子不能与庶民同饮的旧俗凡规,给大家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缝的好机会,能与陛下同殿对饮用餐,是你乃至整个家族最大的荣誉,还考虑什么?犹豫就会错过,错过机会就不再有,机会仅此一次,还请大家抓紧把握,不要放过。”
经过了刚才龙马桶的前车之鉴,更多的人明白了机不在来,纷纷跳了出来,原本起步价为八万两黄金的虚拟位置,居然被瞬间抬到了二十万两。箫如然这才恍然,原来自己的臣民居然如此有闲钱,还真是把他都惊了。想不到这天下间居然有这么多人渴望和他一起吃饭,不过就是每天都在做的事情而已。
最后,此位置被一个从西疆过来的药材商人以28万两黄金买到了手,高兴得他不亦乐乎。
整个义捐拍卖下来共计筹集黄金五十三万两,实在是让人砸舌,让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司马序含笑的上前,悄悄对箫如然低语:“皇上,请恕老臣直言,此女子头脑灵敏,学识渊博,其造势的能力绝非常人可以想象,若是好好利用,将来定能协助她的夫君成就大业。”
箫如然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言。
从义卖池来宓可的嗓子都快冒烟了,在这个没有音响和话筒的世界,她发誓她再也不要搞这样大型的室外宣传活动。好在还有春秋子,一副药一下肚,也恢复了不少。
“真是麻烦,才这么点钱,看来以后再搞,还得把底价给抬高。”她自言自语。
“喊你别说话,喉咙都快哑了。你还真是贪心,五十三万两黄金,还嫌少?”
“五十三万两黄金兑换成人民币多少钱?你是不知道修条运河起码也得几十上百个亿吧。而且一定不能偷工减料,千万别搞个豆腐渣工程出来。”宓可心里默算着。
“……你在说什么呢?”诸葛世乐伸出手去在她的小脑袋瓜子上敲了一敲,这才把她越想越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天策皇宫,锦园
“今日之事,禅师怎么看?”男子一脸深意,把玩着手上的双龙戏珠杯,杯里盛着的正是近日来在坊间流行的玉子葡萄露,听说也是出自她的手笔。
白颜摸了摸雪白的长胡须,很是谨慎:“果然是耳目一新,想不到这样的方式便能轻轻松松筹集到如此多的钱财,并且为皇上赢得了大把的民心,着实是个好点子。”
“是啊,连司马序那老儿都赞不绝口。”
“如果将此女子留在身边,想必将来定能助皇上完成大业,一统天下。但是…”
“禅师不防直言?”
“老纳看她和那诸葛小儿鹣鲽情深,实在是难舍难分,而且那女子天生异瞳,定非凡人,如若皇上不能收服于她,那也定不能留她。她今日可助皇上,他日也可助别人,她在含漳城的事老纳也略有所闻,能把一个卑贱污秽的小店搞得如此出色,名动天下的,这造势的能力非同一般,若是拿捏不好,估计会动摇国体!”
“那禅师认为该如何?”
“这还不简单,咱们就旧计重施。”白颜眼睛一转,冷笑着丢出一句话来。
“你以为她那样的女子会贪恋釜权贵?”箫如然冷冷的说。
“她不贪,可是诸葛世乐不见得不会贪?”白颜的脸上泛起一阵贼光。
“皇上最近可以安排她与你一同前往陈仓体察民情,顺便督促运河修筑之事,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老衲去办好了。”
白颜诡异的笑。
他始终相信,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次日,神侯府
“什么,要可儿和他一起去陈仓?”诸葛世乐当即就从坐案上站了起来。
“那我呢?是不是要先行前往安排护驾?”
“皇上的意思是最近东岳不太平,各国都有探子潜入,希望你能在他回来之前把这些事情有个了结,最好是铲除得干干净净。”诸葛冥一边交代着早朝后在书房箫如然吩咐的事情,一边打量着自己儿子的惊慌,最近他发现只要提及那宓姓女子的事情,自己的儿子就十分紧张。
“那父亲的意思是皇上并未要我随行?”诸葛世乐有点气愤。
“如果我不去,那么可儿也不能去!”
“荒唐,她去是为了运河修建大事,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你怎能以一己之私耽误全国百姓的大事?再说她跟在皇上身边,难道会有人伤她不成?”诸葛冥生气的呵斥。
“就是跟在他身边才危险!他摆明了就是不想我去。”
“不管你怎么想,这次皇上亲自出巡关系国家大事,好好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千万别出来添乱,那小姑娘你也别担心,皇上说了定会好好照顾她,不会委屈半分,回来后定将她毫发无损的交给你。”诸葛冥气得一个劲的摇头,真是爱情大过天,敢情再这样下去连老子都不要了。
“怎么了?”宓可乖巧的打量了诸葛世乐半天,难得见他这么整天愁眉不展的。
“不就是去几天陈仓么?半月就回来了,我以前还经常外出公干几个月,别这样啦。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我才不要什么礼物,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心里就是不舒服,好好的大姑娘,非要一天跟着那携堂上的男人们转来转去,国家大事就交给男人们去做吧,干吗一定要把你叫去。”诸葛世乐愤愤不平。
“你是不是很讨厌皇上啊?”
“胡说!”
“我就知道,看你一脸欲盖弥彰的样子,一定是还在嫉恨他将你的琉月妹妹抢走了吧!”宓可贼贼的笑。
“你在胡说什么?现在在我心里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
“看,看,脸红了吧!哈哈哈。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宓可哈哈大笑,故意戏弄。
诸葛世乐一把抱住她颤动的小腰,死死拥在怀里。
“不许乱说,我只是担心你。”
宓可一下安静了,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疼痛:“放心吧,我不是她,也不想当什么皇妃,乖乖等我回来,到时候啊,我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保准是你天涯楼都没有的。”
“不要什么好吃的,只要你不骗我就好。”诸葛世乐有些感动。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明明经常都骗我。可是我不在乎你骗我,你骗我钱我高兴被你骗,但是你不能骗我的心!知道么,小东西。”诸葛世乐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发,将嘴覆在她的耳边。
“……”宓可顿时无语。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他悄悄的说,却没有注意宓可的身体为之一震,
“你真傻,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我会生气的。”女子不高兴的咕隆,眼神却闪过一丝泪意。
“他是皇上,我怕你会觉得我不如他好。”
“说什么疯话呢?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皇上怎么了?皇上也是人生的,你干吗觉得你自己不如他?”宓可有点生气,一把推开他,挣脱出他的怀抱。
“差佬,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了。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永远都跟着你。”女子认真的看着男子,眼神一动不动。
那夜,男子望着烛火下的女子出神了很久,而后很多年,他时常回忆起那个时候,想起女子对他说的那邪,幸福曾经如此简单,触手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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