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走,我在。”
“不要走,你不在,我会害怕的!”女子带着哭腔,死死的抓着男子的手不放。第一次他听她说她会害怕?她居然说她会害怕?这个铁血钢骨一般的女子,连地狱恶鬼见了她也要为之让道的女子,她却怕自己离开?
“你们下去睡吧,我今夜就在这里陪她!”卫羽坤声音变得更低,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忧虑,但还是没有抽出被女子紧紧抓住的手。
云来和茱萸面面相觑,却有些期期艾艾,多长时间了,卫羽坤没有在这个房间再说过这般温存的话?让大家都以为他是真的变心了,他陪她?一夜?还真是峰回路转。又让人看不清楚事实的真相了,而此时从纱帐中伸出一只雪玉般的手来,猛的将男子扯了进去。
“卫羽坤,真的是你吗?不要走,我头好昏,眼睛都睁不开了,看不清楚…”
男子皱起眉头,却是安慰道:“是我,你乖乖睡觉,我陪着你,不走。”
“恩恩恩,那你要像以前一样抱着我?”薄纱下那与若隐若现的肚兜连着兜下起伏的山峰就那样暴露在男子的面前,女子将鼻尖贴在他的鼻尖之上,相对的眸错愕的对望着,丝丝缕缕间的沉静酝酿着潜藏的**。
“好像真的是你耶!”女子仔细的观察了一翻,嘀咕了一句,居然又哭又笑了起来。差点没有把男子气死,什么叫好像?如果不是他,难道他会允许别的男人与她处于这样的场景之下!
“是我,真的是我!”男子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怜爱的的回答。
唇边一阵冰凉的触感,她湿滑的樱唇带着那浓烈的酒气就那么覆在了他的的唇上。
“是你就好,是你我就放心啦!”女子唇角上挑,笑容越发让男子心惊,他不再开口多说,房中气氛顿时凝滞起来。
“卫羽坤,你要好好对我,不要故意气我,不要不理我。若是有什么,一定告诉我,不要有误会,不要躲着我,我很小气的,万一有一天你真的把我气走了,我再不会回来了。”女子嘟起小嘴,小声的嘀咕着,她眼角委屈的泪水滴滴答答落个不停,手却胡乱的在他的身上游走着索爱,搞男子是心猿意马。
此时,卫羽坤心底的柔软再一次被她触动。这样顺从的朵儿,他是怎么狠的下心对她说那邪的?!
“恩,乖乖睡,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男子也不禁柔和了起来。
女子满意的低头,不再说话,而将头埋进男子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贪婪的亲吻着他的肌肤,这样顺从,甚至是温柔过头的宓可,对卫羽坤来说无疑是充满的致命的吸引。
宓可就这般靠在卫羽坤的胸膛上,她湿滑的舌头在他的肌肤上游走,她听到他的气息重得扑到在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醇香的酒气和**的暧昧,男子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在心里鄙弃着自己,千万不要被她引诱,但一个用力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老公,我想你!”
女子只是觉得一阵昏眩,接着便被压住,男人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女子泛着红潮的身体,低沉的声音的在她的耳边响起,“你要记住!卫羽坤最爱的人永远都叫梅朵。”
深沉的夜色给大地盖上了一层浓重的黑,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合欢海的光阴随着晚风轻轻的椅,女子与男子交织在那巨大的红鸾帐下,久久无法自拔。
行宫里除了巡逻的兵士偶尔走过以外,就是一片爱欲的低吟。
“殿下呢?”女子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下午,睁开眼就看见一床的凌乱以及在室里站得规规矩矩的云来与茱萸。
两个丫头都是一脸含笑的样子,仿佛拣到钱了一般的高兴。
“你们笑什么?”宓可拍了拍厚重的头,宿醉的感觉还真是让人觉得不好受。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重获殿下的荣宠!殿下刚刚才走,吩咐我们近来好生伺候着,王妃是先沐怨是先喝醒酒汤!”茱萸坏笑着指了指那女子那一身欢情留下记号,高兴的回答。
“什么荣宠,傻孩子,夫妻之间不是原本就该这样吗!”女子有徐乱,这才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勉强的梳理了一遍,对于昨夜的种种她还真是有胸忆不起,什么叫重获荣重?她眼中隐隐有泪,难道这样就算是缓和了他们的关系?若真是这样,她宁愿依旧互不搭理!他们这叫什么?酒后乱性?还是彼此都寂寞了需要抚慰?
她们不懂,但宓可懂,男女关系就像喝酒一样,做的时候沉醉其中,可以忘却一切沉痛,可是,当清醒的时候,心理依旧是寂寞和痛苦的,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就没有解决过,而这样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一种自我逃避的方式,而不能够根本地解决任何问题。她不知道卫羽坤为什么会这样做,若是说她是醉了,那他呢?心里还有爱?还是无聊时的调剂?又或者一直都爱着?
女子的头很乱,心里很苦,其实喝醉了根本就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是让她暂时的忘记,所以清醒之后想着昨夜他们又缠绵了一夜她更加的痛苦!她反复的问自己你为什么要醉?要喝酒,其实她也不知道。或许只是想找一个理由去忘记那些伤害,又或许忘记卫羽坤已经不爱她了。
“王妃不要想多了,殿下说了他明日陪着皇上狩猎回来就回来好好陪你。”云来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子僵硬的接着茱萸的话,她倒是不大相信卫羽坤和女子的关系就因为这一夜就缓和了,不过为了不泼茱萸的冷水,她也跟着复合,但她瞧见宓可的脸色并不见得有多好。
听了云来的话,女子的声音变得更加低,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忧虑,“皇上不是明天才去狩猎吗?他赶得这么急做什么?还真是有点心虚的感觉,不会是怕见到我吧?”
“王妃哪里话,昨夜个可是殿下亲自将你给背回来的,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宜喝酒,还喝那么多,大家都以为殿下会罚人,结果出奇的,他居然没生气。”茱萸皱起眉头,安慰道,她不明白为什么女子现在就变得多疑了呢?
“是吗?等会帮我请孙先生过来!”女子轻声吩咐,不再多说,她深知茱萸与云来相比看事情从来就是比较简单单纯的那类人,所以她没有继续追问她。到是云来就那么乖乖的配合着赔笑,还真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妥,她的笑容之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闪即逝。
“你我多年交情,如若我真是恶障复发,还请先生不要瞒我!”女子恳切的为对坐的孙先生倒了杯茶。
“好端端的,王妃为什么觉得自己的恶障复发?”孙先生好笑的摇摇头问道。
宓可微微一笑,沉静之外竟是耀目熠熠的恳切:“这些日子坤的变化大家都是看到的,我仔细把前因后果想了一想,感觉从东岳回来很多东西就变了,虽然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变了,但总感觉和自己身体有关。我一直都是个直率的性子,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先生千万不要与他一道瞒我。”
孙先生淡笑过后,疼惜混合着愧疚,面对这一双聪慧的雪眸,踌躇了半天却终究说不出口,“王妃肺脏有寒热交杂之气,所以屡屡咳血,但现在看来老夫的药物已经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所以王妃要坚持服用。至于殿下的变化,恕老夫无能,殿下的性子历来就是多变,你们夫妻俩的那些事情,莫说老夫管不了,想必就是先皇在世也管不了,所以王妃切莫乱想,你脑中恶障真的没有发作。”
宓可听孙先生这话隐约带着尴尬,不由的解颐大笑。孙先生历来就不是说谎之人,她自然是信他尊他。此时的女子双眸已然笑成了一弯月牙,让人魂魄都为之摄去一般,她这是在嘲笑自己太过多心,看来还真是好日子过久了,才会有心思和时间来设想这些蠢事。
“看来还真是我多心了,还真是有劳了先生!”女子言语轻柔,细声款款,她脸色很是苍白,长发披散如墨,脖子上还有昨夜欢爱留下来的痕迹,她边笑边咳,看得孙先生是胆战心惊,他不明白,卫羽坤明明知道与她近距离的接触会让她加剧蛊毒的发生,为什么他还是要……
“对了王妃,家师先前去东岳找你,一去不返,不知道王妃可有他的消息!”孙先生见女子又在咳嗽慌忙转移了话题,务必不能让她牵动心中情思。
女子的神情瞬间转为苦涩,想起白马央措她就万分抱歉,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他们,而他挚爱的队友却在他最需要他们的时候都拒绝了他的要求。没有人愿意回去,居然真的没有人愿意随他回去?也不知道如今他生在何方,究竟是回去了没有。她掂量了半天才缓缓道:“他离开东岳去了西疆,说是要四处游历一番,先生不要担心,尊者的身份这般尊贵,没有人敢轻易伤他的。”
“我只是担心他的身子,都那么大把年纪了,还要这般四处颠沛流离,难道还真是在寻哪个叫家的地方?”孙先生苦笑。
“先生知道尊者的家?”女子顿时倍感吃惊,她没想到白马央措居然会对孙先生提起那么私密的事情。
“师傅寻了一辈子,就是在寻他的家,他说他怎么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说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怎么都还想回家一次。哎!”孙先生声音低哑,颇为无奈。
“放心吧尊者不会有事的,他不过是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先生该为他高兴才是。人生得意须径莫使金樽空对月。或许只有到了尊者这样的年纪才能体会追求心中所想的重要性吧!”女子的心微微有些难受,怎么突然就变成她来安慰孙先生了。
她突然想起白马央措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不要觉得是我们闯进了别人的生活,或许这才是命运给我们安排的人生,我们本就该介入的人生。或许人总是这样,安慰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但放在自己身上怎么都不适用了,他归天下尊者,众人之上,看似参透生死万物,却独独还是没有放下心里的那个家。
原来每个人都一样,女子突然觉得有几许寒意,不由紧了紧肩上披风,月白色暗蚊的缠枝合欢花缎子在天光下闪闪拂动,让人远远看来越发的弱不胜衣。
------题外话------
各位亲爱的读者,本书经过两个月的更新马上就要进入大结局了,在这里非常感谢你们不离不弃的一路追随。不管你是喜欢朵儿也好,喜欢坤坤也罢,希望这个故事没有辜负你们的厚爱。四月这是第一次在网络写文,感触非常的多,从开始到结果也写得相当的不容易,如果想与四月交流,可以加裙:136607279,!求鲜花、钻石、月票、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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