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张老板您稍等一下,我记下。”王烨在笔记本上打着字,看起来很是认真的样子,这人能在毕业之后就迅成为一名大记者,看起来也不是偶然的,除了他比较会做人,而且运气好碰到了大新闻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很是踏实认真啊。
“可以了吗?”张天元问道。
“您继续。”王烨点了点头道。
张天元继续道:“成化斗彩真品胎釉、胎质较轻薄,细腻洁白,釉色讲究纯净莹亮,给人以圆润柔和之感觉,同时以青花构成整个斗彩画面主色,它的施彩只分浓淡,不分阴阳,多采用平涂,往往同一色彩呈现不同色调,而同一纹饰却采用不同颜色,且多用三四种颜色绘成,很少用五六种颜色,器面气泡大而多,似有一层白色云雾,仿品青花显得涣散而上浮,气泡不均,杂乱无章。
纹饰较多运用写意画手法,题材较广泛丰富,如山水、人物、花鸟等,但其绘画风格却有独到之处。
款识多为‘大明成化年制’六字款和‘天’字款,多用青花、楷书,有框或无框,青花书写色浓而艳,如‘天’字款,多无框。”
“就这些?”
“基本上就是这些了,其实清代的仿品和明成化年间的真品相比,反而是比较容易辨认的,那个时候的技术不像现代仿制技术这么好,所以仿制的水平只能说是一般,很多技术难关都无法攻克。不过清代仿品还是有一定收藏价值的,这比现代的仿品更值钱。”张天元点头道。
“好了王烨,你也别采访了,让大家休息休息吧,趁着这个机会吃点东西,我已经叫了外卖了,只要张老板上浦的东西一到,咱们就立即开始节目的摄制。”窦晓玲走过来说道。
“也好也好。我也的确有点累了,昨天晚上稍微有点兴奋,都没怎么睡好。”王烨笑道。
于是众人感觉累的,就直接倒在沙上小憩起来,等外卖来了之后,才醒过来吃了一顿,还真别说。虽然只是盒饭,可是这盒饭做得可是相当美味的,就连张天元最近吃惯了好东西,都觉得吃起来非常香,最关键的是,这盒饭他用鉴字诀鉴定过了。包括米和菜,那都用料非常好,可以放心的吃。
吃完之后,众人又在房间里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去休息了,节目组方面则紧张地进行后期的制作,毕竟这种节目都是做好了片子之后才到电视上放的。关键是不能直播,直播的话会出很多问题。
张天元也没有闲着,一方面通过电脑迅查找有关成华斗彩的一些资料,整理自己的说辞,另外一方面,打了好几通电话询问上浦那边现在到哪儿了。
其实在节目中看到那个成化斗彩鸡缸杯的时候,张天元就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就给上浦那边打了电话。让他们把东西送过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应该是差不多快要到了。
外面的那些观众也都回去吃了饭,休息了之后才返回,有人提议说先进行后面的,不着急解决成华斗彩的问题,可是观众们都不乐意啊。大家心里头都有疑问,那东西到底是真是假,如果得不出个结论就进行下面的,估计无法安心的。
终于。一阵电话声将张天元从沉思之中惊醒了过来,他手上的十盏用来练手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到了。
听说东西到了,众人都精神了起来。
节目重新开始,有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天元带过来的十盏成化斗彩鸡缸杯放到了桌上,然后镜头也对准了那些东西。
几个专家比观众还要激动,别说是真品,就算是这么好的仿品,他们有人也是头一次看到,头一次摸到啊。
“这东西在在设色方面非常讲究,颜色品种有红、黄、绿、紫及过度色,但没有黑彩。彩色透明鲜亮,具有明显的时代感,每中彩色又各有千秋。如黄彩则变化多端,有娇黄、鹅黄等十分淡雅,娇嫩透明;杏黄色中微微闪红,蜜蜡黄稍微透亮,姜黄则色浓光弱;绿彩似湖水一样绿,清澈透明,而松绿则色浓闪青;紫色大多如熟葡萄,色紫黑,或为嫩茄皮的感觉,特殊者为浓黑紫色,似一层乌暗的金属氧化皮,泛出五光十色的光晕。而成化斗彩的彩料品种丰富华贵,几乎每件器物上都能见到红、绿、黄三色,一改传统青花呈色单调的格局。如果不是小张说这东西是现代仿品,打死我也不信啊!”马雍一边看着,一边评价道。
“不错不错,不仅如此,这十盏仿品鸡缸杯胎质和釉色十分讲究,胎质轻薄、洁白细腻,釉色肥厚,光洁明亮,圆润、柔和,白釉中微闪牙黄,完美地烘托出各种色彩的艳丽和动感。感觉就像极品的羊脂玉一样温润舒服、柔和莹润,表里如一!这一点也与成华斗彩非常相符啊,成化斗彩的胎釉陶炼得极其精细,胎土几乎不含任何杂质,胎釉非常光润。这种胎釉特质的形成,是由于成化瓷中的铁、钙含量低所致。我真得是难以相信,这个居然会是仿品,实在令人惊讶!”张儒生也点头说道。
几个人本来还觉得张天元之前的话有点言过其实了,但是此时看到这十盏仿品鸡缸杯,一个个都完全成了鉴赏者,而不是鉴定家了,因为这十盏鸡缸杯的仿制技术,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
“你们说的那些,瞒天王的仿品也可以做到,但是有一点,瞒天王都办不到啊。它的胎骨迎光观看有的呈肉红色或牙白色,胎釉器物内外一致,有的在器物的边角积釉处会呈现淡淡的湖水緑。这是极为难得的,形成成化斗彩这种高品质的关键是当时皇室对这种斗彩瓷器的高定位,因而才会产生出创意新、材料精、工艺绝、器型妙、品相好、数量少的千古绝品。但是这些个仿品居然都能做到这一点,真得是刷新了我对仿品的认知啊!”君如海毕竟是陶瓷鉴定专家,所以他现的特征,更是令人惊叹。
“另外说起来,成化斗彩都是官窑,件件有款。款识有两种。一是‘大明成化年制’六字款,六字呈双行排列,款外都带边框,有的围一双圈,二是一双方框。这种始终如一、稚嫩略显笨拙的年款,不可能出自书法名家之手,也不是一般御窑工匠敢于书写。那么在成化帝如此看重的精巧神品瓷器上能留下手笔的会是谁呢﹖据珠山御窑遗址成化断层遗存物考证,‘成化年制’款在成化四年就已定型,且一直未变,因此‘极可能出自少年成化皇帝之手’,这一推论,也印证了成化帝对成化瓷的研制、设计、烧造自始至终都亲自干预。我看到这十个仿品的款识。几乎误以为成化皇帝复活了,我说小老乡,你那朋友该不会是成华皇帝转世吧?”秦牧笑着问道。
张天元暗自惊讶,其实他之所以能够仿制出如此好的东西,无非是因为他利用仿字诀仿造了前人的技术,秦牧能看出这款识方面的问题,也真得是眼光更毒辣的。
“秦馆长您就别开玩笑了。我那朋友不过是技术好而已。”张天元急忙解释道。
“来来来,钟老板,把你的鸡缸杯与这十盏鸡缸杯放到一起比对一下。”君如海催促道。
钟学一开始看到张天元那十盏鸡缸杯也是惊讶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此时听到君如海催促,没多想就将东西拿了过去,放到了一边,为了区分,与其余十盏放的位置相对较远一些。
“嚯!这不对比不知道啊。一对比才能现,你这鸡缸杯与这十盏鸡缸杯不管是从风格还是造型工艺上,那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啊,甚至说起来,你这个技术还略显稚嫩了一点,应该是比较早的作品。”君如海仔细对比之后说道。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君老板说的没错,钟老板手上的那件。是我朋友最早制作的两个之一,所以技术上还略显稚嫩了一点。”
下面的观众看到了这十一盏几乎一模一样的鸡缸杯,一个个都震惊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不会吧,那些都是假的。我怎么看跟真得一模一样啊?”
“是啊是啊,就算是瞒天王,恐怕仿制手艺也没这么好的。”
“张专家,您那朋友是谁啊,这要是故意造假,怕是都已经赚翻了吧?”
“能让他出来与我们见见吗?”
张天元叹了口气道:“很不幸,我那朋友因为生气自己的东西被人用来作假,他现在做的东西,做完了就直接弄碎了,绝不留下来,他是不可能露面的。”
“这人还真是不错啊,按照他的技术,那绝对是一代大师啊。”
“是啊是啊,不过我说张专家,你怎么就能看出来这些都是赝品啊,万一这些东西真的流入市场,我们该怎么判别啊?”下面有人问到。
“这正是我要说的重点。”张天元站直了身子,走到了那十一盏鸡缸杯前说道:“我朋友当初制作这鸡缸杯的时候就留了心眼,故意在上面留下了两处标记,一处在外面,你看我带来的这十盏,如果用放大镜找的话,可以清晰地找到他制作这东西的年份。”
张天元随手拿起一件,在用放大镜放到了一处花色之上,然后镜头也拉近了一些。
“这个写着2o14年造,所以只要有这个,就证明是仿品了,不过钟老板那个有人故意把这标记给抹去了,那就可以看另外一处标记,不过可惜的是第二处标记在足底里头,不打碎是看不到的。”
“那怎么办?”
“其实除了标记之外,我那朋友在制作过程中,受到现代技术条件的一些限制,以及他自己故意做出的一些微妙的变化,如果有真品仔细对比一下,就能清晰辨认出真假来了,我在这里就给大家说道说道,这写个仿品到底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