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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六三八章 文化墙

书名:鉴宝秘术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北域神灯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冷灶烧不好,顶多丢车保帅,热灶烧不好,才更容易抽不出手,进退两难啊。”

    张天元感慨道。

    两人聊了很长时间,香席也是到了末尾,众位专家纷纷站了起来,送张天元离开定国寺。

    “多谢诸位今天能陪我了解那么多的好东西,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啊。”

    张天元走出定国寺,坐上车前往了表妹家中。

    表妹的丈夫是个小学老师。

    这会儿还没放学,表妹给张天元沏了壶普洱茶。

    张天元无聊中,端着茶杯走进了表妹丈夫的房间里。

    他的卧室一面墙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另外三面墙除了衣柜和书柜以外,墙壁上都被他贴上了密密麻麻的狗皮膏药。

    从成为学生那天开始,表妹的丈夫就会抄一些喜欢的古诗词或者古文的段子贴在墙上当壁纸,一张张越贴越多。

    张天元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古诗词。

    “……吾读秦纪,至於子婴车裂赵高,未尝不健其决,怜其志。婴死生之义备矣。”

    听表妹说,古文他最喜欢《史记》,善叙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述往事思来者,太史公有笔有情,有笔不酸气,情重不拖拉。

    看上墙上几大张纸抄下的秦始皇本纪,除了李斯和儒生的议论以及引贾谊的过秦论外,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句了。

    “世言荆轲,其称太子丹之命,‘天雨粟,马生角’也,太过。又言荆轲伤秦王,皆非也。始公孙季功,董生与夏无且游,具知其事,为余道之如是。自曹沫至荆轲五人,此其义或成或不成,然其主意较然,不欺其志,名垂后世,岂妄也哉!”

    刺客列传他居然也是整篇抄下来的,里面的行为张天元一直不甚理解,好像这些人都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比如那位田光先生,说死就死了,难道不顾及家人朋友的感受吗,但刺客列传依然感人,后世写刺客,笔力再无出其右者。

    天雨粟马生角,你想要回去是吗?等到天上下米粟,马头上长出角来,我就放你回去。

    他默默的看着。

    押了口茶。

    “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祗回留之不能去云。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馀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

    孔子世家也是整篇抄下来贴上去的。

    太史公在史记里多次写到读谁谁的书,想见其为人,欲观其行事。可见他对于前辈高山的敬仰,当世知己的渴求。

    孔子谈生活,“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不如贫而乐道,富而知礼。”

    孔子的智慧不是张天元这样年纪和阅历的人能理解的啊。

    另一面墙上贴的是诗,唐诗居多,早年红楼梦里的都被我撕下来了,最多的还是白居易的,《长恨歌》《琵琶行》自然不在话下。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底层的辛苦,千年未易。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张天元记得,曾有人用此形容唐代的单色釉。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这句诗让张天元想起王世襄母亲金章的画。

    细风微柳,燕子绕梁。

    至于“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句子,真让人觉得怎会是出自一个十六岁少年之手呢?

    诗仙笔下的唐人生活太浪漫,诗圣笔下的太沉重,初唐四杰的太清骨风俊,晚唐李商隐李贺的,虽然缠绵悱恻极尽能事,但不免让人觉得隐晦迷离。

    相对而言,张天元更喜欢白居易的诗,写诗如写史,多是百姓生活,底层的不易,平实道来哀而不伤,往往又切中自然和人间的真理,即使缀玉联珠,也不生涩,朗朗上口。

    第三面墙上,是主席的诗词。

    张天元也喜欢主席的诗词,所谓geg的浪漫主义情怀,这份气概,这种情怀,令人心生敬畏和佩服。

    “丈夫何事足萦怀,要将宇宙看秭米。沧海横流安足虑,世事纷纭何足理。”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一篇读罢头飞雪,但记得斑斑点点,几行陈迹,五帝三皇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有多少风流人物,盗跖庄足乔流誉后,更陈王奋起挥钹黄越,歌未竟,东方白。”

    前五百年没有人这样写,怕是后五百年也没人再写得出这样的句子。

    天下唯庸人无咎无誉。

    转悠了一会儿,表妹已经将饭做好了,她丈夫也从学校回来了。

    两人在桌上喝了几杯酒。

    表妹丈夫笑着问道:“这干古董的都挺神秘啊,到底是干嘛的?”

    张天元笑了笑道:“这个古董行当在外人看来颇多神秘,其实说‘神秘’还抬举它了。”

    “前年些网络电视一拥而上,抓住国人爱看热闹爱听故事追逐暴利的浮躁心理,宣传着什么鉴腚估价捡漏的种种,现在呢,简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其实都走了两个极端,任何一门生意也好,学问也好,都是各种人掺杂,什么样的都有,有正经的,有骗子,有混饭吃的,也有当事业去追求的,都有。”

    “其实再放眼看去,哪行不是这样呢?”

    “大家吃着地沟油喝着毒牛奶看着鉴宝,大骂这社会的种种邪恶阴暗欺骗道德诚信缺失时……只曾有人想过,那些最基层的养牛者,为了谋生而混一口饭吃的地摊小贩们,这个社会影响了他们什么?他们又怎样在这个种种行业基本诚信都被透支的情况下,去谋一个自己的生活呢?”

    “一语中的啊!”

    表妹丈夫点头道:“很多事儿都是如此,没有人愿意去看问题的本质,毕竟大家都很忙,也没那个闲工夫,底层人如何,谁在乎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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