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若鸢却对那半妖的讨好丝毫的不以为然,冷声道,“放了她们今日的事情本门主就当没有看见过,若是不放就休要怪我唐若鸢开了杀戒。”
一听唐若鸢说这话那半妖头目的脸都气抽了,却还是强忍着笑道,“瞧唐门说这话,两军交战想互设下埋伏和计谋都是平常之事,这怎能说是我西域欺负白将军呢?唐门主这一来就让小的放人,小的怕回去不好交差啊!”
那半妖听唐若鸢说不想要插手西域与舜国的战事,就以为唐若鸢也是忌惮着西域国主和海内妖皇的,所以不免抱着要和唐若鸢讨价还价的心态。总之要他放过好不容易抓到的白彦一家,他是极其不愿意的。
半妖的话让唐若鸢唇边的冷笑放大,直直的盯着不知死活的半妖道,“既是你不好交差那就让本门主来替你交差,想那西域国主和海内妖皇也不敢有异议的。”
这话一说完唐若鸢就一下子跃于空中,微红的毒火一下子就罩上了整个河岸。刚在初见唐若鸢的惧怕中回过神来的半妖们因为毒火的笼罩而变得不适,架在白彦妾室们脖子上的倒也一下子掉落。痛苦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宽宽的河岸上顿时哀嚎声一片。
而同样被唐若鸢罩在毒火光之中的白彦以及那些妾室们却是安然无恙,惊奇的看着飞在半空之中的唐若鸢轻而易举的就收拾了这一岸的西域士兵。
无数道亮光随着唐若鸢的施功而从那些个半妖身上飞出,一个个皆被飞翔在高处的唐若鸢收纳手中。那亮光一离身半妖们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吓得站在半妖尸丛中的那些妾室们好一阵尖叫。
收拾了那些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半妖,也不管地下的那些个妾室们是吓得如何的华容失色。唐若鸢只是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手中这已经汇集了一些妖灵的万魂珠,只觉得那些妖灵锁在珠子里五彩斑斓得刺眼。
失了威胁的白彦一下子就跃下马,急匆匆的奔到被半妖打昏的汨罗身边抱她在怀里,焦急的喊,“汨罗,汨罗。你醒醒!”
半空中的唐若鸢见了那曾经拥过自己的怀中躺了另外一个女子,心中不是滋味。冷着一双眼落回洛鸩兽的背上,头也不回的就飞走了,而听着洛鸩兽扑腾着翅膀远去的白彦抬起头时也只看到唐若鸢远去的背影。
“柳灵溪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为什么要写信回将军府骗我们说将军被西域敌军抓了?你究竟是何居心?”回到洛城心中憋着气的妾室们把柳灵溪逼到一个角落。怒气冲冲的质问于她。
而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柳灵溪只得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柔声道,“各位夫人你们都误会了,灵溪写回将军府的信件都是报平安的,从来没有写什么将军被抓啊,你们误解灵溪了。”
“误解?我看是你柳灵溪根本就没有存好心!”众妾室的身后是早就已经醒过来的汨罗,此时的她横眉冷对还在装可怜的柳灵溪,从妾室让开的位置中一步一步走到柳灵溪的面前。
“柳灵溪想不到你还真是心若蛇蝎啊!你一个身份不明的野丫头想要爬上将军的床,我汨罗以及各位夫人都能容你,而你却反倒容不下我们。利用我们对将军的担心想要致我们于死地。你这计谋还真是做得天衣无缝啊。”
一听这话柳灵溪的脸都煞白了,扑通一下子跪在汨罗的面前,声泪俱下道,“公主灵溪真的没有,您要是不愿意让灵溪嫁给将军灵溪也认了。可灵溪求您不要将这般大逆不道的罪名扣在灵溪的身上。灵溪自接到老夫人的来信也与将军说过的,求将军派人前来拦截你们,可是不想你们还是被西域的士兵抓了,可灵溪真的没有要对公主以及各位夫人们不利啊!”
想不到这柳灵溪竟能无耻到了这个地步,汨罗真是恨得牙痒痒,一封信狠狠的摔在柳灵溪的面前,“你说不是你那这信是谁写的?难道还是你被鬼附身了不成?”
“不是的。这根本就不是灵溪的字迹,公主要是不信灵溪离开可以再写给公主看。”拿着信件柳灵溪的手都在不停的发抖,那语气是激动又是无尽的委屈。
“谁还要看你写啊?本公主这就抓你去五马分尸,看你这小贱人还敢害我们!”一模样艳丽的妾室也不管柳灵溪的解释,一把拖着柳灵溪就要走,嘴里还不依不饶的骂。“就你这样的贱人还想要嫁给我们将军。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自己是什么样。”
被妾室使劲往门外拖的柳灵溪手里还紧紧的攥住那封信件,眼神一畲见坐在书案前的白彦,大声的呼救道,“将军灵溪是冤枉的。将军救命啊,灵溪真的是冤枉的!”
“粉黛等一等,”就在那妾室要把柳灵溪拖出大门的时候白彦开了口,冷冷的看着狼狈的躺在地上的柳灵溪。“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冤枉的?莫要说你自己现在是百口莫辩,就是你真有什么证据本将军也无法再信你。”
白彦这么说顿时让柳灵溪绝望的流下眼泪来,甚是凄凉的语气道,“将军不信灵溪那灵溪活着也是无任何意义了,只是灵溪求将军终有一天能查清这事情的原末,还灵溪一个清白。”说完过于激动的柳灵溪就昏了过去,脸颊上还有泪珠划过。
看着柳灵溪昏倒后都还紧紧攥着的那封信白彦沉默了,好久才走到柳灵溪的身边拿下那封信。但当白彦的视线又一次骚过信上的笔迹之时,他顿住了,眼神再也无法从那笔迹上移开。
唐若鸢来到魔界的时候囫囵站在魔界的赤焰崖上,唐若鸢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囫囵,那么孤独的背影也不由得让她有些同情这万年魔兽。
“我们魔尊这些日子来情绪都是不好,唐门主若是有心就替一兮劝劝吧!”送唐若鸢到赤焰崖的一兮若有深意的对着唐若鸢说,一双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期盼。三十年前魔尊就陷进了这个女子的痴心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魔尊才能走出来。
对这一兮的要求唐若鸢只是冷冷的一笑,也不答他的话就往站在赤焰崖边的囫囵身边走。囫囵喜也好,悲也罢和她唐若鸢有何干系?她恨囫囵,囫囵过得不好她为何还要安慰?这是求也求不来的吧。
唐若鸢还没有走近囫囵的身后就被他发现了,但他没有转身,只是用着万年不变的低沉醇厚的声音开口,“若鸢你来了!”
唐若鸢笑,闲庭信步般的走到与囫囵并肩的地方,低下头看着赤焰崖下高高升起的火焰。“怎么囫囵你这是要寻死吗?从这里跳下去任谁也是活不了的吧?”
“你希望我死吗?”侧过头囫囵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唐若鸢,心都一点点在她眼角显出的冷冷笑意中碎掉。
囫囵既是这么问了唐若鸢当然要答,她也侧过头看那么认真的囫囵,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看。“我当然希望你死,我恨你,是你联合唐芷儿杀了宛之骞!”
“原来在你的心里恨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夺走了你的七窍心,而是因为宛之骞死在我魔界进攻人界之时。”囫囵在笑,那笑声凄凉仿佛他的心都疼得在打颤。
囫囵笑完了,却转过身把唐若鸢一把搂进怀里,如山一般的手臂紧紧的禁锢着她。
“囫囵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不停挣扎着的唐若鸢带着毒火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囫囵的胸口,每砸一下就能看到有黑色的烟雾从囫囵身上散落,可囫囵却固执的没有撒手。
“若鸢让我抱一下吗?就一下,只要让我抱一下我可以让你如愿的。”耳边的声音差不多是在求,三十年来从来没有见过囫囵这样的唐若鸢呆住了。
抱着怀中终于不再拼命伤她的唐若鸢,囫囵笑了,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柔顺乌黑的青丝。“若鸢我知道这辈子你都不会再原谅我,因为我囫囵在你的眼中只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魔,我害得你和宛之骞阴阳相隔,可是你却不知道这三十年来我囫囵受的折磨不比你少。你救宛之骞终是有盼头,而我却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这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唐若鸢。”囫囵对她的情唐若鸢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就算她和囫囵之间没有宛之骞,那么也是不可能的。立场相对的两个人要走到一起根本就不可能,就似她和宛之骞。
“我知道这不怨你,怨我自己,可是就算这样我也是心甘情愿。”囫囵苦苦的笑着,抱着唐若鸢的手臂松开。红色的眼里看唐若鸢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若鸢如果死就能让你记住,并且爱上的话,那么我也情愿似宛之骞一样,活在你的心里。”
说完囫囵转过身毫不犹豫的就跳下了万丈之高的赤焰崖,惊得唐若鸢呆呆的望着掉进火焰中的囫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