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宝銮的老婆说,宝銮,你还像不像个大老爷们呀?没有靠山可以找靠山嘛,事在人为,男人总要有点雄心壮志嘛。
彭宝銮被他老婆刺激得眼冒邪火,他双手掐住女人那两块不让描写的地方,恶狠狠地说,你凭什么说老子不是个爷们?
女人疼得叫了起来,温柔地拱进彭宝銮的怀里,提出了她的想法:应该想办法跟付大木套套近乎。因为付大木在县里掌实权,又讲哥儿们义气,凡是跟他走得近的,都得到了提拔和重用。
彭宝銮又泄了气,说,我没有那个本事,也做不出来。
女人说,你做不出来,我来做。
彭宝銮一惊,问,你怎么做?
女人说,我可以先跟付大木的老婆接近,再慢慢接近付大木。
她说干就干,果然不长时间就跟付大木的老婆混熟了。于是,一有机会就到付家去。
有一回,正好付大木在家,她便被付大木认识了。在这以前,虽说都住在一个县城里,虽说付大木惯于时时处处在女人堆里寻找猎物,但彭宝銮的老婆一直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这天,当他老婆来到他家,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由眼里放电,心里燃起一团不大不小的淫火。
一来,彭宝銮的老婆尽管不是惹人注目的美人,但也有几分姿色。她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子,无论脸庞,眉眼,嘴巴,还是身腰,足手,都给人以精致的美感。这种美感只有在近处才能发现。
二来,付大木对女人的原则,从来都是好的多吃几口,差的吃一口也开心。既然是彭宝銮的老婆自己送上门来,他哪有不起淫念的道理。
付大木当即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彭宝銮的老婆伸出一只手去。
彭家女人受宠若惊地赶忙走上去跟他握手,她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不肯放开,直到她红了脸,用劲地往回扯,付家女人在一旁使劲地咳嗽时,他才想起似地歉意一笑,放开了她的手。
为了不引起老婆的怀疑,他推说机关有事,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第二天上午快下班的时候,付大木打电话给彭家女人,要她送一份财务报表过去。
彭家女人预感到什么,可还是去了。到了县委大院,薛金龙告诉她,大县长在石花大酒店,让她把报表送到酒店去。
想不到,她一进酒店的房间,付大木就将门插死,将她抱进卧室,扔到了大床上,命令说:“快给我脱了!”
彭家女人吓得想喊不敢喊,想哭不敢哭,只是一边退缩一边说:“不,不……”
他发怒了,睁大眼珠子说道:“快脱!听了我的话,我不会亏待你。如若不听我的话,我叫你和你家老公都不得好活!”
她听了,吓得浑身哆嗦。因为她知道,他是南岭县权势最大又最狠毒的人物。
这时候,付大木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又说道:“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那些人想攀我还攀不上呢。”
这话在彭家女人身上起了一点作用。她想,或许真是这样。既然他看上了她,她也想依靠他,为什么要惹怒他遭败兴呢?索性就答应他一次,只要自己的男人不知道,别人不知道,也无妨。
这样,她不得不战战兢兢地脱衣服,直到脱到只剩下内衣了,他还不干,一定要她脱得一丝不挂。她只好也脱下去。她害羞,用手遮着眼,他也不答应。一定要她拿下手,睁开眼,而且要笑嘻嘻地看着他。
彭家女人在这个凶神恶煞的面前没有办法,只能强装笑容照办。
付大木看到猎物完全被他驯服,彭家女人小巧玲珑的一切向他现露无余时,才饿狼般地扑上去,竭尽侮辱蹂躏之能事。
此后,付大木三天两头找她去。
不久,彭宝銮当了股长。
不长时间又当了副局长,局长。
随着彭宝銮的职务升迁,大房子住上了,小汽车坐上了,各种实惠接踵而来,他老婆也成了县城里人人恭维的显要人物。
只是直到现在,彭宝銮也不知道他付出的是什么代价,但也隐约觉察得出来,这个代价很惨重,很屈辱。
彭宝銮和他老婆都是财务人员,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胆子也比较小,在他们得到了这些以后,便想见好就收。尤其见付大木不断让彭宝銮干违法违纪的事,他老婆生怕陷得太深,招来大祸,就好言劝说付大木。
付大木非但不听,而且从此对他们提起了警觉。再加上玩上了新鲜可口的胡晓丽,对彭家女人早没了兴趣,这也使彭家女人认识到付大木是个不讲情义、不能依靠的坏东西。
所以,楚天舒来了以后,彭家女人极力主张彭宝銮跟付大木分道扬镳,不要再跟着他干坏事。
但彭宝銮说,这样好倒是好,就是不现实,行不通。如果付大木赢了,还在南岭掌大权,肯定要收拾他们,不仅得到的要失去,很可能比过去当一般财务人员的时候还要惨。如果付大木彻底完蛋了,他们的命运同样也会很糟,因为清理付大木的问题肯定要牵连到他们。
彭宝銮说,走到了这一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我们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陷得很深,到时候,我们就有主动,还可以瞅准机会揭发他,将功补过,兴许还能争取个好的结果。
彭家女人说,宝銮,你说的我不是没有想过,但千万要小心谨慎,万一让付大木他们识破了,那可就……
老婆没说,彭宝銮心里有数,付大木心狠手辣,对他无用有害的人没有一个落到了好下场,高大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刚开始,纪委双规了霍启明,这让彭宝銮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表明付大木还是南岭县的王。
可是,过了一天之后,上官紫霞进驻县财政局查账,立即查出了副局长余万里的贪腐问题,也查出了历年来财政局在资金拨付过程中违反财经纪律的行为。
形势急转直下,计生委的老主任、财政局的余万里和矿业局安监所所长相继被带走,又让彭宝銮惶惶不可终日,早上借散步之机摸了摸楚天舒的口气,但一无所获,外面又有传言说,副局长余万里有问题,彭宝銮他这个局长就一干二净?
思想激烈斗争了一下午,彭宝銮主动找到了上官紫霞,吞吞吐吐地谈到了他的一些苦衷。
上官紫霞说,老彭,从财务账目上看,各项审核签批手续是齐全和完备的,但是,你我都是财务人员,应该清楚什么钱该什么人签批,工程款什么时候才能拨付,也有责任和义务监控资金划拨出去之后的用途和去向。你把这些重要的环节都交给余万里去办理,出问题是必然,不出问题是侥幸。
彭宝銮问,上官局长,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上官紫霞说,尽快争取主动吧。
彭宝銮回家与老婆躲在卧室里商量来商量去,最终鼓足勇气给楚天舒打电话,约他出来喝茶。
楚天舒狐疑地看着彭宝銮那一脸坦诚的表情,作为一名老财务工作者,他不可能背着县里的领导独自划拨资金,以他的个性,也似乎难以做出这种决然的行动来。
突然间,楚天舒明白过来,眼前这位财政局长幡然悔悟,听从了上官紫霞的建议,找自己来争取主动了。
彭宝銮说:“楚书记,刚才说到县里资金拨付的过程,你可能还不了解详情吧?”
楚天舒点头:“你说说看。”
“就拿通天河综合治理工程来说吧。”彭宝銮说:“楚书记可能也有耳闻,通天河的工程几年换了五六家施工单位,这些单位并不正规,拿到了工程款之后几乎都注销了,这不可能全是巧合吧。”
楚天舒说:“没错,此前我调阅过这些施工单位的资料,也有这种预感。”
彭宝銮脸上突然有了一种无所谓的平静,淡淡地说:“实际上,控制全县各类工程的是大县长的亲弟弟付三森。”
“付三森?”楚天舒轻轻倒吸了一口气,问道:“大木县长不怕出问题吗?”
“不怕。凡是可能出问题的单据,全是马兴旺签批的,我只负责及时向指定的账户划拨款项。”彭宝銮敲击茶桌的手指加了些力,忧心忡忡地说:“楚书记,我真的很担心,马兴旺已经死无对证了,出了问题就该我担着了。”
楚天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种时候,任何表态似乎都是不恰当的。
彭宝銮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他愤怒地声讨道:“我个人犯了错误,应该受到组织上的处理。但是,某些人以权谋私,出卖南岭的利益,无耻而贪婪地侵吞国家财产,是不是也应该受到相关部门的查处呢?”
房间中有短暂的沉默,楚天舒承认彭宝銮分析得对,也知道他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但“他们”的做法很隐蔽,即使有彭宝銮的揭发,也一时抓不住“他们”的把柄,贸然发难,不仅达不到预期目的,反而可能适得其反,害人害己。
所以,楚天舒更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只能用模糊的、不痒不痛的套话来安慰和稳住彭宝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