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将她包围,窒息的死亡也在下个瞬间到来,她感觉自己顷刻地狱,转瞬人间,有些不真实。
“公主!”紧随其后的夜钧寒见状急喝,想要拉住绯瑶,结果与她的衣服插身而过,眼睁睁的望着绯瑶沉入湖里,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啊啊……不好了,公主跳湖了!”站在一旁的下人看傻了眼,一阵尖叫。
“快,快……快来人啊,救,救救救命啊!公主投湖自尽了!”另一个也被吓得慌不择口,大叫。
尖叫引来了周围的一干人等,四周立刻热闹起来。什么?公主投湖自尽了?!什么情况?!
众人慌乱又尖叫,来回奔走,仿佛闹剧一样喧怀闹,搞的夜钧寒一个头两个大,张嘴就要喝止。
“哗啦——”下一刻,失去呼吸,憋气到极限的绯瑶自湖底游了上来,冒出个头。
“啊啊啊——,有鬼啊!”
“啊啊——救命啊!”
“鬼?!哪里?啊——,真有鬼啊!救命啊——”
胆小的下人立刻吓得尖叫而起,持续刺耳的声音划破耳膜,让绯瑶脚下一个龌蹉,扑了个空,灌了一大口水,差点没噎死。
哪有鬼?在哪?在哪里?什么鬼?!
她怎么一个也没看见!
皇宫,勤政宫。
月紫娴发下一连窜的命令后这才有了片刻休息缓和的空间,坐在椅子揉着泛涨,心里还有感觉有炙热感觉,有叙气。
好好的寿宴,结果不仅血流成河,还让其他两国来使看了趁戏,更把他国来使给牵扯了进来!
唉唉唉,头疼啊!这事,还是私了吧,等会去看看慕容锦然,看他愿不愿意成为小四的夫侍之一吧……
就这么想着,月紫娴叹了口气,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不远处的观音佛像中,那块莲花玉佩竟然泛起淡淡的玉色光泽,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的猩红。
月紫娴第一时间站起,脸色难堪,十分凝重。
同一时刻,慕容锦然正拿着手中一块刻画着仕女图的玉佩发呆。玉佩散发着同样诡异的猩红,红的像在滴血,浓稠的都让他有片刻的错觉。
然后,猩红色光泽的玉佩竟然汇聚成露水,落下一滴红的的液体,像是血泪一样,在哭泣。
“你,来了吗……”慕容锦然幽幽的说道,神色有些茫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丝的抗拒。可是,他不想!
“原来,你也是其中之一……”静寂的空间,一道声音骤然滑落,有些诡异。
慕容锦然即可返身,警惕的望着身后突然到来的人影,警戒的望着他,“你是谁?”
“呵呵……”男子轻笑,一边拿出一块同样发着光的玉佩,一边说道:“我也是其中之一……”
慕容锦然呆住,傻傻的望着黑影手中的玉佩,呆滞的样子有猩笑……
公主府,绯瑶的闺房里。
绯瑶被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半是扛进房里,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后才发现整屋里只有她、夜钧寒与琴沐风三人在,显得有姓旷和静谧。
而且,这两个人是什么眼神?怎么……怎么这么诡异?!
仿佛是……难以置信?不可思议?梦中惊醒?……呃,她形容不出来。
像是一个孝正乐呵呵拿出一块糖塞进嘴里,结果却是苦的。
“事情怎么样了?”绯瑶声音有些松动的嘶哑,揉揉涨疼的大脑,疲惫的模样竟也带着三分可爱和一丝魅惑的慵懒,完全不复刚才杀机凌冽的模样。好像那只是他们做的一场梦幻,随着清醒,也就不复存在。
对于刚才那两个人的诡异模样她也完全无视了。现在实在是没力气追究了!
夜钧寒看得有孝楞,但下一秒就回了神,脸上的表情完全收敛。端起一杯温热的茶杯走了过来,“殿下,您没事了。”心里对刚才还有一丝悸动。
“嗯。”绯瑶很不客气的一只手拿起夜钧寒伺候的茶杯喝着,应道。
“公主,请您把手伸出来吧。”夜钧寒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药箱,脸色有些阴沉。绯瑶睨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没商量”的表情,身子顿了顿,随即耸了耸肩,伸出左手,一脸的平淡和无所谓。
将衣袖轻轻拉开,饶是夜钧寒的定力也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冰凉冰凉的说不出话来。
绯瑶的左手全是斑斑整齐牙印,即使已经做了止血的措施,但仍然还有丝丝血腥自伤口中流出。整个手掌和手臂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最狠的几处已将整块肉给咬了下来,呈现一片野兽撕咬般的痕迹。可见当时绯瑶有多狠心了。
一旁看着的琴沐风眼神闪烁,心里却是一阵沉重,一阵轻松,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只能复杂的睨了一眼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的绯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心里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
自药箱最里层翻出一个白瓷药瓶,毫不犹豫的将要洒满绯瑶的整只手,白色的粉末渗进里面,扯出一抹鲜活的刺疼。火辣辣的,像是拿着整个手放进滚水里,疼痛难耐。
绯瑶微微挑眉,皱也没皱一下,望着已经泛红的手,有些无语,心里哀叹:这些真的成红烧猪蹄了!
“公主,切记在伤没好前切记不能沾水,忌口,每日都要换药。”夜钧寒一边处理,一边嘱咐,神色凝重,也有些无奈:“你现在要把肉给我养出来,这伤即使好了也……您伤了筋脉,以后少提些提重物。”对于绯瑶平静的姿态,心里还是有些佩服的。
这女人真狠呐,一口下去竟然把自己的手给咬残了!
这股狠劲,还有这股隐忍……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还有,刚刚的誓言……夜钧寒愣愣的望着绯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绯瑶望着绑成白馒头一样的手,有些抵触,随意应道。那淡漠的样子夜钧寒心底的狐疑更深,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之后的事情,说说吧!怎么样了。”解决的伤口,也该让她了解了解事件解决的怎么样了吧!
夜钧寒眼底闪过一抹诡异,开始讲述接下来的事情。
“已经彻查清楚,那个黑衣人也招供。他是怨恨女皇将他的家族满门抄斩,因此联合武林中的一个杀手组织,进行报复。顺便让公主您来背黑锅,在你的饭菜里下了药,在倚翠宫燃起催情的‘一日仙’,想引你过来,却在半路看到你发作,截住慕容锦然托至宫殿,自己则不幸吸入药力,与您发生……咳咳,鱼水之欢。”夜钧寒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微有些尴尬,眼底却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母皇呢,什么态度?”绯瑶翻翻白眼,差点咬到舌头,叫错。谁要听这邢话!
“女皇听了当场将那贼人斩了,并下旨讨伐一切有关人等。然后就让我们回来了。”夜钧寒老实回答。
“……”绯瑶听的彻底没气了,睨了一眼夜钧寒,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心里也有些意外,女皇竟然那么草率就把人砍了?为什么?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或者说,整件事她都是了若指掌?
算了,估摸着明天就有消息了,再说吧。这事不急,她还有更重要的需要办。
“你们都走吧,我累了。”再次揉揉额头,绯瑶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挥手随意的说道。她真的很累了,想睡了。
“是。”夜钧寒提着药箱,推着琴沐风的轮椅走了出去。
二人自绯瑶的屋里出来后就站在了公主府的花园里吹冷风,相顾沉默无言。
“她,回来了……”还是琴沐风开的口,自怀里掏出一块发着微微红光的玉佩,眼底有鞋稽的苦笑,全无最初的半死人模样。
“嗯。”夜钧寒跟着拿出一块玉佩,它也正发着光,漫不经心的应着。
“你确认了,是她?”琴沐风问。
“你说呢?”夜钧寒更干脆,直接反问回去,惹得琴沐风苦笑。如果不是,手中的玉怎会有反应?
“除了她,当时我可没看见第二个人。”
“所以啊……真没想到!”夜钧寒叹息,只觉头更疼了。
“你打算怎么做?”琴沐风问。
“远离厩,越快越好!”夜钧寒说的斩钉截铁,琴沐风颇为赞同的点头。然后,一起再次苦笑。
重点是——主角不会同意啊!如果主角同意,他们就不用耗在这里,一拖就是许多年!
到最后,其实什么都没变!变得,只是人心。夜钧寒望着夜空一轮冰冷的月盘,心里叹息的想着,而他也有一件不明白的事——公主干嘛把自己扮成另一个人,一副什么也不记得的样子来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