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谁动的手?”虽然问着,但绯瑶半眯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那婢女,背靠着冷冰冰的墙体,面无表情向下移。
“是我家族长吩咐,我下的手,怎么,你有意见?”女子嚣张的仰了仰头,一脸的傲然,语气恶毒,跟着打击绯瑶:“月绯瑶,你别忘了现在是什么身份,也就一阶下囚而已,还真当自己还是什么流月公主啊,呲——”呲笑一声,又道:“这里可是昭和,是九黎,是虎你都得给我趴着,是龙你也得给我卧着,服服帖帖,乖乖顺顺的。”
一旁,谷挽凝听得自家婢女如此羞辱和强势,不由满意的勾勾唇角,眼儿一勾,看着绯瑶,等着她示弱她才开口。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恍然的点点头,绯瑶杀意越发浓郁,但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阶下囚是吧,我懂,所以被关在这里我也没闹不是。你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这里的,直接说你们的来意得了,干嘛老是喜欢拐着弯子绕远路呢,你们说,我听着呢。”
婢子噎住,霎时不知道怎么接口,心头想了万千的场景,以为绯瑶会气得发疯、撒泼、怒骂……什么都想了,连战斗的准备都有了,却没想到是这么平静的一句,没有半点火气和硝烟,就像用尽一拳打下去却打在棉花上,特不舒服,特别无力。
谷挽凝凝了凝神,眼底的轻蔑终于少了一份,这绯玉公主貌似也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是蠢蛋一枚,还有点脑子和隐忍……
不待婢子说话,绯瑶接着又道:“不过,无论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一句话:我不奉陪,往哪来的回哪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婢子一愣,下意识问道。
怒火一闪而过,谷挽凝微微蹙眉,这是在**裸的告诉她,她不会合作的,为了之前的那巴掌!
**裸的告诉她,她生气了,若是不给她满意的交接,一切免谈!
“有些东西碰了就应该付出代价,否则死了,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才行。有些东西,比命还重要,不能沾,不能失,不能无视,本宫可是流月的公主,即使是阶下囚。”语气再自然不过,平静又注定,淡泊又认真,眼神凝视婢子,但这句话明显是对谷挽凝说的,绯瑶把玩着发丝,说的一派轻柔平淡,眼底却是比以往更加猩红,宛若夕阳,照耀整个人囚笼。
“来人。”谷挽凝深深的看着绯瑶,许久才倾吐两字,就连士兵来了也不曾挪开看着绯瑶的视线。轻轻一笑,指了指婢子,道:“把这个丫头捂住嘴拖出去,砍了她的一只手,挖了她的舌根。”
“族长……”婢子霎时脸色惨白,软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谷挽凝,浑身哆嗦,才唤了两字就被士兵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绯玉公主,我是谷挽凝,九黎族族长。”静谧的空间里,每一个呼吸都显得特别响亮,谷挽凝终是受不住越来越沉凝的气氛,率先开了口介绍,随即一脸诚恳,“此地太过脏乱,公主只怕也不喜,还请随本族长移驾偏殿,我以命人备好酒菜房间,为公主洗尘。之前并不知道那帮丫头如此大胆,竟将公主囚禁如此,还请公主勿怪,待过后本族长一定会好好惩罚他们,怎能如此对待他国公主!”
“原是这样,哪里哪里,族长客气了。”绯瑶也不戳穿谷挽凝蹩脚的谎言,心里暗忖:谷挽凝,九黎族长,看来她是真的很疼、很在意谷婧璇这个女儿,轻轻这么暗示一下就决定示好了,还是说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一场空前盛大的鸿门宴?
跟着谷挽凝往出口走,临行前还瞥见那一角落,曾经傲然无度的婢子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奄奄一息,更是满嘴的血,血色滴答流淌的地上,一只右手掌静静的躺在那里……
绯瑶暗暗勾勾嘴,一个巴掌,换半条命,这买卖还不亏。
这九黎毕竟克了她的“净化”,减少了她一小半的战斗能力,在找到安然离去的方法前,不能得罪死了。
楼阁,红木,青瓷,轻纱。
绯瑶才把自己清理干净出来,等待她的就是一桌上好的酒席,主位上的谷挽凝看到绯瑶后,微微一笑,略带戏谑表达不满:“绯玉公主可是让本族长好等,这酒菜都冷了。”潜台词:能让她一族之长等着她沐浴洗漱再开饭,绯玉公主还真如传言说的不是一般的嚣张傲慢!
“哪里,应该的。”谷挽凝听得嘴角一抽,接不上话。看着绯瑶一点自觉都没有的得瑟那样,她十分怀疑之前在牢房里那自信淡定无比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傲慢,一身傲然,眼高于顶的蠢货。
酒过三巡,谷挽凝吃的心不在焉,一见绯瑶放下了筷子正想开口,却被绯瑶捷足先登,率先问道:“谷族长,我的夫侍琴沐风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