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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做不到如此……
淡淡的讲述,平静的话语反而因为太过淡漠而更加让人沉重。
一个女人对最初之爱的执着,一个男人求而不得的锲而不舍,一个愚忠将帅悲哀的守望,一个霸者两失之后传承的封印。四个人,轮回之后,最终的胜利者依旧是她。
因为爱着,所以妥协;因为爱着,所以追求;因为爱着,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这一切!
夜均寒震撼着,夜流寒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然而却又由不得他们不信,毕竟那凤凰的虚影他,他们亲眼见过,不是吗?
“那么,公主不是可以利用最后的涅槃重生吗?为何需要生死草?”夜均寒轻声问道。
“因为我如今是月绯瑶,而非凤曦。所以这次寻找生死草并非是为了月紫娴,而是为了我自己。”把一切说穿了,她也不故作有多少情绪,直接称月紫娴名字,而非母皇了。反正,她们没有感情培养出来。
更何况,按照轩辕帝姬的想法,月紫娴也只是一个生下她的道具,让她平安出生就完成使命了。这个道具也并非她不行,其他皇室成员也可以,只是恰巧轩辕帝姬不想那么麻烦,恰巧她被封为太女而已,恰巧被他看上了罢了。否则,流月如今的皇可不是她!
不过,这样也许更好,没有感情只有利用的话,她下起手来反而没有多少心理负担。或许,这也是轩辕帝姬选择她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短短的一句话让他们霎时恍然大悟,随即沉默。
绯瑶睨了他一眼,垂眸又补了一句:“我如今必须是月绯瑶,不是的话就太麻烦了,有些事只有月绯瑶能做。而身为凤曦的我却绝对不能。”
夜均寒面无表情的颔首:“我明白了。”
绯瑶瞪着他,见他死寂的表情半响,扶额。周身阴郁的气息越发浓郁,咬牙切齿道:“你根本就不明白。混蛋啊!”别不懂装懂!会气死人的!
夜均寒愕然,茫然的看着绯瑶,淡淡拱手:“公主这话……什么意思?还请赐教。”
“赐教有什么用!你没有脑袋啊!不会自己想!凭什么要我告诉你,这样直接告诉你我不是太吃亏了!才不要!”绯瑶脸颊气鼓鼓,嘴角微嘟,倒是有着几分孩子气的可爱,几分被宠坏的任性。
夜流寒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突然觉得奇怪,为何一开始沉重的气氛如今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变相的成为这两个人的谈情说爱。最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吧?
“咳咳……”夜流寒出声:“公主,那么你知不知道究竟是谁出手伤的你,冒充了你十几年的人又是谁?”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还是能猜出来一些,能够这样做,并且那么恨我的人,从古算起也只有一个。”不情愿的开口,绯瑶心情瞬间低落。语气抑郁:“炎媚,也只有她了。”
“现在她说不定在某处注视着我,等着我露出破绽。然后将其一击必杀,封印涅槃之力,让我死的不能再死。”
夜流寒眼眸紧缩,随即沉下脸来,与夜均寒同样沉重的眼,对视许久,心口上像是吊了一口巨石,重的令他们喘不过气来。若真的如此,那他们怎么应对?
像是看出他们的担忧。绯瑶上前各自拍了他们一击:“你们想什么呢!别乱想啊,如今都是人身。自然不会有什么太超过的能力残存,比如我焚毁万物的涅槃火到了如今也只能是净化而已。而且即使这般也不能频繁使用,相当危险。更别说其他的了,看看我不就是了,你们安心吧。”
二人一听,霎时松了口气,不能用最好,不然他们怎么活!
绯瑶白眼,心里却是不负责任的暗忖:不过,夏钰煌、琴沐枫、慕容锦然可不算在内啊,毕竟一个是主宰,两个是与前世的灵魂融合,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若是炎媚也是如此,那么可真真不妙啊,而按她的狡猾程度,只怕**会是这样,不过……
慕容帝姬会不会如她的愿,又是另一回事了。
淡淡的冷意蔓延,绯瑶抬起手指接着试了试,淡淡道:“空气比之前冷了不少呢,只怕天黑了……你们两个,别发呆,没时间浪费了,该走了啦!若是昼夜之时没有赶到目的地,那可要再等上一天,这样很麻烦哎!”随即又暗自嘟囔一句:“也不知道这个迷宫究竟多大,貌似这个更麻烦……”
夜均寒、夜流寒:“……”
外界,漆黑的夜挂着璀璨的繁星,小小的出口旁边的树干上牵着三匹马儿,黑影落下,在看到三匹马儿后,再看看那没有遮掩的路口,随即笑开了。
“很好,得来全不费功夫!”领头的黑衣人阴森道:“全部散开,我们就在这儿等他们出来。”
身后,无数的黑衣人立刻领命,独自找了隐秘的地方隐藏,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和安宁,但却与之前别然不同,空气里,多了一抹嗜血和肃杀。
领头的黑衣人眼底寒光闪烁,豁然大步走进洞内,沿着一路坐下的记号,悄然靠近……
淡淡的银光洒下,绯瑶透着小小的洞槽呆呆的望着接受月光洗礼,散发着点点银光的生死草,嘴角不自觉弯的更深,喜悦一点点的散开,宛若雀儿一般,散发着浓郁的难以忽视的激动。
“终于到了……”浑身微颤,绯瑶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即迫不及待的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对着壁旁一处凹槽,盖了下去。
“轰隆”一声,封闭的大门骤然大开,绯瑶慢慢靠近,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株手臂大小的生死草,呢喃:“总算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我还能活着,这一株生死草年份可真大啊……”
仰望那破开一个洞口的洞穴,绯瑶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淡淡道:“等着吧,等到昼夜之时,正好我们也可以休息一下,毕竟走了一天了……”
夜均寒与夜流寒对视一眼,二人一左一右靠着绯瑶席地而坐,明明坐在肮脏的地面,却依旧不见丝毫风度,俊秀优雅的仿若他们身处的最奢侈的皇宫,而非野外。
望着盯着生死草不放的绯瑶,夜均寒揉着额,淡淡安抚:“公主,你也休一下吧,这样太累了。”
“没事,我做过训练,葛军那家伙训练我的时候可没留手,过去我可以连续一个月精神紧绷,为了活着完成呐。”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夜均寒眼眸一暗,夜流寒身子僵硬,空气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半响,夜均寒声音有些黯哑的出声:“那么,公主还有可能离开这里,回到你说的那个世代去吗?”
“什么回啊,你之前难道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是因为出生时遭了暗算,灵魂无法呆在自己的身体里,慕容帝姬那家伙无奈将我附身在21世纪的死婴身上。我如今是回来了,既然回来了,哪还能去哪儿!”翻着白眼,绯瑶心头直骂这两个人还真木愣,没好气的解释。
夜均寒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露出一抹暖暖的笑意,垂眸道:“是均寒愚钝了。”
夜流寒紧握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原本不安躁动的情绪彻底消失。
时间一点点逝去,绯瑶眼眸却如火焰般一点点,更加璀璨明亮,在夜空微微变淡之际,她豁然起身,脸上的神色更加急切,整个人所有的精力都依附在生死草上,一点点的靠近。
昼夜之时,当夜色的一端生气第一缕光芒的瞬间,绯瑶立刻伸手准备去将生死草拔出来。
夜均寒与夜流寒的心神也全部放在那上面的瞬间,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窜出一抹黑影,阴森的刀身撤出一抹犀利的白光,直射绯瑶的背后心口的方向。
“公主,小心——”也就在这个瞬间,唯一保留着一丝警觉的夜均寒本能的动了起来,一个轻功飞快的来到绯瑶身前,以守护者的姿态张开双臂。
“噗呲——”刀刺进**的声音,与绯瑶转头的时间同时,热乎乎的鲜血正好溅了她一脸,让她脸上兴奋的表情凝结,呆了一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夜流寒错愕的瞪大眼睛,下一秒骤然大怒,拔剑对着黑衣人冲了过去。
“均、寒……”耳边乒乒乓乓的声音如不了她的耳,绯瑶下意识松开刚刚拿到的生死草,本能的接住往夜均寒往下坠的身子,望着心口插着的那把匕首,眼瞳霎时红的更加浓郁和残妄,撤出一抹不详。
脸颊的热血立刻变得冰凉,难受的黏在脸上,痒痒的流下,滴落在尘土里,化为点点深褐色,像是打开的阴暗大门。
“公主咳咳……你没、事就、好……”鲜血不住的网嘴外面冒出,绯瑶瞪着正中红心的匕首,随即抬眸恶狠狠的瞪着夜均寒,凶恶道:“那是白痴吗!”他以为他跟她一样有很多条名可以挥霍吗!
干嘛用身子替她挡刀!作死啊!
“呵呵……我只想,公主无事……身子咳咳……自己动了……”脸色惨白如鬼般慢慢转为一抹透明,夜均寒眼底一点点涣散,让的绯瑶心痛如绞。
“反正,公主……我就是,为了此时……存在的……既然公主,无法,无法爱上均、寒……那就……只剩下这个结局,最好啊……”为她而死!笑意依旧温暖而明亮,断断续续吃力的话语里那潜藏的卑微希冀,一如当初的她对待风情那样,慕容帝姬与殇狂对她……一模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