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南方颇不太平,义军四起,兵戈丛生,朝廷为了镇压叛贼,已经倾尽国库,急需用钱。听说,在江浙一带,一万两银子可捐个知县,十万两银子便可捐个知府做做。袁兄若有此意,为兄可去斡旋。一旦袁兄成为知府,贫道则为知府门客,我二人继续享受这神仙日子。”
“哦,有这等好事。哈哈,我最想捐的是吴知府的位子。到时候,布泰诨那老王八蛋见了我这上官少不得屈膝作揖,老子倒想看看他的怂样。”
“事不宜迟,我们明日便准备捐官一事,这里还是早走为妙,说不得得毁掉。”
布丁听到此,心中已有计较,准备回返,又怕布泰诨不信,琢磨着带点什么东西以便取信于他。于是,蹲在屋后等酒宴散去。不多时,太虚道人醉醺醺从房间走出,布丁偷偷跟上。眼见,太虚道人走路摇摇晃晃,毫无防备,想起他残忍杀害袁江,布丁恨不得立即用腕弩射杀他。即便射不死也不要紧,只要能麻晕,随后补上一刀,割了首级回去见布大人。这么想着,不由抬起胳膊。
正在这时,太虚道人突然朝头上方一挥手,一只蝙蝠应声而落。恶道笑道:“混账东西,胆敢偷袭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布丁顿出一身冷汗,心想,恶道太厉害了,醉成这样,方圆一丈内也休想近他身,一旦偷袭不成就前功尽弃。权衡利弊,果断放弃跟踪,转身回袁括屋。离屋子老远便传来鼾声如雷,布丁溜进屋内,琢磨拿点什么才能让人相信是袁括本人,而又让他醒来时起不了疑心呢。
这时,眼睛一亮,看见袁括**下有一串钥匙,上面刻着淄牢二字。这正是袁括管辖的临淄大牢和捕房的钥匙,平时带在身边,整个县城除了布泰诨外就只有他一人有权拿着这一大串钥匙。在道观用不着就随手扔在一边,拿走这个绝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布丁将钥匙收入怀中。
正准备出屋,又看到了恶道的拂尘丢在椅子上。布丁一不做二不休,也一并收入囊中。反正恶道喝醉,醒来后找不到拂尘定会以为丢在路上,而不会想到被人偷走。
布丁来至墙下使出挠钩翻墙而下,用水泼醒二衙役,划船回返。到了岸边,直奔县衙。
布泰诨半夜被吵醒好不烦恼。布丁将过程简单一说,将两件证物摆出,布泰诨大惊,急令左右喊来师爷戚佑才。
戚佑才围着证物看了会,自言自语道:“这套钥匙是身份权利的象征,整个县衙就两套。”对布丁说:“布丁啊,这次你立大功了。”
布泰诨道:“小布丁的功劳回头再算,师爷,你认为眼下该如何是好?”
“大人,晚生认为当断不断必自乱,应立即发兵。”
布泰诨沉吟道:“布丁,你可探出里面有多少人马?”
“看不出,天太黑,灯都灭了。”
“那你可看出有多少房屋?”
“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几间。”
“哦,就算每间住十人,也有二百多手下。”
布泰诨叹道:“我们衙内能战的总共能召集八十余人,恐怕不是敌手啊,去上郡借兵也来不及了,他们明日便要毁观逃跑,这该如何是好?”
戚佑才道:“何不把城里有军籍的二十至三十岁的人临时征召。”
“哦,说的好,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来得及吗?”
戚佑才道:“城里这样的人少说也有三百,晚生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全部召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