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义继续讲:“寻翠坊里,二位班主为了讨贼的事也是焦思急虑,听到讯息后,便叫我们去西门外候着,他们调集人马便来。孰料,小的从昨日早上一直等到今日日上三竿,也未见半个人影,却全部集齐在堂上,想必二位班主知道布丁会一人押解犯人回城,干脆就不费那鞋底了。”
“哈哈,”有人发出轻笑。
何大劲老脸发烫,和乔四交换眼神,站出道:“大人,我们是调集了一队二队的人马,师爷也在,不过,我们平日里做的是站堂值役这种差事,缉拿逐捕方面根本不在行,这种事自然要以捕房元班主马首是瞻,因此,就去喊元班主带队,可……”
元丘心里这个骂呀,你们两个老狐狸,把责任推到我这。好在布丁一上来就卖了他个人情,给好他台阶下了。其实,当日布丁马俊义通知他时,他喝得烂醉如泥,布丁没在这里揭发他,还说他在东门外设伏,这个人情元丘十分受用。
元丘便道:“回禀大人,卑职当日得到消息,说有人见过恶道在江边出没,便带人在东门外设伏。以我判断,抓捕区区一个于木於,一队和二队的三四十号人完全够用,何况还有两位资深的班主,去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所以,卑职便全心投入到东门外。”布泰诨一瞧,这几个老油条互相掐起来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便道:“你们的账以后再算,小马你继续说。”
马俊义道:“小人听信了何大班主的话便一直等在西门凤凰山脚下,直等到现在,以后的事还是袁文来说吧。”
众人目光又转向袁文,
袁文泪眼婆娑的,低下头,不管你怎么问,就是不言语。
布丁解手回来,老远道:“大人,袁文一向不善言辞,还是由我来说吧。我二人发现于木於的踪迹后,一路顺藤摸瓜,直找到他的藏身小屋。但我二人自知不是其敌手,便潜伏在侧等待机会。趁他出门狩猎,我二人潜入小屋,在锅里放药……这厮中毒后,仍然十分凶悍,袁文为报血海深仇,第一个冲过去,将他扑倒在地。可惜,这厮虽然中毒,一身功夫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我二人便与之周旋,消耗他的体力,催发他的药性,不多久,终于昏倒在地。我们便将其捆绑在柱子上。但我二人身小体弱无法将其抬出,便叫袁文先出来通风报讯,好多叫帮手来抬人,是不是袁文?岂料,袁文自小没进过深山,可能是迷路了,久等不至,而人犯经过一夜休息也可站立行走,好在这厮在元班主教我的缚龙索面前,乖乖就范,我便独自押解人犯回城。”
布丁说完过程,不仅没提袁文叛变之事,还添枝加叶说了不少袁文英勇的事迹,更主动给他迷路的台阶,以便其自圆其说。同时,还提到元丘教他的本事,可谓一举数得,同时间保全了这几个人。袁文和元丘内心果然十分感激布丁。尤其是袁文,初见布丁起,满脑子沮丧,想着自己可能要坐牢了,或者直接给布大人扫地出门。没料到,布丁不计前嫌还说了他许多无中生有的好话。
元丘这老油条就更明白了,布丁抓捕于木於,说用的方法就是他教的。无形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自感面上有光,腰杆挺的绷直。
不过,布丁也没提遇到恶道,他和于木於反目一事,为的就是怕说出这些枝节,难以自圆其说,从而暴露袁文叛变的真相。他还是想给袁文一次机会,毕竟大家是一起念过学堂的。布丁这一点还是很厚道的。
布泰珲道:“嗯,布丁啊,你居功不自傲,难能可贵啊。不畏艰险,孤身入虎穴,堪称当代巡捕的楷模,本大人要为你表功。不过,得等到恶道一并归案后,你们这些参与的人人都有份。”指着何大劲道:“没有功劳且玩忽职守的,大人我也要重罚,我这儿先给你们记着,咱们秋后一并算账。”
布丁道:“属下判断恶道应该就在县城周围不远,也极有可能乔装入城,所以,大家要一百二十个小心。”
布泰诨道:“嗯,先带上人犯,老爷我要审审他,看他知道恶道的下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