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附在他耳边道:“你忘记木鱼头了吗?”
“啊呀,对啊,我咋把他忘了呢?在林子里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布丁嘿嘿道:“现在你明白,我有多少把握了吗。本来,我今日打算叫他扮成官军前来参战,但又怕他一放箭便引起别人怀疑,所以,先叫他在这边林子藏身。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喊他现身的。”
马大胆道:“嘿嘿,没成想,孙力自投罗网,自己撞刀刃上去了,只能怪他流年不利。——不过,你发现没,孙力等人并不足为惧,唯独那个黑眼狗确实不同凡响,一身本领似乎不在太虚道人之下。就怕木鱼头拿不下他,反受其制。”
布丁抬头看昏暗的天空,道:“哼,林深草密,待天完全黑下来,木鱼头就是山林之王,任何人也休想在林子里与他争锋。”
看着布丁对木鱼头的信心,就像马大胆越来越对布丁有信心一样。马大胆不再持怀疑态度,找过一些碎石子,在地上画出五子棋盘,和布丁对弈,这是二人没事时最喜爱的娱乐项目之一。
马彪文远远看着二人,眉头拧在一起,对布丁既好奇又气愤,心想,这时候还有心玩游戏,等明日食言之时,看我怎么修理你。现在的他虽是布丁的顶头上司,可二人自小到大一直敌对,使得他二人早在内心深处产生了隔膜和提防之心,同时,一丝他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的是,马彪文心里对布丁多少有一丝畏惧。这种心理使得他对布丁不敢过于颐指气使,指手画脚,尽管他很想这么做。
布丁和马大胆对弈数局,仍然津津有味,乐此不疲。元丘和戚师爷不一时,也坐到旁边静观二人对弈。马大胆五子棋术颇为不凡,用它话说,自小未遇过对手。可偏不巧的是,五子棋也是布丁小时候的最爱,布丁这脑瓜子自然很少输。二人这一番厮杀,真可谓棋逢对手。连下几十局,战绩几乎平分。
就在二人忘我杀棋之时,密林深处一声冰冷的不带人间烟火的声音悠悠响起,“二十三。”这句话是从一具铁皮面具下发出的。借着林中星星点点的微弱光线,铁面偶尔闪现着冰冷的寒光,在孙力眼里这仿佛是从地狱中发出的光芒,透着无比狰狞。就在孙力失血过多即将陷入昏迷前的一刻,他无力的看向对面树干上挂着的四妹。四妹手握箭杆,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这一箭将她的腰洞穿,并将她像副画一样,钉在了树干上。两脚离地,箭杆通过破碎的血肉承受着她的体重,使得她痛的发不出人声,张大着嘴,不停喘着粗气。四妹痛苦的挣扎,一手向前伸着,显然不是在向孙力求救,她手指向身前三丈左右的地上,老五子如同死猪一般一动不动地卧在地上,一滩血在他身下铺展开来。
于木於已好久没有这么肆意的施展箭术,布丁告诉他,这些人皆十恶不赦,但凡进入,他便可如猎物般肆意猎捕。于木於对布丁,就如布丁给于木於的外号一般——木鱼头。在布丁面前,他甘愿做没有脑子,没有灵魂的工具,只要布丁下令,他无不听从。
天色微明,布丁悄悄唤醒马大胆,在于木於的指引下,两人陆续发现二十几具尸体。找到孙力时,他早已昏死过去,于木於夜里给他上了止血药,所以他还活着。布丁赞许地拍下于木於的肩膀,“木鱼头,我没有低估你,更没看错你。”
于木於道:“布爷的话就是如来佛祖的话,只可惜,还是跑了几人。我甫一放箭,便有几人四散逃跑,难以一一捕杀。其中,有个功夫极高的人,我也只是伤了他。”
布丁点头,“没关系,只要孙力抓到,就是胜利。那个黑眼狗,不是主角,你先回去吧。”
于木於告辞,如鬼魅般消失于林中。
马大胆去喊来官军,马彪文带众官军随后赶来,一路上,惊大了嘴巴。见到孙力这副凄惨状况,更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孙力看到他,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袁大人,求你,看在……我家梓寿的面上……救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