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源小夫妻敬完茶后就返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回来的路上何谨一直在想,这个婆婆对自己相当的不满意,未嫁前何谨是有心理准备的,可经过这次敬茶发生的事情看,婆婆对她的成见是大大的超出了自己所预想的程度了.
今后的生活婆媳俩是不能避免的要斗上一斗了.别说这古代就是现代都到处是婆媳问题.现代孝道大过天的论点是淡了不少,婆媳关系不好可以不来往,可这古代就没那么好应对了.
不过好在楼清源是另立府邸的,至少不用每天都这样去朝夕相对.
想到未来会面临那种乌漆嘛糟的事情,觉得自己的头都在隐隐的作痛.再加上昨天就没睡好过,真的好困啊,眼睛都有信不住了.好不容易才回到屋里.
楼清源早就注意到自家小妻子频频点头的小动作了.
"谨儿,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再回里屋睡会儿."这一大早的起来饭也没吃,就在浩阳堂折腾了半天,其实早就饿过头了.
"我不想吃饭了,能不能先睡会儿啊,真的好累."两人的关系变了,不知不觉中说话的语气也有了改变,多了份撒娇的甜腻.
昨晚上被折腾了大半夜,到凌晨才睡下,今天一早天刚亮就去拜见长辈了.都没睡上几个时辰,实在是太累了.
"谨儿听话,先吃点东西再回去睡.我已经让人去端了,马上就来了."看到小妻子眼下浓浓的黑影,楼清源很是心疼.
"好吧."自家相公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在跟你打商量了,当然得卖他面子.
于是等饭菜摆上桌时,何谨勉强的吃了几口垫垫胃.红稍和绿痕就侍候她回里屋小睡去了.
楼清源见自家小妻子去小睡,就出门去了书房,准备去安排下后天要回门的东西.
自家母亲的态度也是看到了,成亲时都没来搭把手,这回门就更不会来睬了.
后天回门是肯定要陪着妻子去青田何家,所以楼清源必须在这两天之内将未来的一个月里的事情都交代好才行.等回门来,也将近年尾了,到时候宫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次日一早,何然就带了信给自家小妹,说是别回门去了.这何家离京都毕竟还是有点距离的,再说小妹的身子也才养好没多久,这大冬天的赶路实在让何家人不放心.
这本来就接近年底了,楼家这样的大家族事情肯定是多得不得了.所以出于种种考虑,何老爷子还是让何然带个口信去,叫他们小夫妻俩别回门了.过完年后再回来也不迟.
既然是家人的意思,何谨也不反对.说到底家人还不是担心她身子骨不好么.感动是一定的,想想爷爷说得话也对.
于是夫妻俩就取消了这次回门的计划,打算等年初三再回门去.
新婚又是热恋中的两人当然每日都过得如胶似漆,晚上更是激情四射.可总有人就看不惯别人过得如此幸福美满的.总会来找茬.
这不何谨又被楼夫人叫去立规矩了.新婚刚没几天,又是快接近年底的时候,肯定是不适合搬去相府居住的.于是夫妻俩就商量着,等过完元宵就搬去相府居住.
何谨一算反正也就那么两个月的时间,忍一忍就能过去了.以后在相府了,就是自己过日子了.不用每天都去晨昏定省了.
住在楼家老宅里最让何谨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晨昏定省了.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多,如今她就是再不喜欢都得入乡随俗了.
每天一大早起来去楼老太君的慈云堂请安,这倒是没什么,老太君也从来就不会为难她.
最郁闷的是老太君那里要出来的早了,肯定被自己的婆婆给逮了去.这婆婆本来就极不喜欢她,去她那儿哪有好果子吃.
这不,何谨连连快步走还是被叫住了.后面上来的那群人正是楼夫人和萧氏母女.何谨心中连连叫糟,却已是来不及了.
"你给我站住,竟然还有走在婆母前面的媳妇,这是哪家的家教."原本就极不喜欢这小儿媳妇,怎么看都觉得儿子娶了她委实受辱了.她现在是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不说,还不尊重她这个婆婆.
"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子会像弟妹这般走路的,这一瞧还以为是哪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村妇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暗道:这小叔夫妻俩恩爱有加着,这女人短短几日内就仿似变了个人似的.
瞧她面若芙蓉,眼似秋水,嘴唇甚至有些微微的红肿,一看就知道是昨夜荒唐放纵留下的痕迹.
不禁是又妒又恨,反观自己.上次夫婿是什么时候进她房都快忘了.纵使她严防死守,丈夫还是纳了三房妾室回来.这些个女人平时虽不敢惹她,可看着这些女人的存在都让她眼痛,却也无可奈何.谁叫自己不争气,生了一个女儿后就再无所出.
凭什么这个低贱的乡野女人可以享受优秀的小叔独宠,而自己却要冷守空闺,不禁越想越恨,看着何谨的眼光仿似淬了毒的冷箭.
被人像毒蛇一样的眼神盯着,何谨是浑身不舒服.[,！].这萧氏不会又发什么神经了,自己最近也没招她惹她啊.
"娘,你又忘了婶娘本来就是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怎能和咱们京都女子相比呢."楼欣更是不爽何谨.出身这么差都能嫁给京都第一贵公子.反观自己大渊名门贵女,那慕容家还不屑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越想越觉得上天不公平.
"下去,长辈之间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小辈插嘴了."楼夫人虽然不喜欢小儿媳妇,可也看不怪这孙女如此没规矩.这楼家现在是她在当家,如此没规矩的丫头岂不是丢了她的脸.
在这种场合,何谨只秉持这一点.嘴上被她们说说无妨,只要别真的动到她身上来就好.这眼看着目标快要转移了.她就越发不做声了,尽量减低自己在这群人中的存在感.
"祖母我又没说错,她本来就是从乡下出来的,我们楼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小叔娶了她简直就是侮辱了我们楼家的门楣."
虽然也认同孙女的话,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楼夫人是绝对不允许小辈来挑战自己的威信,因此厉声喝道:"刚解了禁足,又开始莽撞无礼了,看来上次学得礼仪规范白学了.明天开始你还有你.你们两个都到我的院子里来,让妈妈好好的教教你们女子该有的礼仪规范,免得出去后丢了我们楼家的脸."楼夫人点了楼欣和何谨两个的名头.
"娘,欣姐儿就不必了,前些儿我娘请了一个宫中的退休女官给欣姐儿当教养嬷嬷.明儿就送来了."
听到大儿媳妇又拿娘家母亲出来说事,她是极不喜的.都嫁到楼家这么多年了,还老想着娘家人,这像什么话啊.
"那就罢了,萧氏你且好好的教养欣姐儿,这姐儿年岁也不小了,不得再如此没规矩,将来的夫家可是很看重女子的品行如何.可别去了夫家再来学三从四德.那是那些小门小户的做派,我们楼家可不兴这个."楼夫人一番指桑骂槐,只见这小儿媳妇到也乖巧没敢回嘴.很好,那是她识相,要不然她有的是手段来对付她.
何谨岂会听不出她们的话中话,可也不会当面就顶嘴,毕竟这人是自己丈夫的母亲,她的婆婆.这当面顶嘴了,解决不了事情不说,还影响名声.于是只得祥装很受教,微微低头,眼睛看下,很巧妙的摆出一副贤惠媳妇样.不知不觉就神游太虚去也.
这招还是挺管用的,至少楼夫人念叨了一会儿见她态度还算满意,今天就放过她了.
不过明天才是真正的灾难日啊,心中不禁叫苦连天.不行今晚得好好的想想应对之策才行.
去婆婆那里学规矩,说出去大家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这次就连楼清源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在他看来,母亲愿意教妻子学习规矩那是一种好的开始.
于是就安慰道:"谨儿,别担心,你就去我母亲那里吧,再说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姜嬷嬷也教过你不少,不必害怕去就是了.等我下朝后会去接你回来的."
"嗯,那也只能这样了."虽然觉得楼母目的没那么简单,可她这借口找的好啊,你就是说到天边去了,都没人会觉得不妥.
于是那晚夫妻俩早早的睡了,何谨实在是没心思做别的,于是就拒绝了自家相公的亲近.
楼清源也不恼,知道小妻子在担心明天的事:"谨儿放心去吧,到时候多带几个人去,真有什么的,可以去慈云堂找老太君.我一下朝就会去接你回来."
"夫君,婆婆也不是那洪水猛兽,我应付的来,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而已."何谨哭笑不得,难道她有这么弱么,那楼夫人难道还真能吃了她不成.瞧自家相公那担心的模样,不过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在想什么呢,说与相公听听."
"也没什么,相公,这大哥和大嫂的关系好么."对于那个大伯,何谨没多少印象,平时在府里也没看到过人.
"关系一直都不好,大哥很少去大嫂屋子过夜."
"在楼家好几天了,我好像就没怎么看到过他."
"大哥外面有个外室养着,这一直是瞒着大嫂的.一个月中大哥总会借公事去外室那里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那这萧氏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大哥隐瞒的很好,我也是无意中才得知的.这个外室原本是大哥的初恋,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记得那时他们俩好像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不过后来出乎意料的竟然娶了现在的大嫂萧氏."
"那你知道当初大伯是为了什么才悔婚,后又迎娶萧氏的."
"当时萧氏已经珠胎暗结了,大哥才娶她的,毕竟萧家是大渊四大家族之一,萧氏也不是那没地位的女子."楼清源并没有说出当时的真相.那真相也一直是自己的猜测.毕竟在娶萧氏之前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是很好的.
"看来你大哥很花心么,不知道公公有没有妾室."
"爹有一个妾室,生了一个女儿.不过我那庶出妹妹身子一直不好,很早就送到别庄去调养了."
"那你的庶出妹妹几岁了.".[,！]
"跟楼欣一般大,那姨娘是我爹在一次酒醉时犯下的错.那姨娘本就是我大哥院子里的二等丫鬟,要不是发现时孩子已经大了,否则娘是怎么都不会答应纳进来的."
毕竟睡了自家儿子的丫鬟说出去就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这楼国公和楼夫人都是极爱面子的人.于是等那妾室生下女儿后就找了一个借口打发去了别庄.
"哎,你们大户人家就是麻烦啊.不过你以后可不许纳妾,就连想想都不可以,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何谨做出一副凶悍样威胁道.其实她也会担心的,毕竟楼清源的身份在那里,不过他要是真敢纳妾,自己是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小淘气.好了别想了,先安歇了吧."轻轻刮了一下自家小妻子娇嫩的小翘鼻.
夫妻俩才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着重在婚后生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