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天被人砸了,就是看何谨不顺眼的郭氏知道这事都坐不住.自己儿子的产业被人给砸了,这不是没将他们楼家放在眼里么.是谁这么大胆敢这么做.
"你说,到底是谁干的,竟然如此不将我们楼家放在眼里,等2天后国公爷回来,定要好好的审审这事."
"老太君,国公夫人,砸碧雲天的不是别人就是您的大儿媳妇萧氏.那天萧氏带了一大帮人去碧雲天闹,这事有不少人都瞧见的,还不止这一次呢,上上次也带了一大帮人去碧雲天闹过,上次到没动手,可这次将碧雲天大厅里砸了个稀巴烂.这些我们都找到了目击者."说着又从怀里套出几张状纸,道:"这是他们的口供和画押."
"阿英去拿上来给我瞧瞧."老太君虽然已经有几分相信了,可还是想做最后的确认.
姚嬷嬷接过他们手中的状纸,递给老太君.
接过状纸,看了状纸上的说词.个个说的有根有据.主要是这些目击者就只是普通的民众,没必要来污蔑萧氏.越往下看脸色越是下沉的厉害.直到看完手中的全部状纸,脸色已经可以有乌云密布来形容了.
"萧氏,你还有什么想辩解的,我且听你说说."
"老太君你别听他们胡说,我不可能这么做,我也没理由这么做."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夫妻俩为什么极力哄我们去外地避暑."
"祖母我们也只是想尽尽孝心罢了,难道这样都错了么."说着萧氏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竟然当场嘤嘤的哭了起来.
"祖母我娘子没有理由去砸二弟的酒楼啊.是不是有人想挑起我们楼家内部矛盾,好来个渔翁得利啊."
"那你到说说看是什么人想离间我们楼家."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那孙儿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里,楼欣大概也知道了,为什么那天临行前父母会千叮咛万嘱咐叫自己记得每天都向他们汇报行程.那时候她还觉得他们奇怪,自然也不以为然.如今看来父母是早就有计划的.那二叔的酒楼会被砸,一定也是自家父母的杰作.她心里虽然很害怕,可也不敢表现出来.竭力保持住自己无知的一面,绝对不能就此路出马脚来.
"老太君我们办事向来是公私分明的,这儿还有一张是萧家家主写来的信呢.不信老太君可以看看."
这回萧氏知道是逃不过去了.原本请求父亲出面是想将事情压住的.哪里知道这个最后竟然成了自己最重要的砸场证据.
萧氏还想狡辩,厉声道:"你胡说,我怎么会去砸我小叔子的酒楼呢."
"少夫人如果还想抵赖,那我就传目击者前来吧,您这么大动干戈,京都谁人不晓谁人不知啊."
所有的证据都有力的指向了萧氏就是砸了碧雲天的凶手.即便萧氏还想再狡辩,可白纸黑字这么多证据都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已经不容她狡辩了.
听到这里,何谨震惊的无以复加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错了."
老太君虽然一开始有些猜到了,可真的知道答案的时候还是心寒了.眼见小孙媳妇比她还不敢相信事情真相.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亲兄弟俩竟然闹到这种地步.心理别提有说不出的复杂难受.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老太君还是顾虑的.于是道:"两位,看来这事没这么简单,或许你们查错了方向也未可知.不过还是感谢两位,阿英好生送两位官爷出去."
那两个衙役也不是笨蛋,这明摆着的事情,老太君硬是将黑的说成了白的.如此他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自然是识相的出去那封口费去了.
直到外人全清退出去,老太君才开始清算.
"你们两个都给我跪下,老老实实的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声严厉的呵斥迎面而来.老人家原本慈祥的脸此刻已经如辩雨一般整个黑了下来.
楼清冽夫妻吓得跌坐在地上.就是上次郭氏的事情老人家也没有那么大的火气.可今天那暴怒的样子是在场的人都没有见到过的.
"家丑不可外扬,你们两到好,闹得整个京都都知道你带着人去砸了小叔子的酒楼,萧氏你自己说,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不说实话,我就将你休回去."
"老太君,我,我这都是相公指使我这么干的."女人最悲惨的命运就是被休出去.真要被楼家给休了,她也不用活了.
"你这疯妇乱说些什么呢.我怎么会让你去砸我二弟的酒楼呢."
"就是,萧氏你自己干的事别想赖到我儿子身上.你说你跟源儿到底有什么仇恨要去砸了他的酒楼."郭氏一向都袒护自己的儿子.
"我能有什么仇恨,是他楼清冽和金壁辉,永宁,洪永福,钱峰,侯军男,合资开了一个海天阁,企图和碧雲天打擂台.哪里知道海天阁被碧雲天打得生意一落千丈.于是他们几个商量要他去碧雲天偷菜单制作秘方."
"你住口,住口,你这毒妇在胡说些什么呢."楼清冽愤怒的要上去打萧氏.[,!].越听郭氏越心惊.
怪不得那段时间大儿子问她借一笔为数不小的银钱.只是那时候她不方便给,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想来那时候他来借钱就是想和外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弟弟.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是自己最不希望发生的样子进行着.
看这大儿子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狡辩不肯承认此刻她是相当失望加愤怒的.于是骂道:
"你这逆子给我跪好了,竟然跟自己的弟弟如此过不去,还联合外人一起来对付自己的弟弟,你还是不是人啊."郭氏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们兄弟相残.郭氏站起来疾步上前狠狠的打了大儿子一个耳光.这是第一次她出手打自己的儿子.她最爱的两个儿子啊,竟然会闹到如此的地步.
"母亲,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楼清冽捂着被打肿的脸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你说,你入股海天阁的钱是哪里来的."老太君不愧是精明的人,一下子就抓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是………是………"楼清冽此刻是真的说不出半个字来了.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是他逼着我将楼家公中的钱偷出去,投到了海天阁里."萧氏知道如果让楼清冽开口不知道自己会被糟践成什么样子,还不如现在就主动坦白.反正经过这事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是一滴不剩了.要不是她对他来说还有些利用价值,不然早被这男人休弃了.
"岂有此理,楼清冽你还是人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郭氏已经伤心的连名带姓的叫这个从小疼爱的长子.
"挪出去多少."问得语气越平静说明她越生气.
"挪了6万两整."萧氏轻轻地说了一个数字.
"6万两,那为什么我每月来查账的时候都没错呢."楼家公中银钱分三块,一块是日常用度,一块是给各铺子庄子田地的备用金,还有一块是留着预备急用的.而第三块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不能去碰的.所以每次查账查的最细的就是前面两块,第三块一直都是过过耳的,老太君并不会亲自去查看.想来是对管家的人太放心了,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我请人给我做了账,又收买了账房里的几个人."
"你们可真有出息了,竟然将主意打到自己家里来了.萧氏你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既然敢如此唬弄我"想不到她一世的精明如今竟然会毁在这萧氏的手上.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脸色是越发的难看.
萧氏偷偷瞧着老太君的脸色,知道这次是真的没这么容易能混过去了.只要不被休回家去,要她怎么样都可以.
"老太君你原谅孙媳妇这次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萧氏此刻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爬到老太君身边求情.
楼欣一看眼前这情况老太君盛怒当中将自己的父母赶出去都有可能.那怎么行,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以后她还怎么说好的亲事去啊.更别说嫁进慕容家去了.越想越心惊,于是楼欣立刻上前跪在老太君面前哀求道:"老太君你就原谅我爹娘吧,他们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他们真不是有心要和二叔作对的."
"老太君求求你,欣姐儿年岁不小了,眼看着就要说亲了,要是我们两都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欣姐儿要怎么办啊."萧氏不断的找各种理由来说服老太君.
楼清冽眼看事情已经败露了,也没有转还的余地.为今之计也只能装可怜博得老人家的同情了.
于是也跪爬着过去求情.老太君看这脚边跪着的三个子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想着原谅他们么对不起小二,真的按规矩来罚么,这对夫妻足以从家族中除名赶出去了.真是左右为难啊.
何谨自然是看穿了老人家的内心世界.到时候真罚狠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怨怪她都不一定.毕竟媳妇是外来的,孙子才是楼家自己人.
"老祖宗能不能听我一言."
"你说."知道这小二的媳妇是个聪明的.
"大伯挪用了公中的钱趁公爹还没回来之前还上就是.至于大嫂砸了碧雲天的东西,想来是她一时糊涂了,我也不计较了让她按价全部赔给我就是了.毕竟是一家人.再说中秋在即,新皇亲政在即,实在是不宜有大的响动."
"婆婆,既然源儿媳妇也这么说了,不如就这么做吧,要是等相公回来知道这个情况到时候事情绝对会闹开去.没准相公还会赶他们出去呢."
"也罢,真的是老了,竟然被小辈如此唬弄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从今天起,萧氏交还管家权,两天后去祖宗家庙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来.至于你等下自己去外面领30板子.你们两挪用了公中多少钱都给我一分不少的还回来.砸了碧雲天多少东西全部给我一分不少的赔回去.要是在这两天内做不到,你们父亲回来以后,我会交给他好好的按规矩去处置你们.听清楚了没?"
"听清楚了,一定按照老太君说做.保证两天内全部还回去."
"罢了,罢了都给我回去.谨.[,!]儿你留下."此番一折腾,老人家好像瞬间老了不少.
带众人都离开,何谨被老太君叫上前去问话.
"谨儿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祖母如此处置你心里是不是觉得不公平啊."
"没有,老祖宗我们到底是一家人,楼家子孙也不多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做得不留半丝情面.在怎么说大伯和我相公也是嫡亲的兄弟啊."
"你能这样想就好."如此大度有胸怀的女子是最适合接替楼府中馈的.如果楼家以后是交给小二夫妻俩,那她就是死了都瞑目.
"以后无论老大家的做了什么事,希望你都能像此刻想的那样不要给他们留条活路."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些的.小辈们再精明也不至于全瞒的过去.
"老祖宗您抬举我了,孙媳怎么敢."只要楼清冽夫妻没犯着她的底线,她顶多就是让他们荷包大出血而已.不过老太君今天的话可不止怎么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你说如果以后我将楼府交给你们夫妻俩了,是不是楼家会更好呢.
"老太君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何谨听的.
何谨还真不好回话.这话她是怎么回怎么不对,索性装作没听到.
袭爵的事情一直都是立嫡长子的.楼清源是嫡次子,要重新立继承人的话.可不只是这里说说而已,还要去皇家玉蝶里备案的.要经过皇帝认同敲了印章才算数.
再说他们夫妻俩也不稀罕这国公的位置.本来丈夫就已经是位极人臣,有没有这个世袭爵位真的没多少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