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涛看了一下还在低头下棋的众多客人,心中不免打起了鼓.岳金山的话有一定道理,可不适合现在的养生堂.如果让自己赔本赚吆喝,他肯定不干.然而棋室服务的是德行俱佳者,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同样不适合在这儿出没.如果让他的灵茶和棋子鸿运带给肖小之辈福音,同样他会痛苦.
德者清,浊者富,这几乎是如今社会一个主流情况.
"老爷子,您和您的同伴只要来,养生堂全程免费."华涛只得如此劝解岳金山.
"呵呵呵！免费不是好商人的作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小伙子,我的话不是真理,老头子也没有多少能量带给你财运.行了,给你捧捧场就是我替大华堂贡献的最后一点余热,养生堂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不错,比起圣玛丽,还是稍高一筹的."岳金山大笑道.
华涛摸摸额头,放弃了进一步劝说的念头,沉吟了几息,转而道:"老爷子,岳鼎会下棋吗?"
"岳鼎?他马马虎虎吧,听说会下几手围棋,估计也就三脚猫功夫."岳金山不屑道.
"您可以让他过来捧捧场,下棋有益身心,说不准还能够促进官运亨通."华涛看着老爷子,言语中带着一层深意,不过他不想点得太透,毕竟这玩意儿说起来匪夷所思,一个不好会被人惦记上.
"他没钱.也没这个闲工夫出来溜达,这一点也是老头子比较欣慰的,为官一任就要两袖清风.不要被人戳脊梁骨."
"我可以给他打折嘛！"华涛有点无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岳金山眉头急蹙,眨眼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打他的鬼主意?我跟你说,好好经商,别跟官场搅合在一起,只要你不违法,岳鼎的衙门不会为难你."
"老爷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我不会出面给你拉客.当然.你最好不要拉他下水,否则老头子的龙头拐杖绝不饶人."岳金山说完,一口喝下剩下的灵茶,站起身.有点不快地转身离开.
……
华涛摇头苦笑,正准备走出,就看见袁国峰走了过来.
袁国峰和擦肩而过的岳金山点头致意,二人没有攀谈,显然相互并不认识.袁国峰脸色很淡然,并没有因为输棋而有丝毫懊恼,他走进墙角桌子旁,拍拍华涛的肩膀坐下.
红裙美女赶忙再次端过来两杯灵茶,依然是一红一清.红的是血灵芝茶.清的是雪莲.袁国峰只瞥了一眼,就端起血灵芝茶喝起来.
"袁老,感觉如何?"
"嗯.茶好,琴音妙,棋道更娱身心.很好,养生堂不错！"袁国峰毫不保留自己的欢喜之色,竖起大拇指笑道.
"这么说它很有发展前途啰?"
"对,很有前途.华涛呀.这里处处彰显出灵息,我老头有点乐不思蜀了.你给我开一张vip卡.有时间我一准过来享受一下."
华涛一乐,点头答道:"您老不认为我这儿消费高?"
"这个嘛,的确有点高,不过我在华泰医院有点股份,来这儿消费一下还是没问题的.真没钱付账时,这儿不是还有蓝丫头嘛,她不差钱."
"是吗?她很有钱?"华涛笑问道.他听秦龙说过,每次出任务,只要完成了,就有极高的报酬,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高.
袁国峰瞅瞅周围,并没看见艾蓝,这才俯下身小声笑道:"这丫头是华泰医院的三大股东之一,家里还有大片农庄,另外据说在欧洲好多大集团都有股份,是典型的富婆."
"蓝儿会是大富婆?"华涛忍不住叫道.
"你小声点！被她听见了,我有得罪受.这丫头不简单,连秦妈妈都侧目三分,要不是秦龙这小子太不上道,她怎么可能跑到你这个旮旯里当迎宾仙女?"
华涛暗暗心惊,他和艾蓝认识了不少时间,在身体上可谓知根知底,但她的背后有什么,身世又是什么,却一无所知.也就是说,他只看见了她豪放开放的一面,却没有真正了解她的心灵深处.这个美女不简单,真有如此身家,为何去当狙击手呢?
"袁老,蓝儿的家世很显赫吧?"华涛忍不住问道.
"嘿嘿,你小子有想法了?"袁国峰突然笑了.
"没有没有！就随便问问.袁老,贵宾卡一会我让服务生交给您,给您最佳优厚,五折."华涛赶忙摇手,生怕被袁国峰看出来他和艾蓝之间的不正常关系.
袁国峰也没有进一步说艾蓝身世的意思,指着棋室频频点头:"华涛,这间棋室非常不错,是我所见最优雅,最奢华,也最有创意的娱乐场地,台上的琪儿棋力也异常惊人,围棋造诣只怕达到了职业高手的水准.过两天我有两个朋友要来申都做客,你看能不能帮我安排一场赛事?"
"这有何难,您尽管让朋友过来就是,琪儿会随时恭候."华涛欣喜道.
"呵呵,你理会错我的意思了,我这两位朋友是隐退的大国手,早些年二人都曾经叱咤风云,在华夏棋坛有些地位,二人当时并驾齐驱,各不相让,胜负也在.[,！]伯仲之间.现在老了老了,却还在暗中较劲,名义上过来拜会我,实际上是借此碰碰面,好来个彻底了结."
"您想把我这儿当作他们的比赛场?"
"对,他们年纪都不小,一个七十八,一个八十七,身体大不如前,安排在家里我不放心,万一有个好歹,我照顾不周.这儿环境独具,还有灵茶和琴音,你是神医之后,又有大华堂在下边,这里可以说是最理想之所.原本我打算安排在对面的圣玛丽,不过看了你这儿,我就再不选其它地儿了."
华涛沉吟了几息,点头应允:"好,包在我身上.您预先定好时间,其它事情我来安排,包准让您的朋友高兴而来,快乐而归."
"哈哈哈！爽快！不过我还是给你提一个小意见,你让客人一个晚上呆着这儿,只喝茶听琴下棋,却没有一点填肚皮的东西,年青人无所谓,老家伙们就够呛了."袁国峰大笑道.
"对对！您这个建议很好,养生堂还得开放出几样灵食出来,让大家喝好,还能吃好."
"嗯,孺子可教也.你既然可以让茶叶饱含真灵气,一定可以让食物含有真灵气,只要补上这个,养生堂必火."
"谢袁老指点！"
"谢是应该的.另外我给你说道一下,秦龙这小子除了脾气古怪一点,还算比较正派的一个后起之秀,你们可以多交流切磋一下.中西医并不是水火不容,都有它们的优缺点,只要取长补短,对咱们医者来说,就是仁道.你上次拒绝和他合作,令他非常受打击,给老头一个面子,考虑考虑一下."
华涛眼睛微眯,也不道明自己和秦龙已经谈好合作,却故意摇头道:"袁老呀,秦龙是龙,一个不好就会吞噬自身,我还是少惹为妙."
"不,你已经惹了.当你收留了艾蓝时,你的面前就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跟他合作救人,另外就是他跟你死磕到底.你不是要发展大华堂么,跟他合作,他手下的雏鹰随便一个在你这儿坐诊一天,大华堂还愁不名声大噪?"
"多谢袁老,小子会认真考虑的."华涛心中也豁然开朗,困扰他多时的医师问题似乎有了解决之道.那就是借助雏鹰团,带动大华堂医术的发展.
袁国峰喝完杯中的茶,起身告辞:"华涛,我每晚十点后要休息,不便多呆,现在跟你告别,你就让蓝儿送送我就行."
"好的袁老,不打扰您休息."华涛立刻点头,对着耳麦低声呼叫了几句.
过了十多息,艾蓝闪身过来,没有跟华涛说话的意思,直接挽住袁国峰的胳膊,带着他走出棋室.
华涛目送二人离开,心中不免有点感概,在岳金山眼中,养生堂不过浮萍,而在袁国峰眼中,养生堂却有大作为.孰是孰非,他也无法判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岳金山还没离开,他坐在那位颧骨高突的短须老者身旁,一声不吭看他下棋.如无意外,这个短须老者就是那个送来一张空白支票的‘李大中’.
华涛知道岳老爷子对自己有点误会,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去惹他,见棋室里依然下得津津有味,于是悄然走出棋室.
三楼过道里除了红裙美女,还有数名保安来往走动,警惕有加地扫视着周围.在西角窗前,一张轮椅映入华涛的眼帘,轮椅上,庞一兵肃然端坐,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对面.
华涛好奇的走了过去:"一兵,你怎么下来了?"
庞一兵没有回答他,努努嘴:"华老板,我发现对面有个高手,他一直在关注我们这一边,已经好久了."
华涛微愣,扭头扫向对面.透过窗户玻璃,越过近百米的距离,在霓虹灯闪烁下,圣玛丽三楼西侧一间包房窗前,巍然立着一名黑衣墨镜男子,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庞,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威压,似乎也在静静观察这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