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变故让身处广场外围的立厅莱战士们目瞪口呆,等到他们回过神聚拢,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已是沟壑交错的满目狼藉,地下甚至涌出巨大的水流俨然在内部快速形成一条急流的模样。
塔西娅与杰西卡一起失踪,甚至包括东至在内,群龙无首的战士们面面相觑,最后在一位初级骑士的临时指挥下分出几个人回去带领在外等候的车队入镇,其余诸人就地在广场边缘扎营,开始组织人手逐次下去查探究竟。
“东至醒醒,东至醒醒,死光头你倒是给老娘醒醒啊!”在杰西卡大声的呼喊中东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首先见到的是女骑士惶急的脸庞。
“哦,你还好吗?”杰西卡松了口气问道,“好像没什么事。”东至发现自己横躺在杰西卡膝盖上,他单手在身旁潮湿的泥土上一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打量四周。
方才卡古伦祭司弗里切情急之下提前发动机关企图摧毁他的目标物,结果却引发一连串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导致广场中心迅速坍塌,大量地下水喷涌将几人瞬间卷入激流冲到了不知何等所在。
东至与杰西卡两人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女骑士贴在额头的发梢上还不时有水滴掉落。他向四周张望,到处都是灰茫茫一片迷雾,隐隐约约能见到树木的轮廓,好像是在某座森林内部。
“我们是被水冲出来的,似乎基迪镇的地下水道与其它河道一早就有连接,顺势就把我们给带到了这里。还得说老娘吉星高照第一个给冲到岸边及时爬起来才赶得上把你这家伙从河里捞出来,不然你早晚得淹死。”杰西卡难掩嘴角得意的表情。
“你救我本就应该。”东至没好气地说,“有没发现那两个卡古伦族?还有塔西娅见到了没?”
杰西卡双手一摊,“老娘还不是先顾着救你这死光头了,其他事情都没来得及做。塔西娅妹子不用担心的啦,她实力那么强一定不会出事的。”她没心没肺地说。
“走,我们先沿着河往前去看看,此地挺诡异,小心点。”
“知道了,老娘又不是白痴,这点看不出来吗?”杰西卡大大咧咧地摆手,“喂,我的大剑没了,有能用的赶快拿出来,别藏着啦。”她冲东至伸手。
“呵,你倒真不客气。”东至干笑一声,他的战斧也被水不知冲到哪去了,当即从空间戒指中分别取出“帕芙拉的侧影”与“夜舞”,想了想把“夜舞”交到杰西卡手中。
“你这枪用什么材料做的,真不错。”女骑士轮枪舞了圈好奇地问,“跟你解释不清楚,先凑合拿去用吧,这枪可是独一无二的宝物。”
“切!你的东西都了不起,弯刀也是,枪也是,一个大男人一点都不光明磊落,尽知道藏着许多秘密。”杰西卡朝他扮个鬼脸吐舌道,反正没有他人在,女骑士偶尔也会卖卖萌。
“……”被她戳中短处,东至一时间无言以对,干脆做无视状将注意力放到观察周围动静上。
河流蜿蜿蜒蜒地在林间曲折前进,两人身边的雾气正在慢慢消散,许多参天大树逐渐露出真容。
“糟了,这里绝对不会是基迪镇附近,不然再怎么样没道理看不见卡夫卡山啊。”东至爬上一颗大树眺望后得出结论。
“真的?没道理啊,我们不就被水冲出没多远嘛,按说不可能离开基迪镇范围的。”杰西卡摸摸脑袋摇头道,
“你落水后一直是保持清醒的吗?”东至问她,“嗯……嗯……”女骑士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其实我是被冲上岸前才刚刚醒的,之前那些都、都是推测,我以为应该是那个样子才对。”
“不对!广场中心地下肯定有古怪,是那个卡古伦祭司搞了什么鬼才把我们弄到了这里,不会是简单地落水被冲走而已。”东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哎呀,那又怎么样?小光头别担心别害怕,杰西卡大姐姐会保护你的哦。”女骑士伸手摸摸东至的脑袋调笑说。
“你……”对杰西卡的粗神经东至啼笑皆非,要不是身处未知之处真心想狠狠“教育教育”其一番。
“血迹!”东至突然有所发现,“看,这里还有脚印……好像……”女骑士面色阴沉下来,“不会是塔西娅妹子的,她的脚没那么大,看鞋子的样式应该……应该……”,
“是那个和我们三人交战的家伙!”东至沉声道,“准备遇敌动手。”他对杰西卡点点头,两人紧握手中武器小心地追踪敌人的足迹向前。
卡古伦族将军显然状态很糟糕,沿途不时可见大滩大滩的血迹,不是其在吐血便是受到严重的外伤,走路也是歪歪斜斜,偶尔还会摔倒在地面留下很深的痕迹。
“他不是一个人。”另一个浅显的足印忽然出现在其又一次重摔造成的泥坑旁,“难道是他还带着那个祭司一起行动?”杰西卡望向东至,“可能,不是背就是抱,到这里倒下后他不行了,祭司不得不下来自己行动。”东至根据面前的痕迹判断着。
果然,接下来便一路出现了大小挨着的两行脚印,两个卡古伦族明显是互相扶持着前行。
“在这里!”杰西卡高叫一声,前方赫然出现金爪将军岗敬钝伏地的身影,比之前与三人交战时干瘪许多,整个人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趴在泥地中。
杰西卡小心地用枪试探着刺了他两枪,被洞穿的岗敬钝毫无知觉。东至上前一腿将他踢得仰面翻身,“死了。”杰西卡欣喜地嚷道,使用“葬身咒”后的岗敬钝一路坚持到这里终于到极限,埋骨在未知的森林深处。
“别。”东至架住杰西卡欲刺破其头颅的一枪,“他也算是个人物,就留个全尸吧。”对敌人的顽强东至颇有几分感概。
杰西卡瞪了东至一眼,“你脑残啊,跟他们还玩什么惺惺相惜?”她重重一枪落下,顿时把岗敬钝的脑袋砸成片片粉碎,黄白之物流满一地。
一只渡鸦呱呱叫着从半空飞过,东至灰头土脸不再出声,满腹憋屈还找不到反驳杰西卡犀利言语有何不是,索性继续追踪卡古伦祭司了事。
脚印随着地面从泥土到石材的逐渐变化越来越淡,半响后东至与杰西卡两人发现自己站在一大片带着明显雕凿痕迹的石柱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