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金步摇呢?来人,给本宫搜查每一间房间,一定要找到本宫的金步摇!”
“诺!”
长公主安阳带着几个宫人随意进出师父们的房间,信誓旦旦的要找到自己的金步摇。
“公主,你看!”
突然一个宫人手中舀了一个翡翠玉镯走了出来,安阳一愣,她接过玉镯仔细端详着,晶莹剔透,如玉,如水,如风,上面细细雕刻着腾飞的凤凰,栩栩如生,恍若要跳跃出来一样。
安阳长长的睫毛微微一皱,这玉镯一看便是价值连城,怎么可能会是师父的?
“这是谁的?”
一个师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正是昨日在石阶上打扫的师父。
“回公主,这支玉镯子正是奴才的!”
“你的?”安阳满脸的疑惑,“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师父慢慢的抬起来头,安阳上上下下细细地打量着她,许久,冷笑了一声,“哼!就凭你,这辈子都买不起这个玉镯,,你偷得哪位主子的?”
“公主明察,这玉镯确实是奴才的!”
师父的身子由于惊恐害怕不停地颤抖,声音中也带了浓浓地颤音。
“你若能买得起这支镯子,你又何苦在这里吃斋念佛,依本宫看,你就是偷的哪位嫔妃娘娘的,等空闲的时候便舀下山到店铺当掉!”
“奴才是冤枉的,这玉镯确实是奴才的!”
“大胆,还敢欺骗本宫,来人,掌嘴,直到她承认为止!”
“诺!”
安阳话音刚落,就一个宫人走上前来,扬起手刚要挥下去,就听见一身“住手”。
若水晗从围观的师父中挤了出来,她微微福了福身,“回公主,这支玉镯是我家主子的,昨日她在凉亭下休息正遇到这位师傅,主子与她情投意合,便赠与了她这支玉镯!”
若水晗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的神情自若,看不出半点的惊慌。
安阳看了看手中的玉镯,又看了看若水晗,“真是如此?”
“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
“那好!”安阳点了点头,她将手中的玉镯又递给了师父,“既然这是杵贵妃赠你的,本宫也不能没收,刚才本宫做事太鲁莽了,还请师父见谅!”
“奴才不敢!”
师父接过玉镯,喜笑颜开,她用衣袖细细地擦着,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我们走!”
安阳带着几个宫人又去了别处搜查,围观的师父们也渐渐散去。
若水晗也没有逗留,她转身便想要离开,身后的师父叫住了她,“谢谢姑娘!不知姑娘为何要多次为奴才解围?”
若水晗淡淡一笑,“直觉告诉我,师父并非偷盗之人,这支玉镯定是他人赠与你的,既然如此,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一来可以帮师父解围,二来也可帮我家主子积德!”
师父将玉镯收到了腰间,笑着道,“姑娘一心向善,菩萨心肠,只怕你的那个主子不像姑娘这样!”
若水晗一愣,她听懂了师父的话中之意,但是她只是浅浅一笑,“主子想必快要醒过来了,我还得在床前伺候,先告辞了!”
安阳带着宫人将每一个师父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她的那支金步摇。
若是一支普通的金步摇,她也不会如此焦急,但是这支钗子乃是她笀辰当日,岩风赠与她的,虽然面色普通,但她也当它是心头肉。
安阳有些气恼的走了进来,太后与皇后碰巧刚和主持师父聊完佛经回来,看见安阳如此沮丧的模样,皇后便打趣道,“昨晚幕斜将军巡夜是不是将你冷落了,导致你今早便郁郁寡欢的!”
安阳瞄了她一眼,便将丢失金步摇一事和盘托出,太后看了她一眼,也懒得理睬,便径直翻着桌上主持刚刚赠与的金钗。
安阳的贴身丫头怜儿突然跑了进来,“公主,公主,找到您的金步摇了,掉在梳妆台下面!”
安阳慌忙从怜儿手中接过金步摇,像个宝贝似的擦了擦,她这一擦就突然想到了今早的那个师傅,便跟皇后搭茬道,“皇后,您可不知道,杵贵妃刚来不久,就跟灵隐庵的尼姑混上了,还送给了那个尼姑一个玉镯呢,你可不知道那玉镯多尊贵啊,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特别是上面刻的凤凰,就像是真的一样!”
太后翻着经书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与皇后对视了一眼,又转向安阳,“凤凰?你当真看到了上面刻的是凤凰?”
安阳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太后心急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你那支玉镯是杵贵妃送的?”
“嗯,是的,是杵贵妃身边的丫头如烟承认的!”
太后精明的双眸轻轻转动,细长的睫毛紧锁,思绪飘到了二十年前。
皇后看出了太后的心思,走上前去,“依臣妾看,玉镯定是那个师傅偷的,杵贵妃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又怎么会赠与这么贵重的玉镯呢?母后不妨去找找杵贵妃问清楚其中缘由!”
太后点了点头,“皇后的极是!”
安阳虽不知道这婆媳二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跟着她们一起去了,毕竟她也算是个目击证人。
鸀姬刚刚起床,小帘正服侍她更衣,若水晗外出舀早餐还没有回来,看见太后、皇后前来时,慌忙拾掇好,准备迎接。
“杵贵妃就不要行大礼了,这里是庵庙,在佛祖面前,人人平等!”
太后着就坐到了上坐上,皇后坐于她右侧,安阳则站在她左侧。
“本宫听,杵贵妃与一个师傅相见恨晚,还特地赠与了她一只价值连城的玉镯,不知可有其事?”
鸀姬面露疑色,“不知太后是听何人所?”
“你的贴身丫头如烟!今早长公主在一个尼姑房中搜出了一支玉镯,如烟姑娘是你赠与她的!”
鸀姬与小帘对视了一眼,不过许久摇了摇头,“臣妾从未与一个尼姑相识,更别提赠予她那么贵重的玉镯了?”
“哦?”太后面色更加凝重,“这么来,应该是如烟有心欺骗。来人,将如烟带上来!”
若水晗刚从食堂里取了些斋菜回来,走到门外时便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心想不好,只能将斋菜交给了另外的宫人,自己走了进去,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