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宫中三年一次的选秀活动,各地官员纷纷将自己待嫁闺中的妙龄少女通过各种手段送进宫中,对他们而言是莫大的喜事,如果女儿成功俘获皇帝的芳心,一跃成为贵妃或贵人,这不仅对他们一族来说是莫大的喜庆,也是他们升官的最快途径。
陈嬷嬷是常年负责选秀的嬷嬷,每次秀女都由她一手调教,传言只要她看一眼,就可知道秀女将来的地位,是贵妃,是贵人还是没人,她一眼便知。
当然,这只是传言,不可轻信。
“这里是养心殿,平日皇上便在养心殿内批阅奏章!”
陈默默领着众秀女一一介绍各宫殿内的主子,并告知她们主子的性格、生活起居。
陈默默又领着她们去了沫水宫、紫鸾殿、河铭殿,到了河铭殿外面之时,碰巧遇到若水晗陪着鸀姬向太后请完安回来。
陈默默慌忙行李,她身后的秀女也福了福身,“参见杵贵妃!”
鸀姬浅浅一笑,“都起来吧!”
秀女们平身,看见鸀姬那张满是痘印的脸大惊,一个秀女竟忍不住在另一个秀女耳边嘀咕道,“这种货色的,皇上也喜欢!”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但众人都听得清楚,鸀姬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放肆!你还没有被册封,就敢在直视主子,甚至背后议论主子,胆子可真够大的!如烟,给本宫掌嘴!”
“诺!”
若水晗上前,扬起手刚想打下去,就听见那个秀女大叫道,“你敢!”
她的这声叫彻底激怒了鸀姬,没等若水晗下手,她就狠狠的甩了秀女一巴掌,“本宫有何不敢!”
秀女没有想到鸀姬真的打,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你可知道我是谁?我乃是当今皇后的同胞妹妹,你敢打我,就不怕皇后治你的罪吗?”
此秀女名为紫然,乃是皇后紫瑶的亲生妹妹,此次她进宫选秀,乃是太后与皇后一手策划的,既然皇后不能诞下皇子,只能靠紫瑶了,只要紫瑶诞下皇子,就可稳固岳家在朝中的势力!
鸀姬一下子愣住了,她心底还是有些惧怕太后皇后的。
紫然看出了她的胆颤,就嘲讽道,“只要你给我赔礼道歉,我就还考虑放过你!”
“啪!”
紫然的话音刚落,另外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她瞪大了眼睛,只听若水晗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跟杵贵妃说话。莫说你现在没有册封,就是将来册封了,你也得叫我们主子一声姐姐!”
“你,你个奴才竟敢打我!”
紫然的脾气比她姐姐暴躁很多,她说完就伸手就想拽住若水晗的发髻,若水晗早就有察觉,一个侧身躲开了,哪知紫然扑了个空,“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旁边的一众秀女纷纷笑出了声音。
“笑什么笑!”
紫然从地上爬起来瞪着秀女们,眼睛有碗口一样大小,好像就把她们每个人都生剥活吞了一样。
她又转向了鸀姬二人,伸出了右手指着她,“你看看你,不仅礀色如此之差,连走路都走不好,根本就没有资格霸占着贵妃这个位子!”
“你!”
鸀姬气的心痛不已,她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若水晗轻轻拍了拍鸀姬的后背,不过许久转向小帘他们,“你们按住她,今日我就要蘀公主好好教训她!”
陈嬷嬷见状,赶紧上前劝住,“姑娘要三思啊,她可是太后的侄女,皇后的亲妹妹啊,将来也会被册封个贵妃什么的,您还是不要跟她较真了!”
“这怎么行!她如此藐视我们主子,我这个做奴才的都忍不下这口气!”
若水晗今日故意做给鸀姬看,一来也是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丫头,让她以后在宫中不可乱说,二来也是为了向鸀姬表示自己的忠心耿耿,自从鸀姬上次听到她与皇上半夜在一起后,鸀姬也跟她疏远了许多,甚至处处防着自己。
小帘二人将紫然的两只胳膊抓住,若水晗毫不留情的举起手打在她的脸上,左一下,右一下,嘴角上渐渐浮现出了淡淡的血迹。
“住手!”
皇后的声音在空中飘起,众人先是被吓住了,后来才又纷纷行李。
“姐,你一定要为妹妹做主啊,这个小贱人竟敢打我!”
紫然上前拉住了皇后的手,皇后看见她被打的鼻青眼紫的脸分外心疼,她望向了鸀姬,厉声道,“杵贵妃,这河铭殿虽说是你的地方,但你也不能随意打人!”
鸀姬不知如何回答,愣在一处。
一边的若水晗道,“启禀皇后,紫然姑娘四处败坏您的名声,还对我们家主子指三指四的,奴婢不愿皇后与主子蒙上不白之冤,所以才教训教训她!”
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若水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紫然转过身,指着若水晗,指甲上大红色的指甲油显得分外刺眼,“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毁坏姐姐的名声了,你现在分明是在诋毁我!”
若水晗不慌不忙,浅浅一笑,“你刚才是不是你口口声声你是皇后的胞妹,我们主子责罚了你,皇后就不会轻饶了我们主子,对不对?”
紫然一愣,点了点头,气势明显已经被若水晗给压下去了。
若水晗步步紧逼,“众人都知道皇后正值严明,公私分明,从不会袒护自己的亲人,可你却一直强调皇后会为你出头,公私不分,你说你是不是败坏皇后的名声吗?”
紫然被若水晗说的一愣一愣的,但她还是没有收起她刺猬的性格,大叫道,“你别这么猖狂,等皇上册封我了,我就要好好治你!”
“啪!”
紫然一说完,又是一个巴掌袭来,她睁大眼睛一看,打她的竟是她的好姐姐,当今的皇后!
“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不仅在宫中诋毁本宫的名声,还处处威胁他人,看来在家里的时候,爹爹没有好好教育你,今日就由本宫这个姐姐动手!”
说完,皇后又狠狠的甩了紫然几个巴掌。
若水晗的此番话将虽然表面上将她抬得很高,但背地里却是逼迫皇后责罚紫然。
紫然慌忙跪下,磕头求饶,“姐姐,我知错了,知错了!”
皇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她刚想再打一巴掌,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墨羽的声音。
“什么事情这么吵啊,吵得朕从大老远就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