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晗狠狠地咬破了京墨的小指头,京墨疼得嚎嚎大哭,血从他白胖的手指上流了下来,快要滴落进瓷碗的时候,被岩风接住了,他飞速的戳破了自己的皮肤,血滴落在了瓷碗里。
岩风站在若水晗的对面,若水晗背对着大殿,正好挡住了皇上、太后等人的视线,再加上岩风的动作比疾风更快,丝毫没有人察觉出其中的端倪。
京墨还在哭泣,若水晗便低着头安抚怀中的京墨。
岩风端着瓷碗走了上前,皇上、皇后、太后双目如灯笼一样望着瓷碗里两滴血。
两滴血慢慢地扩散,渐渐地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皇后突然大声吼道,“京墨根本就不是杵贵妃的骨肉”,皇后又转向了妍贵妃,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妍贵妃,你说,你说啊,把事实告诉皇上!”
妍贵妃浅浅一笑,她推开了皇后的手,跪倒了地上,“皇上明察,事实胜于雄辩,杵贵妃的血与皇子的血融合在一起,表明二人确实是母子!”
皇后没有想到妍贵妃突然临阵倒戈,“你胡说,你明明亲口跟本宫说京墨并非杵贵妃的皇儿!”
妍贵妃向墨羽狠狠地磕了个头,“臣妾该死,皇后多次威胁臣妾,她说若臣妾不听从她的安排,她就命人暗中除去臣妾的家人,臣妾无奈,才答应她出面指责杵贵妃!”
绿姬对眼前这一幕还有些木讷,她侧过身望着若水晗,想要从她的脸上得到一些答案。
若水晗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耳语道,“主子,莫要耿耿于怀,上前展示您的宽大胸怀。”
绿姬点了点头,她上前将妍贵妃搀扶起来,“姐姐莫要自责,妹妹没有责怪姐姐,姐姐也是被人威胁利用罢了!”
殿下的芸娘也慌了,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逆转,她匍匐的跪在地上,许久叫道,“皇上明察,奴婢也是被皇后威胁,她千方百计的找到奴婢,就是想让奴婢反咬杵贵妃!”
皇后一下子乱了阵脚,她的心智本来就不高,现在更加的手足无措了。
“啪!”墨羽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竟然带头设计妃嫔,朕今日若不重重罚你,杀鸡儆猴,如何管理后宫,如何治理天下,来人,摘去皇后的凤冠,贬直寒瑟宫闭门思过!”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地求饶。
“慢着!”皇后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女,况且此事也是她出谋划策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她转向墨羽,道,“皇上,皇后现在身怀龙子,难道您真的忍心将她打入冷宫,饱受孤独!”
墨羽一惊,心中是满腹的疑惑,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欣喜若狂,他将皇后搀扶起来,故作激动的模样,“皇后真的已经身怀龙子?”
皇后微微低下了头,面露害羞之色,她轻轻点了点头,“正是!想必是上天怜悯臣妾,故将皇儿赐给臣妾!”
墨羽城府极深,他早已洞察了太后的心思,让他迎娶皇后紫瑶,只是想要巩固岳家在朝中的势力,一旦紫瑶诞下皇子后,墨国便会全部落入岳家手中。
皇后曾两次怀孕,墨羽心急如焚,但所幸第一胎生的是公主,在她要生第二胎时,墨羽与何胜阳勾结,在皇后的安胎药中放入了蟹黄,导致皇后分娩时大出血,以后受孕的可能性极低。
何胜阳又将此事推到了毫不知情的方成秒身上,墨羽也只有顺势重重罚了方成秒,这才导致方太医与何胜阳的师徒情谊荡然无存。
“皇上,皇后虽然身怀龙子,但她毕竟处心积虑的想要陷害杵贵妃,她身为皇后,却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根本就没有资格母仪天下!”妍贵妃突然站了出来,平日她一直都很少管闲事,但今日却没有,反而公然指责皇后,让众人都惊讶不已。
墨羽脸上故意露出难色,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妍贵妃所言甚是,只是皇后也并非有意为之!”
“哼!”妍贵妃冷笑了几声,“皇上,如今皇后罪责滔天,但您却百般维护她,试问皇上如何服众?”
“放肆!”墨羽佯装生气,怒气冲天,他指着妍贵妃的脑袋道,“这件事情,你也有份,你没有资格让朕责罚皇后!”
妍贵妃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臣妾虽然被威胁,但也确实诬陷杵贵妃,还请皇上责罚。若重罚臣妾能够让皇上秉公处置皇后,臣妾死不足惜!”
“你!”墨羽被妍贵妃气的怒发冲冠,“好!朕就答应你,来人,将妍贵妃拖下去杖责四十大板!”
“皇上请三思!”绿姬紧紧地拉住妍贵妃的手,“皇上,妍贵妃刚刚滑胎,身体还很虚弱,哪里经受的住这四十大板,况且她也是被人威胁,也是受害者,皇上不重罚罪魁祸首,却来惩罚受害者,于情于理都不和!”
墨羽听出了绿姬的话中之意,他早想废去紫瑶的后位,但无奈一直没有机遇,今日何不妨来个顺手推舟。
墨羽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皇后紫瑶心肠歹毒,设计陷害杵贵妃,本应打入冷宫,闭门思过,但念在她是初犯,朕网开一面,摘去她的凤冠,贬为贵妃!”
紫瑶一下子摊在了地上,后位对于她来说,高过了性命,她侧身望着太后,见太后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皇上,婢女芸娘该如何处置?”张公公上前提醒道。
墨羽瞪了一眼芸娘,挥了挥手,“虽说她也是被皇后所利用,但也心怀不轨,诬陷杵贵妃,就将她安排到洗衣房,终身不能出宫!”
绿姬与妍贵妃对视了一眼,诡异的笑容在她们的双眸中流动,思绪又回到了三天前,妍贵妃拿着香囊去了河铭殿,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