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邪与月心的婚期由于月心的病情一连拖了四五天,刚开始熊邪还天天陪伴,端茶倒水,但月心冰冷的态度立即浇灭了他心中的火苗,耐性渐渐被磨灭。
月心斜靠在床榻上,这几日一直困在厢房内,都忘记了外面世界的美丽,整个人渐渐发霉,发出淡淡的酶酸味。
“若姑娘,你搀扶我出去走走!”月心抬起手,若水晗立即上前搀扶住,月心对她依旧是客客气气的,从未直呼其名,二人之间相敬如宾。
“公主还是小心了些,我帮公主取件衣服披着!”若水晗说完便转身打开柜子,她将柜子里面的貂绒披风取了下来,走到月心身边,刚想为她披上,便看见月心满脸苍白,嘴唇微微张开,双眸中死一般的无奈与惆怅。
“公主,您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若水晗焦急的问道,只见月心指着窗外,惊恐的道,“你看,那不是龙使者吗?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熊邪到底想要对他做什么?”
若水晗顺着月心的目光望去,只见两个将士左右夹着坤予,坤予比之前更加地颓废丧气,双脚都支撑不起,只有任由两个将士拖着,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露出伤痕累累的背脊,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他的背上流下,滴落在地上,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凄美的昙花。
“他们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月心急冲冲的跑了出去,步伐中看不出丝毫的病样,若水晗则感觉很奇怪,一丝不详的预感在她的脑海中形成。
“熊邪!”月心扯着嗓子大吼道,熊邪背着身子看了看她,他故意皱了皱眉头,装出疼惜的模样,道,“你最近身体不好,外面风大,你还是赶紧进去吧!”
月心冷笑了几声,没有理会熊邪的虚情假意,她指着坤予道,“你想干什么?”
熊邪淡淡一笑,笑容却堪比恶魔,他侧过身端详着气息微弱的坤予,目光闪烁道,“他是害死前任族长的罪人,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不然我如何对族人一个交代?”
“你不是答应我会放过他的吗?”月心怒问道。
“可是你也答应我会嫁给我啊?既然你都食言了,我又何须在遵守诺言?”熊邪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分贝,话语中多了份埋怨,多了份责备。
“那我不是病了吗?”月心有些理亏,为自己辩解的声音低的如一根针掉地发出的声音。
“病的不能下床了?哼!”熊邪故意嘲讽道,他走到月心的身边,伸手狠狠地扣住了她的下颚,没有以前的怜香惜玉,双目中发出震慑人心的目光,“我可警告你,不要跟我耍花样,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的心上人死无葬身之地!”
月心被熊邪的这番话吓住了,柔弱的身子都在颤抖,她转身看了看早就晕厥过去的坤予,他脸上的伤口和疲惫深深刺痛了她,甚至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月心一下子没了主意,她转过身去望着若水晗,若水晗的精明早就让她看出了熊邪的心思,熊邪将全身是伤的坤予拖到月心的厢房外,就是故意想让月心看见,让月心知道,如果你再不跟我成亲,你的心上人就随时随地会死。
若水晗虽然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但是她却不能明说,当月心用一双渴望的的眼神望着自己时,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用余光瞄到了熊邪,看见他也正望着自己。
若水晗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侧过身子不去看月心。
月心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她脸上的神色比天边的晚霞还要凄美,她走到了坤予的身后,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庞,泪一滴一滴的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逼我?”
“因为我爱你!”熊邪的声音比泰山压顶更加的沉重!
“哈哈哈!”月心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熊邪的话在她看来更加的滑稽可笑,“你爱我?爱一个人会千方百计的陷害她所爱的人吗?爱一个人会屡屡用他人性命相威胁吗?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想方设法的要我嫁给你,只不过是因为我是族人眼中的小福星,利用我来安稳民心!”
熊邪愣住了,双目中闪烁着灰暗的光芒,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半天也没有想好该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很爱很爱她,可是她的这番话却让他糊涂了,他甚至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是爱上了她这个人,还是爱上了她小福星的名号。
“好!今日晚上我便会嫁给你,但你要遵守诺言,在我们成亲的同时,将解药交出来!”月心努力的平息了自己汹涌的心跳,故作镇定地道。
“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我说放了他就自然会放了他,待明日一早,我便会让人将地洞炸毁,佯装龙使者已经被炸死!”熊邪说的很镇定,从他的话语中听不出半点的忽悠与欺骗,但若水晗还是在心底冷笑了几声,熊邪这段话只能骗骗月心这种心思纯洁善良的女子。
“好!”月心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身望着若水晗,道,“你还不赶紧帮我梳妆,我的婚礼觉不能马马虎虎!”
“是!”若水晗福了福身,便搀扶着月心往厢房走去,月心的步伐有些乱,她的左脚办到了自己的右脚,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上,若水晗慌忙拽住了她的身子,“公主小心了些!”
月心侧过身子望着若水晗,她的手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轻轻地道,“以后坤予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让她幸福!”
若水晗感觉出了月心话中的无奈,那种伤痛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中,她很想拉她一把,可是到头来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渺小的就如天空飘渺的羽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