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北迁
江影茉执掌了西楚。
“这些人都要到哪里去？”南燕都城内，司马烨霖看着扶老携幼的大队百姓，不禁疑惑。
“带我去问问？”寒竹说着，对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鞠了一躬，“敢问兄弟这么多人，是去哪里啊？”
“去北齐啊！”汉子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前面的大队人马，“你看，前面那么多人，都是去北齐的！”
“去北齐干嘛？”寒竹和司马烨霖对视一眼，继续问道。
“你们不是本地人吗？听说北齐政府没人发两斗小麦救济呢！去的晚了就没有了吧！”男子说着加快了推着车子的脚步。
“身为南燕人？怎么能为了一口饭改投北齐？”寒竹一阵激愤，尽量克制自己。
“小哥这话说的不错，可是我不能眼看着孩子活活饿死啊！”男子看看车上，三个衣衫褴褛的小孩，瘦骨嶙峋，睁着大大的眼睛，最小的一个还伸手吮着自己的手指。
后面推车的妇女已经饿得浮肿，挣扎着跟在车后，走的轻飘飘似乎棉花一般。气若游丝。
“可是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寒竹喃喃道。
“什么办法？征兵，歉收，瘟疫，没想到我在南燕这么多年，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说话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岁的男人，长衫上坐满补丁，裤腿上沾满泥巴，满目沧桑，满眼的伤痛。
“是啊，我也不想离开南燕，可是我们是在没有办法啊！”
“是啊，但凡能维持生计，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国家呢？”
“长路漫漫，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走到北齐呢？”
“就算是去了，北齐国会对我们和北齐子民一视同仁吗？”
“想我南燕就这样四散，我们心中也不好受啊？不知北王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民众的死活呢？”
……
身边的几个百姓纷纷叹道。
“燕王……”司马烨霖轻轻摆摆手，随即从衣袖中拿出几块银子，让寒竹分给了周围的几个个男子。
大家面面相觑，惊异地看着司马烨霖。
“我恳求大家先不要走！燕王一定会管大家的！”司马烨霖面色凝重，看着路上往来的人群，他紧紧攥住了拳头，指尖捏到了泛白。
众人的脚步渐渐放慢，哑然的看着神色凝重的司马烨霖，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个老者指着司马烨霖，疑惑地说道，“你是……”
司马烨霖摇摇头，快步走出了人群。
道路上的人民已经猜到了司马烨霖的身份，纷纷愣在原地。顿时整个街道鸦雀无声。
司马烨霖看着衣衫褴褛的百姓，看着扶老携幼的北迁队伍，不禁一阵的伤感，曾几何时，自己击败北齐归来，南宫子衿率领文武百工，亲自到城门迎接，彩旗飘扬，锣鼓喧天，声势浩大。
曾几何时，燕国声势浩大，让北齐和西楚视为劲敌？曾几何时，每一个来自燕国的百姓都为自己是燕国子民而感到自豪和骄傲？而现在，当自己无端的发起战争的时候，百年不遇的天灾，以及战争过后的瘟疫，仿佛商量好一般，扑面而来，终于将这个巨人的光荣击的齑粉。满目疮痍，让他甚至怀疑曾经的荣誉和光彩是不是属于南燕这块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