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茉回到宫中,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的凄厉的形象还在眼前回荡。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来宫里这么久了怎么没有人提起过?而语柳和含莲她们谈之锦屏马上色变的动作又让她心生疑惑。
啾啾,两声,白色的信鸽熟人飞进了屋子,落在了房间的鸟笼上喝着水,江影茉看着这个老朋友一阵开心,爱恋的抚摸着她洁白的羽毛,轻轻去取下了它脚上的信纸。
“楚王棺木为司马烨霖所劫……西楚城外部分省份已经发生病变……”几个字映入眼帘,江影茉顿觉一阵嘲讽,好你个司马烨霖,南燕竟然可以想出这样的谋略,而且尽管展陆洋已经安排了四大将军把手,也难免部分省份出现动乱,看来司马烨霖他们就是看在了江影茉出治西楚,尚没有得到西楚民众的认可这点了。
可是,展陆洋明明知道了王语嫣生还,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南燕搞的鬼?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说司马烨霖呢?
江影茉想不明白。
……
司马烨霖曾说,“妹妹,我一定不会忘记你!”
那年江影茉才六岁,梳着羊角小辫,在将机关轻轻扳动送走司马烨霖后,就是去了自己这辈子第一个亲人----江思淼。
南燕河畔,菡萏芬芳,轻歌曼舞,呢喃拥抱,可是最后却看见了司马烨霖闪烁的眼神,以及南燕政权到手后和婉儿成婚的喜讯?
可是,为什么当自己在万人面前上演了《倾世狂妃》,让万世瞩目的的时候,晕倒在他的怀中的时候,心里还是意犹未尽般无法平静。
可是终于在燕齐之战中,将原本答应给他的粮食给了北掠影,看着他面对失败边缘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还是无法开心?
江影茉说,我明明是为了叶倩云报复了司马烨霖啊?可是为什么却从没有体会到报复的快感?
这次,肩膀上的剑伤隐隐作痛,那个蒙面的黑衣人那样决绝地刺了过来?难道司烨霖已经那样仇恨自己了吗?江影茉不觉苦笑两声,很久很久以来,自己在心中一次次自欺欺人的为他想着各种理由和借口,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那样可笑?也许在她将选择了婉儿 选择了南燕政权的时候?也许在她将自己作为胁迫王语嫣退兵的工具的时候?也许在他和婉儿怀上孩子的时候?自己早就应该死心了吧?
可是为什么心底还是隐隐的痛,痛彻心扉,痛不可当,仿佛万箭穿心,肝肠寸断。
肩膀上的的伤还并没有痊愈,阵阵痛处袭来,江影茉苦笑着,冷冷的泪珠滑落在地上,曾经自以为是的爱情?就那样如同天边的云朵一般渐渐飘零了吗?
忍着炼狱般的痛苦演绎了《倾世狂妃》?不惜伤害王语嫣,不惜血流成河地抢到了西楚的王位?终于获得了万人的敬仰与崇拜?可是为什么那冷冷的剑尖所刺过的伤痕那样隐隐作痛?令我无法平静。
从什么时候开始,眼睁睁看着爱变成了仇?
江影茉轻轻伏在床榻啜泣,紫色的流苏低垂,粉红色的帐中,绉纱与丝绢做成的被子,摸上去一阵冰凉。泪水倏忽而落,滴落在滑腻的被子上迅速滚落下去。
“笃笃”的敲门声传来,江影茉敛起眉头,却见绿柔端着一碗羹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江影茉打了一个呵欠,装作倦怠的休息了的样子。
“奴婢惦记娘娘今天劳累,特意给您炖了这碗燕麦红枣羹!”绿柔笑着款款向江影茉床边走来。
“站住!”江影茉突然一声厉吓,绿柔一阵惊悚,手中的盘子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粉碎。绿柔满脸惊异,看着江影茉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