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曼陀山庄
水芹厅内,黄杨木所做的药橱上很多小抽屉,上面依次写着凌霄,兰胆,芦竹,驴骡,马兰,火棘,合欢,红廖,海棠,扶桑,蛇莓,仙茅,枸杞,鸢尾,点地梅等等。
江影茉正与展陆洋细细打量,沈千寻坐在堂前挥动毛笔‘刷刷’写起药方来,不多时又匆匆在刚写的单子上划上两横,将单子递给展陆洋时,沈千寻紧蹙双眉叹起气来。
江影茉觉得一阵疑惑。但还是和展陆洋一起看起了药方,第一行‘紫色曼陀罗花’上面轻轻画上一杠,后面则写着蟾酥、洋金花、薄荷脑、细辛、川乌、草乌、胡椒等药材。江影茉略一思量问道,“师父何故叹气?莫非北公子已然毒发体内,需要手术?”
“姑娘何以见得?”沈千寻略觉惊异。
“小女刚才浏览药方,方中‘蟾酥、洋金花、薄荷脑、细辛、川乌、草乌、胡椒’等药材,皆有麻醉作用。小女想,展公子若未毒发,自然应该是生气排毒之药剂居多。可是方中众多麻醉药剂,莫非北公子已经毒发体内,需行手术?”
“诚如姑娘所言,北公子误食其兄的心叶半夏丹,乃天下奇毒,如今半片心叶已经症发,唯一的办法就是手术去其半片心脉。”
“那北公子会不会有危险啊?”江影茉担心道。
“自古心脉手术,也是看个人的造化,只是……!”沈千寻迟疑着停顿下来。
“师父为何叹气?”展陆洋问道。
“小女倒是猜出七八分来,不知可否正确?”江影茉说。
“哦?”沈千寻微微蹙眉,转而注视着江影茉,“姑娘但说无妨!”
“我想师父或许是为选择合适的麻醉药忧心吧!”
“你怎么知道的?”沈千寻眉头展开,做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姑娘说来听听?”
“若论麻醉作用,后面数药材之合力也不如曼陀罗花之一二,宋窦材《扁鹊心书》记载了麻醉药方“睡圣散” 即由曼陀罗火麻花共研为末制成。《本草纲目》中亦记载,‘曼陀罗花都是不可或缺的麻醉药剂’,心脉手术用时极长且繁复,师父必然也是求之不得,可如今先写上却后去之?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姑娘说的有理,心脉手术乃极精妙之术,若能用曼陀罗花,伤者可有七成把握复原。可若是用方中之药,药效甚微,一旦手术中途药效散尽,剧痛会使病人晕厥甚至死亡。只是这曼陀罗花极是难求。”沈千寻沉吟着。
“因何难求?”江影茉与展陆洋齐声问道。
“此花乃诱惑性极强的花种,花色大起大落,艳丽无比,易使人沾染邪气。采花者若稍有差池,即会命丧黄泉,此花有紫色,蓝色,红色,鸀色,金色,白色,黑色等色。其中白色与紫色具有药效,紫色最佳,其他颜色均有让人迷乱发狂甚至疯癫的魔力,黑色更是一嗅即亡!”
“北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小女愿蘀他寻找曼陀罗花回来!还请沈先生能告诉我何处可以寻到此花?”
“当今天下,唯有曼陀山庄能求之!”沈千寻沉吟道,面色苍白,似乎触到了不愿提及的痛苦。
“曼陀山庄?”展陆洋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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