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征伐江东]第六十二章桓韩劝学
不理牢头张扬一副‘果然如此,这又是一群官贼勾结之人’的了然表情。王越两人扶着徐庶,很快就回到桓阶居处的一间客房里。
韩嵩与桓阶看着他们刚从狱中救出的,这个已经被狱卒拷打的遍体鳞伤的年青人。相视一眼,都是摇头叹息一声!
都是想着:“唉!现在的年青人真是太冲动了!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能杀人逃亡多年。可惜了这样一个人才!虽然他身上的伤势看来不轻,总算赶到及时,没有受到什么伤筋动骨的伤势。
他年青的脸庞却是依旧干净英俊,让人一眼就能生出好感来。”
只能说人长的漂亮就是占便宜,不论男『女』。一个人,让人一看到就觉得养眼,自然心情就好,同样的情况下,自然会对漂亮的人给予更多的关照。这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真理了!
两个大汉,正小心的放下徐庶受伤的身体。
那个年轻些的汉子站在『床』前一躬身道:“草民谢过两位大人的仗义相救。否则我们这位忠义的小兄弟这次只怕是难逃此难了!从今往后,两位大人但有所用只管开口。史阿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韩嵩与桓阶听史阿一口充满江湖气的话语,都还是不习惯,皱了一下眉头。
桓阶淡然开口说道:“史侠士!你无须谢我,只管谢过韩兄就是!这次如果不是韩兄亲自开口,本官未必会出手帮你们的!再说,此次也是你们自己出的力,本官并无多少功劳,当不得你一谢!”
韩嵩接口说道:“哎!这次还是要谢谢伯绪贤弟仗义相助!要不是伯绪,长沙府的大牢也不是那么好闯的!
说来也巧,要不是本官正好来长沙找伯绪办理公务,你们也救不了这个年轻人!要不是听史阿你说他年少却有豪侠之气,可怜他的母亲孤苦无依!就算你与本官有同乡之谊,本官也是懒得出手相救!”
“你们这些人,就知道行侠仗义,打杀个痛快!可曾考虑过你们以武犯禁,岂不是损害了朝廷律法的尊严。”
史阿有些尴尬,张开口却是没能说出话来。
心中想着:“怎么说,这次也是自己求到这个别驾同乡,才能救出徐庶这个小兄弟。人家有官威,就算是让他说上两声也是没办法。总不能人家刚帮了你很大的忙,你马上就翻脸不认人的跟他大骂一场吧!”
只是史阿身边那个年纪更大些,看来却是更有雄壮之『色』的大汉,却是忍受不住这个酸儒文士嘲讽的语气。
浓眉一掀,怒声回道:“朝廷的律法要尊严,可是我们这些草民的尊严又在哪里!那些仗势欺人的官宦地主,在地方上称王称霸横行霸道,朝廷的律法在他们身上可有半点尊严?”
“大人你所说的那些尊严,只是用来欺压我们这些草民百姓才有用吧!”
史阿一看韩嵩气的吹胡子瞪眼,马上就要爆,连忙向韩嵩赔了个笑脸,拉着那个大汉向『门』外走去。
一边劝到:“韩大人你息怒,我这个兄长一向是个粗人,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王兄长,你也消消气!韩大人也就是那么一说,你不必太较真!我们去外面说,去外面说会话!”
史阿拉着那王姓大汉走出『门』外,知道韩嵩他们听不到了,才压低声音说道:“王越兄长,你这又是何苦呢!咱们这次不就是为了搭救元直兄弟吗?要不是这样,咱也根本不用看这些当官的人的嘴脸。”
原来这大汉却是十年前走遍天下,挑战天下英雄,却是无有敌手的当今剑圣王越。
据说当年他曾与吕布一战,最后结果是吕布也甘拜下风。这样的称雄多年人物,自然是有他的傲气。
“总算还好,这次韩大人看在与兄弟是同乡的份上,愿意帮我们出力。免得咱俩亲自去闯牢劫狱,也省下点气力!官面上能不用得罪的,还是多少要给他们留些面子不是!
至少他们两人还算是好官嘛!要是其他那些贪官污吏们,我们还真得是宁可让元直去死也不会求他们的。最多日后杀了他们为元直陪葬就是!不过如今能救出元直来,就一切都好!”
王越却只是点点头,吐出『胸』中的一口闷气,再不说一句话。
看见两人走出『门』外,韩嵩更是生气,怒喝道:“真是个无知的匹夫,怎么敢如此辱骂朝廷!要在往日本官非把你下了大狱不可。简直是不知所谓!”
其实他心中也是知道,如今的『乱』世之下,大汉朝廷还有什么尊严可谈!只不过就象是马日磾一样,一向被道学所约束,一时间落不下面子而已。
转过一张黑脸,看见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徐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这个浑小子惹出来的事。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不想学好呢?你想没想过,你这辈子究竟要做什么?难道你就准备这样虚渡一生吗?”
徐庶从看到史阿这个前辈时,就知道自己这次有救了。对于这个几年来,对自己一向关照有加的游侠高手,除了原有的尊敬,更多了一份浓重的感『激』。
“史阿前辈此次为了救我,定然是委屈求全的向着眼前的两个官员求助了。要知道他和王越大师一样,都是对这昏暗的官府没有一丝好感的啊!”
可是这两个官员怎么说也算是自己地救命恩人,有恩不报,可不是他徐庶的风格。面对救命恩人的责问,他也是和史阿一样的心情郁闷。
却又不得不回答:“小子徐庶字元直,多谢两位官爷仗义救命之恩!小子从此会离开城镇,远远的离开。想我有一身的武艺,难道还不能很好的在江湖中生活下去吗?”
听了徐庶的回答,韩嵩与桓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视苦笑一下。韩嵩更是被气的扭过头,不再看一眼徐庶。
心里想着:“怎么救了这么一个死不悔改的『混』小子出来。不过他要是不『混』,也不会十八岁就敢杀人,逃窜于江湖了。”
桓阶一脸痛惜的问道:“元直啊!那你就准备一辈子东躲西藏,直到有一天,你老了逃不动了。再象今天这样被官差捉住,打入死牢吗?如果你有了孩子,你让他们怎么活下去!
跟你一样被司寇连坐定罪?即使过了百代,还是要将你的子孙脸上黥面墨刑,刺字涂墨。以供官府役使。或是贱卖给那些商贾大户为奴婢,终生受人凌辱吗?”
桓阶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男人要有责任感,孝敬父母,爱护妻子才是人生至理。
不要让你的亲人永远是因为你带给他们的伤害而记着你。你这样一逃了之,你的父母不担心你吗?这些年,你可曾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尽过一丝的孝心。
你有一身的武艺,武勇过人,你能战胜十人、百人,本官信你!可是只我长沙郡就有『精』兵五千余,你能战胜几人?同样的你武艺高强又如何!如今却在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面前,毫无反抗的力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就是书中的学识给我的力量。对付你,我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我却有无数的郡兵、官差来为我执行我想施行的命令。”
徐庶在这些逃亡的日子里,无聊之极,很是读了些书。只是却没有人指点,很多问题却是没能想明白。现在听桓阶如此说来,深觉有理,想起自己逃亡在外,在家孤苦一人的母亲,和以往的亲朋却是连见面也不能。
不由得想念起四年不见的母亲,和亲人们来,想得更是有些痴了。游子离家,难忘的永远是最亲的家人,可是他却是有家也不能回了。
“难道真得就这样在外面『混』上辈子吗?难道等母亲病了,也不能尽孝『床』前吗?那我还算是人子吗?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就象这官老爷说的一样,我要堂堂正正的做人。要让母亲大人为我骄傲,而不是再这样无止境的担心下去!”
想通的徐庶倒在『床』榻上一抱拳,对着两个救命恩人真诚的说道:“两位恩公,徐庶当初年少不懂事,出于一时义愤犯下大过。只是每有悔改之意,却不知如何才能补救。还请两位恩公救人救到底,指点小子一条明路。”
韩嵩与桓阶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能让一个有志气的『浪』子洗心革面。心里很是满意。
在他们的想法里,能使一个犯下错误的年青人改过向善,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成绩。『浪』子回头,比教出一个好学生来更有成就感。
两人的脸上都是绽开了笑容。
桓阶笑过说道:“元直,听史阿所说,当年你所杀之人也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你本『性』也不算是很差,他还说你很有孝心!我也是应了别人的请求,出手救你一回。你只要真心改过,其他的都可以『交』给我们!
本官会把你的户籍调到长沙来,还可以帮你消去案底。顺便派人把你的母亲也接了过来,以后你就是荆州人氏了。至于你自己,还是要趁现在年纪不算太大,多读点书才是正理!”
韩嵩也是抚着自己下巴上如山羊胡子的短须,点头说道:“正是应该如此!本官前几日正好听说,庞德公他们在鹿『门』山新开了一个书院,招收各地有向学之心的年青弟子。
想他的学问还是不错的。本官与桓祭酒就联名推荐你去他那里读书吧!
他庞德公能坚持节『操』,不出来与我一起做官,这收弟子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我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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