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弟,这个葫芦瓶有什么问题?”陆大师惊奇道,“葫芦瓶谐音‘福禄’,这个葫芦呈现上圆下方式,蕴含天圆地方之意,是一件不错的法器,用来布置这房间的风水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吧?就算它没多大的作用,那也不会影响到整间房乃至整栋别墅的风水布局。”
他对贺青的说法很费解,按照对方所说的,那个葫芦瓶是“元凶”,侵入这栋别墅的邪气是它带来的,这听来几乎不可思议。
那即使是件“凶器”,那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有很大的问题!”贺青脸sè沉重地回答道,“必须尽快拿走!”
“好吧,一件普通的法器而已,拿走就是了。”黄先生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道,“陆师傅,这件葫芦瓶拿走没事吧?”
陆大师却道:“这不好说啊。东西是你弟弟请大师来布置的,那大师所布下的风水格局有很多东西可能只有他自己清楚,外人不宜插手,万一破坏了他jīng心布置的阵局,那恐怕不好。不过可以先把他们叫来,问明情况再动也不迟。”
“陆大师,你说得对,免得到时候我弟弟他们有意见。”黄先生郑重地点点头道,并对贺青说了一句,“贺老弟,你请稍等一下,我马上给我弟弟打电话,把他们叫来看下情况。”
贺青淡淡一笑,说道:“我不着急。”
主人不急,他一个外人急什么,这房子又不是他的,出不出问题不关他的事。
尽管他嘴上说得很轻巧,但是他心里却不以为然,只觉得很好笑,想道:“不愧是专业的风水师,规矩那么多!可又有什么用呢?!”
他心中颇有点失望,他找出了风水“凶局”症结所在,但是黄先生和陆大师他们却好像不是很重视,非得先把那个布置这间病房风水阵的大师叫来进行讨论,如果商量后达不成一致的意见,那岂不是那个煞气充盈的葫芦瓶不会拿走。
不过贺青知道这件事不能怪陆大师,他主要是对那个葫芦瓶不在意,认为那只是一件普通的风水法器,不管怎样都无伤大雅。
可他又不愿得罪其他的风水师,所以不建议急着破坏别的风水大师布置的格局,而是认为要“从长计议”。
稍后黄先生打出去了电话,回头对贺青说道:“贺老弟,我弟弟答应了,他说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处理这个事情。你说的那个葫芦瓶只不过是一件十分普通的法器,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等下他们来了就可以重新布置,并把那东西拿走了。”
贺青淡然道:“嗯,看看吧。”
他在黄先生和陆大师他们眼里并不是专业的风水师,所以他的看法自然很难引起别人的重视,陆大师的怀疑也在意料之中了。
“青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海涛突然把贺青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他很好奇,贺青为什么说那只葫芦瓶有问题,对方会看风水就让他很吃惊了,以前他哪里有想过这个问题,贺青也从未提及。
而实际上,贺青对于风水学是一窍不通的,他刚才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故意那么一说的。
“看出来什么了?”贺青反问道。
林海涛说道:“不就是那个葫芦瓶的事吗?青哥,没想到啊,原来你还会看风水!这栋别墅的气氛虽然让人感觉怪怪的,但是我什么也看不出来,而你一下子就注意到那个葫芦瓶了,这不简单啊!”
贺青呵呵一笑,摇头说道:“感觉罢了。海涛,我把我的猜想先说给你听吧,对于那只瓶子,我是从古玩和法器两个角度去考虑的。不瞒你说,那种瓶子我以前见过,是从地里挖出来的,挖出来之后,发现里面有碎骨,一开始大家还以为那只是动物的骨头,后来才知道是人骨,不过是婴儿的骸骨,所以那种东西依我看和‘肉身瓮’差不多,只不过普通的‘肉身瓮’大很多。”
“‘肉身瓮’?!青哥,你……你说那只瓶子是‘肉身瓮’?!不会吧?!”听到贺青郑重其事地那么一说,林海涛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诧异道,“‘肉身瓮’一般很大的啊,那么小能装什么东西?”
贺青苦笑道:“能装的,只是装法不同而已。”
“怎么说?!”林海涛越听越觉好奇,同时感到贺青的话中透着股诡异的气息,让人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林海涛试图寻根究底,贺青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海涛,别急,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故事很恐惧,如果不是曾经亲身经历过相类似的事件,我也不敢往这方面去想。不过虽然是想象出来的,但事实或许比所想的还要令人害怕。”
“是等黄先生的弟弟和那个布置黄老爷子卧室摆设的风水师来吧?”林海涛询问道。
贺青点头道:“对,他们来了之后我给你们揭晓答案。”
“是吗?那就好了!”林海涛欣喜道,“青哥,你是不是有把握破解黄家这栋别墅的风水迷局?”
贺青摇摇头,说道:“我还没那么大的把握,不过会尽力而为的。”
两个人窃窃私语地讨论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只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随即有两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来者是两个男子,一老一少,老的约莫六十多岁,身材瘦小,但看上去只显得红光满面,jīng神矍铄。
那老者穿着一身白sè的衣服,像是特制的汉服,有几分复古之分。
而随之而来的那个年轻人则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只见他长得很魁梧,而且是一张“包子脸”,脸上肌肉横生,给人一种硬朗、壮实的感觉。
“哥,你回来了啊?!”那年轻人一走进来就急急地朝黄先生问道,“陆大师说的那件法器请到了吗?宣天师很想看看。”
“小南,东西还没有拿到,但我请来了几位师傅,都是收藏界和风水界的高人!”黄先生有意无意地向贺青看了一眼,他没有说明其弟所指的那件法器的情况,而是先给对方介绍贺青和郑老他们。
“这位是郑师傅,这一位是贺老弟,还有林老弟。”黄先生热情地介绍起来道,“贺老弟,他是我弟弟,黄天南,而这位前辈是宣天师,杭、州地区最出名的风水大师之一。”
“你们好。”贺青彬彬有礼地向黄天南他们点头问好。
其实他对黄天南和宣天师有印象,尤其是对宣天师,因为他刚看过的那个葫芦瓶的来历跟他们有一定的关系,那件法器经过黄天南之手,往上则是宣天师他们jīng心安排的。
“真是‘用心良苦’啊!”贺青面对着人称“天师”的那个风水师暗自感叹道。
黄家的人不知道那宣天师的来头,他贺青还不清楚么,通过那只葫芦瓶上面记录下来的影像,他很清楚宣天师的勾当,对方是在配合别人陷害黄家,而黄家对此却一无所知,一直很信任他。
贺青暗地里很愤慨,但他表面上不动声sè,别人谁也不知道他心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分别做了介绍和互相认识了之后,黄先生直奔主题,说道:“宣天师,那只葫芦瓶来路没问题吧?”
“没问题啊!”宣天师用力地摇头道,“黄先生,你怎么这么问呢?那件法器在黄老爷子的卧室里都摆了那么久了,我很久以前布置下来的,现在一环扣一环,它落在重重风水格局中了,作用非常明显的,可以说是缺它不可!”
“我知道。”黄先生回答道,“可是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宣天师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事情是这样的……”黄先生当下将贺青的看法向宣天师他们陈述了一遍。
听后,黄天南和宣天师面面相觑,他们脸上都露出很吃惊的神sè。
“这位小老弟,你是说那只葫芦瓶影响了这间房子的风水?”宣天师随后看向一言不发的贺青,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贺青笑了笑,说道:“依我看来,影响的不只是这间房子,而是整栋别墅,乃至方圆几十公里的地。照你说的,你的风水布局很好,没有任何问题,那请问一下,为什么黄老爷子的怪病一直好不起来,而且越来越严重?我再问一下黄先生你们两兄弟,你们别墅以及周围是什么时候开始闹怪事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一定跟那只葫芦瓶有某种内在的关系吧?”
在一个用心无比险恶的风水师面前,他礼貌不起来,只想早点儿揭开那人的真面目,让一切真相大白。
“啊?!”听到贺青那番长篇大论的话语,黄先生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眼神中均迸出了一股惊骇之sè,在贺青的点拨之下,他们似乎想起了什么。
然而,宣天师却不以为意地说道:“真是荒谬!我拿来的法器怎么可能有问题?!我布置了那么多的风水大局,还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你大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位小老弟,还没请教师承哪位名师?”
贺青说道:“我没有风水师傅,只不过自学了一点而已。宣天师,我从来不说无凭无据的话,我现在拿出真凭实据来。请你把那个瓶子拿下来,然后打开瓶盖。瓶子中到底装的是什么,或许你比我更清楚。”
此话一出,宣天师脸sè顿时一片煞白,他不可思议地盯着贺青,就像是看什么怪物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知道里面有不好的东西?!难道他的功力大到开了天眼了?!”宣天师暗中大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