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爷和王家的关系很近很近,从上次他与王老爷子的称呼就知道了——‘老猴子’和‘鬼子王’这种称呼可不是一般关系就能喊出来的。
细细问了问,原来孙大爷上次陪我们把那沙姆巴拉洞穴的事情完结之后并没有再回新疆,而是先走了一趟南海,到家族里交代了一下,然后按照家族规矩正式把一些事情移交到了后辈手上,自己则是揣着一叠钱开始名山大川的旅游了。
上次是偶然撞到了七杀碑的事情帮了个小忙,后来没啥事就留在四川玩——最近到峨眉山里面未来发的原始森林逛了一圈,回来似乎是迷上了川剧的变脸,住到了某个朋友家里死活赖着要学两手,这不就呆在成都了?
我开始觉得还行,但是转过脸一想:没对啊,孙大爷就算与王老爷子基情四溢,但是就连王老爷子就不知道的情况他怎么会知道?明白过来我颇为失望:“洛爷爷,孙大爷多半也不会知道是那些题目吧?”
“题目?什么题目?”谁料那洛爷爷一脸诧异:“谁说了题目啥的?”
“呃,您不是说找孙爷爷…这个…找孙爷爷弄题…”我咳咳咳的掩饰:“但是我觉得…这个孙爷爷好像也弄不到题目吧?”
洛爷爷这才恍然大悟:“你小子啊!怎么想来想去都是偷题作弊之类的,就不能好好接受次考研么?——实话给你说,你孙爷爷主要是在外面几十年了,对于很多术法、御控都颇有经验,要是他在旁边给你指点一二的话…”话说到此戛然而止,洛爷爷嘿嘿笑着端起了杯子:“诸葛大哥,你这茶……”
好吧,立刻把话题给转移了!
我终于明白洛大师的意思了:他不过就是给我指出了条明路,告诉我在这个时候身边有谁的话能极大的帮助我,这个人就是孙大爷!
这事情立刻就办——洛爷爷当即和孙大爷联系,然后邀请他和我们一起晚餐,然后我被老爷子安排开车去接孙大爷过来。
看看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我随意跑到厨房去弄点饭吃就准备出门——结果没等我过去就看见八妹子端了几个碗过来,里面是鸡汤、馒头、一些香肠和炒的回锅肉,后面铁子眼泪巴巴的端着个碗跟着过来了…
“七哥!”八妹子喊了一声把碗挨个放在旁边张桌上:“知道你没吃饭,所以随便热了点菜——没米饭了,你就随便吃点嘛!”
“我也要吃…”铁子在后面小声开口,结果八妹子转过头就是一顿削:“没你的!谁叫你过来吃饭的?要吃东西自己煮面去!”
这么半天还真是饿了,也顾不上管到底那货是怎么把师妹得罪了,走过去啃着馒头喝着鸡汤乐:“那你慢慢煮面去吧,哥吃了还得走,就不陪你玩了!”
“刘哥…”铁子在旁边嗷嗷叫:“留点啊!”
“留了也是给小黑吃!”八妹子立刻接上一句:“就冲你砸我师兄那事儿,没把你撵出去就算不错了——还想吃饭?水都不给你喝一口!”
我当时笑喷了!
吃饱喝足以后我也没搭理旁边哀嚎的铁子,自己开车就朝着成都赶去,心中想着洗澡换衣服睡上俩小时,然后到省剧院的家属小区接孙大爷前往都江堰吃饭——结果车子刚开到西门车站手机突然响了!
打开一看是叶老大,我心中寻思是不是该报销最近的差费了,当时还很兴奋:“hi,亲爱的叶叔叔,你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不是说报销下来了?”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但是接下来他还是很干脆:“啊,是啊是啊,你这几次外出的费用都下来了,报销的、差旅的、补助的还有什么奖励的——干得不错!”
“谢谢!”我把电话换个手,抽出支烟点上:“一共多少钱?能打我卡上么?”
“不行,正规费用可以转卡上,但是奖金的那个部分算是额外的必须签字才行,”叶老大在电话中有点心不在焉:“你回来签字再领吧。”
“行,”我高兴答应了一声:“那我抽个时间来签字——好吧,就这样…”“等等!”老大一下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还有个事儿给你说说!”
声音透着精神劲,一下子我就发现了——原来这才是叶老大给我打电话的重点!
我随后恩恩呜呜了几句,老大很快发现了我的问题,笑着道:“我知道最近你很忙,很累,但是我这不是人手不够么?要是够的话我那能喊你出去办事啊?——不过你放心,这事情就在成都不用你出门,行不?”
“说吧。”我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叶叔,不过先说好,我现在只能去看看,晚上师傅那里还有大事要我处理呢——您先说说是嘛事好吧?”
我以为叶老大都喊我了是知道究竟发生了嘛事,但没想到他居然一问三不知,只是给我说了地址叫我自己去看看,说到底现在分类都没有分好,究竟是不是该我们七组所处理的都不明白。
看看时间还早,我直接就赶了过去。
那地方是叫做琉璃厂,北宋初期邛崃地区因王小波起义战乱不止,瓷业受损严重,工匠向省内外四处逃散和转移,所以,位于成都东门外锦江左岸的琉璃厂窑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其制瓷产业规模空前宏大,产品种类繁多,陶瓷工艺可圈可点。
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生活小区和一些工业厂区,但是有时候在郊外野地还是能发现碎瓷断瓦,以前在那里巡夜的时候我专门看过并没有特殊的迹象,可是今天既然发生了事情,那必然有着异象。
就在琉璃厂外的一家小卫生所我见到了叶老大喊我所见的人——那是个中年男人,他的一切看上去都和普通人无异,唯一不同的是额头上有个小小的血窟窿,那窟窿似乎只是破了头皮而没有直透头骨,但是就在那皮下有个小东西在轻轻的蠕动!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皮下游走,几乎都在额头附近,有时候还露出一点点的样子在洞口,旁边几个医生护士守着不明所以,不知道做什么,旁边的迷彩很快把整个事情给我讲述了一遍。
这位中年人是个农民,他最近才申请了在自己家的地上申请了自建房,在打地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陶罐,于是就伸手进去抹了一把。
那罐中只是些黑乎乎的膏状物,有着种奇异的味道,很怪,说不出是香是臭,这人没有太在意就把罐子随手扔到了一旁——但是从这一天开始,他晚上就不断的梦魇,而且梦境差不多都一样。
在一个灰蒙蒙的夜里,他在一条路上拼命的走,不知道为何恐惧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奔走,只是一心想要回家。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看见了一些人站在那里,他走过去想要问问,谁知道看见那些人都盯着他发出嘿嘿冷笑,一惊之下不敢停留立刻就跑掉了。这一路回走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东西在自己的背后让他很害怕,所以越走越快…在他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越过了家门走到了村子的另一头!
但是他无法、也不敢回头,只能继续朝前…
就在快要走出村子的时候,突然背后一片黑影朝他扑了过来——这货大叫一声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经是大汗淋漓全身虚脱了!
这个梦一直做了七八十天,然后终于在一个夜晚没有惊醒,而到了早上他老婆就发现这家伙已经昏迷了!
当时送到卫生院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准备送往市医院,可是那天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运气,120过来的医生和我们国安七部有过直接的接触,他在检查病人的时候发现了额头下面那蠕动的虫子一样的东西,于是很快就和国安局联系了。
这才有了今天叶老大的电话。
医生还守在这里,见我自然是很兴奋的,有种明显对国安成员的一种尊敬,请示我道:“刘探,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好啊?”
我想了想:“你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然后拿几个炉子进来点燃,把房间的温度首先升起来再说——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个虫子给弄出来!”
“好啊!”那医生一听我准备让他当助手,激动得脸都红了,连忙张罗着去弄着弄那,很快把一切准备妥当。随后这几个炉子全部点燃开始加温,我则是拿起朱砂笔在他额头上仔细的画了个圆圈,整个额头全部绘在了其中。
然后我从口袋中摸出一点鸡毛烧制的灰,轻轻洒在了那血窟窿的外面。
“你盯着我做点事情!”说完我把门窗全部关上,开始趴在桌上书写符箓——这东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种引术是绝对管用的,只要弄出来就能知道究竟了。
边写边看时间——不错,再给我一个小时就可以完事了,到时候去接孙爷爷也不耽搁!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把这一切弄得差不多,房间温度也升高了以后,那医生突然惊呼一声:“刘探刘探,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