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大堆收拾残局的jǐng察之中,我看见了林超这个家伙——他和郑曲呆在一起,看着jǐng察在面前忙忙碌碌,“嘿,你好吗?”他朝我挥挥手,明显是跟着郑曲一起进来的!
我笑着回应了他,然后转身离开——我应该去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看看是否真的如我所想:一切都错了?
横公鱼身体内所释放出来的灵魂不少,但是我数了数,数量远远不到三百,只有几十甚至也许只有十几——这无法支持我的理论!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无法想象当年那一场大火是因为这个yīn属xìng的横公鱼所造成的!
它就算是捕食人类,范围也只是在九龙潭以及下游沟渠的几十米范围内!
我必须回去看看!
我跳上一辆路边的jǐng车,拉着jǐng笛从人群中穿过,“嘿,告诉冯局,一会我到局里面见他!”我冲着旁边的jǐng察嚷道,他则是点头表示理解,随后立刻挤开人群跑了过去!
路上看见了陆稻,他们四人一直都在九龙潭的上面龙头位置,随时准备出来搭把手,这时看我准备离开才若有若无的打了个招呼。
“闪!”我比出三根手指,陆稻远远地朝我一点头,消失在了龙头后面。
少年的灵魂一直跟随着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他绞尽脑汁的开始措辞:“而且我也不太明白你在做什么!”看起来在横公鱼死后,他被夺取的魂魄已经回到了身上,恩,按照夸人的说法叫做‘气sè还不错!’
“你只需要看着就好!”
“那…那…那你还需要我吗?”少年迟疑的问道,“我看见了一道光——似乎在召唤我进去!”他的眼睛盯着车子的斜前方,我的yīn眼也看见了一片白茫茫的光柱,似乎这就是他们的通道!
“呃,还不行!”我开车爬上了斜坡,“你可能还要等等…靠,真他妈的!”从斜坡上可以清晰的看见那道黑sè的怨气之柱依旧凝聚在广场之上,一切毫无改变!
看来这次我真的搞错了!
其实作为国安七部的成员来说,无论是横公鱼还是这个怨气,都属于我的工作范畴,我主要感到不太爽的是因为我搞错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把这个少年留在身边,也许是各种原因,也许是我的预感——总觉得似乎冥冥之中有点什么安排!
把车停在广场的边缘之后,我拨通了师父的电话——现在虽然是晚上三点过了,但是我相信老爷子一定还没有睡。
“怎么样了?”电话果然很快被老爷子接了起来:“抓住那个家伙了?”
“抓住了——就是用的‘朱雀七宿阵’,最后是南宫朱雀神火把它烤焦了!”
“那叫南宫朱雀九离神火,简称南离神火,”老爷子不满意的纠正我的口误,“别搞得像个街边的跳大神的,说点东西一听就像是外行!”
“哦,记住了,”我直接避重就轻:“对了,师父,我有个问题——为什么光是佛前香灰对这个横公鱼没有太大作用呢?”
“没作用?”老爷子明显的不屑,“你觉得什么才叫有效果?”
我嘿嘿一笑,“师父,你看:如果佛前香灰加上白梅霜可以把横公鱼杀死,那么我要求不高——你光是佛前香灰最少可以把它弄个半死吧?”
“小葱拌豆腐能吃死你,但是你别想拿豆腐吃死人——除非是撑死!”老爷子说事情总是这么绕来绕去,幸好我理解能力还不错,明白了师傅的意思。
“明白了,”我在口袋里摸呀摸呀,一根烟也没有,“师父,怨气依旧存在——看起来这条横公鱼不是我调查的主要目标!”
“那么说明你还没有找到大火的元凶,”老爷子并不觉得奇怪:“当时你说的情况都不像——横公鱼虽然也属于上古yīn兽,但是应该没有这么巨大的实力!”
“所以我必须继续去找,”我开始慢慢沿着广场边缘走,希望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商店:“但是手上我没有线索啊,师父!”
“线索总是有的,”老爷子在电话中说,“就像你今天也光凭借一个手印就让我找到了那法家一脉的人!”
“恩?”我被老爷子这句话提醒,猛然想起了今天惊动横公鱼的那个电话就是老爷子打来的,虽然在横公鱼逃进九龙潭以后以后我第一时间给老爷子打了过去,只不过出于时间关系,只请教了当时该做的事情,并没有问老爷子打电话的来意,“师父,当时你究竟是什么事情找我?——是不是找到了那个女人的派别啊?”
“算你猜对了,臭小子!”老爷子嘿嘿一笑:“这个法印在东汉末年所出现,后来被两个派别所使用——五斗米教和太平道:五斗米教是张道陵张天师于东汉顺帝在四川鹤鸣山所立,太平道则是由汉灵帝时钜鹿人大贤良师张角所立——他们两个流派都使用这种法印!”
“我说嘛,看起来这个法印太陌生了——原来是这种流派!”我嘿嘿的笑着:“师傅,您继续——对了,他们究竟是哪个?”
“虽然两个派别现在在法门中都没有记录,不过在三国时代以后的千余年中太平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我相信他们已经在三国时期被灭派了;而五斗米教一直有所作为——甚至李自成所领导的起义军都提出了五斗米教的口号——均田免粮!”
“那就是五斗米教的传人了!”我听老爷子说了这么一大堆,“师傅,您老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那么您认识他们不?”
在此本人郑重声明:我绝对对跑车美女美女没有认识勾搭追求等等诸如此类的想法,真实的原因只有一个:想弄清楚她干嘛打我——还是两次!
而且我还打不过她!
老爷子肯定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来——“他们虽然都是属于天师道一派,只不过与现在正统天师道已经脱离干系,所以通过天师道和他们联系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我们yīn阳家诸葛一脉和他们没有任何的接触!”
“不会哦,”我终于看见了一家还没有关门的商店,“师父,您是现在法门的泰山北斗——怎么会有一家法门和我们没联系呢?”
“正常的!”老爷子在电话中明显的叹了口气:“这是祖辈的恩怨了——你应该知道五斗米教的祖师张鲁和诸葛一脉的恩怨吧?”
老爷子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给弄清醒了——张鲁那家伙不是因为和太祖玄德公抢夺汉中,后来被武侯祖师用计骗了马超,斗法弄的兵败如山最后投降了曹cāo么?
不用老爷子解释了,这下我全明白了!
其实五斗米教来头不小,这一脉最初的玄门道术来至于先祖‘谋圣’张良,这一殊荣纵观千年也仅此一人,甚至比我们诸葛先师还略胜一筹——当然,我一直认为之所以比诸葛先师评价高是因为他是功成身退,而先师是命数不够,没有恢复汉朝一统!
文成侯张良在汉高祖天下一统之后退隐山林,把自己所学的玄术、韬略jīng心研究,后传于子孙后人,经过后代张不疑、张高、张通、张无妄、张里仁、张觉、张起、张大顺然后传予了天生有圣体‘道骨’的八世孙张陵,首创了五斗米道!
张陵又名张道陵,不但是五斗米道的祖师,正一真人,而且由于收徒众多,甚至不少开宗立派,所用的都是张良传下来的玄门术数、咒法、手印、符文等等,所以这一脉被整个统称为天师道!
这一脉先几百年都和我们没什么来往恩怨,后来也就是张鲁与我们出现了问题——切,怪不得谁,我们这也是各为其主对吧?
天师道开枝散叶,五斗米教则是由其长子张衡继承斩邪二剑而发扬光大!
“师父,嘿嘿嘿,那我明白了,”我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当我摸出十元钱递给售货员以后说道:“我其实是为了我们诸葛一脉挨得打!”
那胖售货员敲敲玻璃橱柜,打着哈欠说道:“要什么?”
一脸的不耐烦!
“臭小子,你想说什么?”老爷子明显的听出了我的诡计,“少给我打歪主意!”
我伸手指了指雪莲王,接着和老爷子瞎侃:“嘿,师父,我是和诸葛一脉的仇人杠上了——你老也不弄点什么法器给我傍身,到时候我多半弄不赢!”
“斗不赢也没什么——记住,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又是公务员,她总不可能把你打死吧?”老爷子明显不上当:“少打那些祖上宝贝的主意!”
“行,我无所谓!”我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香烟,用肩膀夹着手机,腾出右手撕开包装,“到时候丢脸了,人家还不是说诸葛一脉输了!”
“到时候我直接派小五来打死你个臭小子,”老爷子这就是高压政策了,又不给东西又不准我输,“不说了,人老了,要睡觉了!”
“喂喂喂,师父,师父…”
“嘟嘟嘟…”老规矩,又是忙音!
我抽出一只烟来,边点火边走出了商店,那少年的鬼魂骤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
“你搞什么搞?”我在路边坐了下来:“别吓唬我行不?”我深深了吸了一口,当尼古丁混合烟碱通过鼻腔进入肺部的时候,刺激我肺泡开始收缩——感觉真爽!
少年羞涩的笑了笑——现在看起来终于有点人模样了,不像开始是典型的一副鬼头鬼脸——他似乎在想点什么东西,然后才开了口:“我想起来了,那个怪物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恩?”我猛然转过头来:“那杂碎还会说话?——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