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的窗户,或关或开,却已经残破败坏,角落门旁尽积着厚厚的灰尘,蛛网爬满了墙壁和房檐,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风吹过,那块写着字的招牌‘吱吱’作响,像是老人的咳嗽,无力而虚弱——整个地方一片死寂。
一只老鼠被脚步声惊起,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灵活和机敏,喘息着,蹒跚爬过玄关,钻到了木板下,看起来几乎已经不像是一只老鼠。
难道它就是这里唯一活着的生命?
行观上师静静的站在门口,他没有动,后面的人也不好意思先进。他就这样等着,一直到风停。
“你们留在外面,看看周围的农舍房屋。”行观上师说完这一句,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面我们来看。”他虽然朝我们做的手势,但是弟子却听明白了,答应一声四散开去。
他又笑了,“我不希望弟子们进来弄乱了,”他解释了一下,“几位请吧。”话是这么说,但是眼睛明明白白看着的是十三少。
十三少明白意思却没有动,等到风停下来,吱吱声消失,他才慢慢的走过去,推开那半掩的门,走进了这旅馆,就像走入一座空荡荡的坟墓。
这里是一个大堂,原本也应该很热闹,热闹的地方总有人喜欢去。高朋满座欢声笑语,有着清酒、歌伎、歌舞和鱼生,喝喝酒聊聊天,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现在笑容满面的侍者已经不见了,干净的榻榻米积满了灰尘,地上随处是破碎的酒壶,扑鼻的酒香变成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唯一留下的是风吹破窗‘噗嗤噗嗤’的响声,偏偏听起来像是地狱中飞舞恶魔在振动双翅。
我还在感慨,突然听见十三少在外面发出一声喊,瞬间全部人都冲了过去。
中庭居然有一个人!
仔细一看,那并非真人,而是一个和真人差不多的木头人,身穿盔甲腰挎武士刀,盘膝跪坐在中间,脸上戴着一个恶鬼式的面具。
现在木头人就靠在中庭的大树,树荫落在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特别。
我们都没动!
因为实在太诡异了!
风呜呜的吹过,一片树叶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
这个木头人突然动了!
他速度极快,动作也非常奇特,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大力弹了出来,瞬间‘嘭’的一声四散开,双手双脚连脑袋都激shè而出,就像是强弩硬弓shè出来一般。
指尖脚尖都露出了绿汪汪的金属闪光。
就在同一瞬间,我感到脚上一紧!
干裂的园中泥土,突然伸出了一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踝——不仅仅是我,桑榆、王伤甚至行观上师都被抓住!
我就算是要躲也动不了。
地下这几双手,裂shè而出的木头人,木头人身上喂毒的尖刺,我们避不能避,退无可退,加上法术全部能用,已经成为了瓮中的鱼鳖。
可惜他们小看了行观上师,也小看了十三少。
就在木头人爆裂的瞬间,十三少手中的流星已经飞了出来,宛如灵蛇般在空中蜿蜒扭动,只是一扭,那木头人两只手、两只脚、头、身子竟然全部被穿在了链上。
和十三少不一样,行观上师双手合十指翻如电,片刻指法三转结为智拳印,口诵大rì如来心咒,提起左脚在地上一跺——刹那之间觉得一股大力猛然一颤,抓住我的那双手居然齐腕而断。
手松了,所有地下的手都断了手腕,黑sè污血从断处流出,我第一时间朝后一跳——桑榆王熙也全部跳了出来,我们聚集一起握着武器,颇为紧张的严阵以待。
还没完!
果然我们的戒备没错,地面突然裂开,三条人影从地下如弹丸般shè出,土灰粉尘飞扬,落在我们面前就像三个泥人。
这不是活人!
只不过是三个面目狰狞、干枯丑陋的尸体。
看着这三具能走能动的干尸,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和大家一起静静的等待。十三少和行观上师不说不动,同样等着,等着下一次的出手。
但是出手的不是三个泥人般的干尸,而是链子上那一串木人尸骸。
木头人动了起来,先是把手重新接在躯干上,然后是另一只…随后它一点点的把链子朝外抽,一点点抽了出来。
十三少还是没动,只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指骨有些发白,而且手上另一端的番天印已经从布包中取出,随时可能飞出。
木头人慢慢把自己抽了出来,然后一点点的重新接在躯干上,随后,它站了起来。
木头武士把自己的头缓缓转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它突然开了口…
“都是你害我,说什么一定能行,看,现在我都被串成了糖葫芦。”
泥人一起开了口,听起来如同一个声音,“你说的还不是不行,看,”三人泥人一起朝前抬起了手,“手都被砍断了。”我们一起紧张了一把,幸好没动静。
“那怎么办?任务没有完成,作为一个忍者,任务失败就只有一条路…”
“死!”三个泥人又是一起回答。
尼玛,我们一群人不动不说话,看着三个僵尸和个木头人聊天,说起来还好像是熟人摆龙门阵样的,你说我多冒火?
不过我还是不敢动,就算真要搞点什么事,也得等十三少和行观上师吧?
那几丫还是接着聊天…
木头人居然叹了口气,“看来我真该死了——你说怎么死?”
三个泥人一起开口,“既然是木头人,就应该烧死。”
“好!”木头人在叹了口起,居然从身上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着了自己的衣服。
火烧的很大,它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很快变成了一个火堆。
泥人突然恼了,一起吼了起来,“哎呀,不对,你死了我们怎么办?现在我们手都断了,你要死,也得等我们死了才行啊。”
火堆中居然还有声音传出来,“那你灭了火,我先把你杀死以后再继续烧。”
三个泥人异口同声,“我怕烫!”这话说得有趣,桑榆不由得扑哧笑了起来,不过也不光是他,连王熙都有点失常了,真是啊,谁见过泥人和木头人聊天,还这么能鬼扯的?
火堆中再次发出一声叹息,伸出一条带火的手臂在旁边一扭,水龙头打开哗啦啦的喷出来,洒落在火堆上,火势立刻熄灭,变成了一片浓烟和水雾。
木头人仍旧在浓烟之中,没人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泥人也渐渐被散布过来的浓烟罩住,我们朝后渐渐退开,但是烟雾却渐渐卷席过来。
这似乎不太对吧?
虽然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几个杀手不会突然变的这么无聊吧,杀我们不死就真的自杀啊?
看桑榆他们的样子也有点迷惑,就在这一刻我眼角一闪——刚才钻入地板下的那只老鼠,现在畏畏缩缩的从一根柱子后面伸出头来,但是轻烟过处,它居然瞬间变成了一副枯骨。
鼠骸!(恶搞死翼桑的《龙骸》了)
“走!”我骤然吼了一嗓子就朝外冲。
烟雾中突然寒光闪动了!
“不好!”
无数的刺针激shè而出,铺天盖地宛若一道厚实的针毯。
我看见寒光的时候已经动了,转身一拉,委身一扑,直直把桑榆就压在了身下——眼角看起来似乎王伤也对王熙做了同样的事情。
刺痛感并没有袭来,反倒是一阵气浪…“吼!”
这股气浪连带而来的怒吼,犹如浪涛差点把我从桑榆身上掀翻。
抬头一看,行观上师手结印,脸发红,须发皆张僧袍鼓荡,竟然一声密宗‘狮咆’把飞针从半空击落。
烟雾竟也散了。
正面那个木头人全身是孔,看起来都是针刺的shè眼。
现在它已经跃起半空,一张嘴,居然又是一把毒针。
十三少手中流星飞舞如同圆月华彩,成为一道光盾,把飞针纷纷击落。
他只是一笑,不待木头武士继续,手中的流星再度飞出,犹如灵蛇吐信雷霆般的shè了过去。
木头人身在半空,居然斜斜飞出几米,硬生生躲过了这一击。它随手拔出腰间武士刀,朝着十三少劈头斩落。
十三少与木头人激战,但是那些泥人呢?
我还没想明白,但是已经发现自己不用想了——桑榆眼中有个渐渐变大的黑影,正看着我的后方。
无法躲、不能让,我唯一的办法是抱着桑榆就地一滚!
“铛!”泥人手中的长刀砍在身旁的台阶上,火星四溅碎石乱飞。
我已经动了。
呃,说错了,不是我已经动了,而是桑榆已经把我朝旁边一推,推得我滚动了。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桑榆、王伤、王熙已经各自和一个泥人战在了一起。
不能没事做啊,我蹭蹭跑到了行观上师的身边,“大师没事吧?”
上师面如止水已经渐渐平复,“我不碍事,你快去帮他们——这些是傀儡尸,暗中应该有个傀儡尸纵者,当心不要被偷袭了!”
什么?忍术十二秘之一的傀儡尸纵者?
cāo纵傀儡尸属于高级忍术,纵者把尸体肌肉和骨骼经过强化处理,关节等处加上特制的秘药保证灵活,然后添加各种机关、毒药、暗器等等,就像在老腊肉里面安个老鼠夹子一样。尸纵者所能控制的尸体数量和傀儡尸的功能成反比,越是复杂的傀儡尸,纵者就越是cāo控的少。
我转身冲进了院中,这个时候没什么好说,直接就掏出了M500。
眼看面前的木头武士,速度快招式复杂,武士刀加上毒针攻势如cháo,时不时还有离体分解弹shè四肢,这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一般的武士;再看那三个泥人攻击虽然也很猛,但是只不过是物理攻击加上简单的土遁。
他们虽然招数不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速度都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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