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练武场,原先合抱粗的巨大木桩已经拆去,数十根有与人体体型相差不大的木桩摆成一个八卦阵型,插在练武场的石板上。
木桩上根据人体的穴位位置详细的描着红点与红线。个头娇小的宁次正站在八卦阵的中心,开启了白眼的他将周身360°的景象都收入眼底。发着蓝光的查克拉聚集在他的掌尖。
“八卦三十二掌!”
他轻喝了一声,白眼将周围所有的木桩都纳入八卦领域之中。突然,宁次的双手化为一团幻影,击向周围的木桩。周围石砖上的灰尘都被卷起的劲风吹飞。转眼间,便已经击出了三十二掌,周围木桩上爆出一阵密集的“咄咄”声,上方标明的穴位都被纤细的查克拉针击出了一个小洞。
宁次手指的指甲裂开了,殷红的鲜血从破裂的指甲上流出来,滴落在白sè的石砖上,触目惊心。年仅四岁的他,手还太过娇嫩,不足以施展如此高强度的掌法。
“宁次,过来,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屋中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
“是的,母亲。”
宁次擦了擦手上的血滴,好让伤口看起来不是那么严重。
推开房门,昏暗的房间中传出一股不祥和虚弱的气息。rì向美莎有些虚弱得躺在床上。自从rì向rì差死去之后,她便变得郁郁寡欢,茶饭不思,身体也一rì差过一rì。到现在,已经卧床不起,病入膏肓了。
美莎的手从被窝中伸了出来,轻轻的握住宁次受伤的手。原本充满光泽的手掌已经形容枯槁,枯黄的皮肤下露出了纤细的骨节,显得虚弱不堪。
一道祥和的绿光从美莎的双手间冒出,宁次指甲上的伤痕渐渐愈合,最后便回了原样。
“这下好了。”美莎有些吃力的舒了一口气,苍白的额头隐隐有汗迹渗出,脸颊染了一团不祥的红晕:“宁次,修炼再辛苦,也不能拖垮自己的身体啊。”
她说着,轻轻的理了理宁次刚刚因为练掌而变得杂乱的头发,将那有些丑陋的笼中鸟咒印遮住。
“母亲!请不要死!”原本一直沉默着得宁次突然大喊一声。鼻头一酸,止不住的泪水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晶莹的泪水滴落在木板上,在上面积起一个小水洼。
从出生到现在,宁次很少会哭,就连得知父亲死去的消息时他也没有哭,只是将所有的悲伤默默得背在身上。因为已经有成年人灵魂的他知道,哭泣是解决不了任何物体的。但是这次,不知为什么,他的眼泪如同链珠一般掉落,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止住。
“你这个傻孩子,谁没有死的时候呢?”美莎的眼中也有泪光闪过,她轻轻的用手擦去宁次脸颊上的泪痕:“我只希望,当我死去之后,你可以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千万不要沉浸在仇恨和怨愤当中。”
“是!”这个字宁次咬的格外的沉重,好似要烙在心底一般。
说完,他便站了起来,背过身去,走出了房间,他不希望母亲看见他如此窝囊的样子。
刚刚把房门关上,一声弱弱的声音便从他的身侧传来。
“宁次哥哥……”
雏田有些畏缩的站在门边,抬头望向着宁次。可是她刚刚抬起头,便感觉全身一寒,软倒在了地上。因为她看见了宁次的眼神。
浸润着泪水的白眼,显的格外的清澈莹润。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悲哀。当他的眼光转向雏田的时候。雏田之见原本蕴含在白眼当中的悲哀和绝望尽数化为了熊熊的怒火,夹着着刻骨的仇恨,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燃烧殆尽。
“宁次!迁怒于人可不是男子汉改做的事!”屋内传来rì向美莎严厉的教诲声。
宁次的身体一僵,将目光从雏田的身上移开,沉默的走向练武场,不一会儿,练武场上就传来一阵沉闷的击打木桩声。
“雏田,你进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屋内传来了美莎温柔的声音:“我已经好久没有见你了呢。”
雏田慌忙从地上站起,她有些艰难的提起手边的小篮子,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屋中。
“美莎婶婶,我带了好多好吃的来,我们一起吃吧。”单纯的雏田很快便忘记了宁次的眼神,开心的对美莎说道,献宝似的从小篮子中拿出一碟碟点心,放在美莎的面前。
美莎有些虚弱的从碟子中挑起一只团子,放入口中,轻轻的咀嚼几下,吞了下去:“很美味啊,谢谢我们的小雏田了。”
“是吗?是吗?”雏田有些开心的问道:“婶婶要多吃一些哦,给宁次哥哥少留一些,哼!谁叫他刚才凶我!”
“小雏田真可爱,要是宁次也像你一样单纯就好了。”美莎有些喃喃的说道:“他啊,看起来只是一个小豆丁,思想却好像一个老头一样,总是想太多。”
“雏田啊,你知道么,我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现在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宁次了,他看起来很成熟,却始终记着心中的仇恨。恐怕会做出一些傻事,希望你能够多多照顾他啊。”说完,美莎便虚弱的咳嗽了几声。
雏田慌忙拿起一旁的毛巾递了上去,美莎擦过嘴角之后,却有一团暗sè的血迹浸湿了毛巾。
与雏田和母亲一起吃完自己做的晚饭之后,宁次背起幼小的雏田,静静的走在木叶忍者村的大街上,送她回家。
“对不起,我那时不应该把怨恨发在你的身上的。”沉默的好久,宁次低声的说。
“没关系,我怎么会生宁次哥哥的气呢?”雏田舒服的趴在宁次并不宽广的背上,有些害羞的说。
“那就好。”宁次回道,两人又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将雏田送回宗家之后,宁次便加快了速度,一路奔跑着回到家中,他时刻用白眼关注着母亲,生怕她的病情出现异状。现在走了这么远,已经超出他白眼所能观测到的范围了,母亲不在视野当中,让他感觉有些不安。
突然,在他的白眼的视野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走进他家的宅院之中。
他奋力一跃,跃到了宅院的围墙上,掏出一柄苦无,钉在他的脚下,止住了他前进的步伐;“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人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回过头,有些神经质的看向站在墙上的宁次:“什么吗,你这个该死的小鬼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本来还准备给你留一个大大的惊喜的说。”
说完,那人便疯狂的大笑起来,身影一直模糊,便飞速的冲向了宁次。
他赫然是宗家的rì向响,上次施加咒印被rì差羞辱之后,他便在rì向家的名声便彻底坏了,销声匿迹了很久之后,竟然图谋不轨得出现在了这里。
宁次从腿侧的忍具袋中取出十余把苦无,左右开弓,奋力将所有的苦无投了出去。呼啸的苦无化为道道流光,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呼啸声,shè向rì向响。
rì向响掏出一柄苦无,有些轻蔑的拨向袭来的苦无,哪知道苦无蕴含的力量奇大,苦无相互交击,爆出铮铮巨响,无数火星飞溅。
猝不及防的他有些吃力的拨开前面几只苦无,终于被三只苦无钉在身上。被拨开的苦无深深的嵌入一旁修炼用的木桩中,可见力道之强。
被苦无shè中的他感觉好像是被大棒击中一般,身体一顿,鲜血中受创处涌了出来。
还未等他舒一口气,宁次已经用通灵术招出了一只巨大的风魔手里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他投来。
风魔手里剑发出如同直升机螺旋桨拍打空气的爆音,一阵光影模糊,已经飞shè到了rì向响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