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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长安城西北一座看似普通的庭院,墙角两株合抱粗的槐树伸出浓密的枝桠,荫蔽了大半个庭院。reshuge.当东天才刚刚泛白时,杨昊就已经在院中练功耍枪了,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外衣,***的肌肉在衣衫下汩汩涌动,缓如潺潺的小溪,疾如汹涌的江海,动缓总合宜。
一个眉目如画的三十岁女人环抱双臂站在廊檐下,一眼不眨地看的十分出神。女子姓武,小名梅娘,不过在小长安人们多只知道她的诨名“一枝梅”。
一枝梅原是此间一户大家闺秀,十六岁时其家被匪首游利达所破,为救父母,梅娘成了游利达诸多姬妾中的一员。游利达被杀后,她又落入另一帮马匪手中,几经周折最后在驻守小长安的飞虎营里做了一名营/jì,因为人长的甜美,又擅歌舞弹唱,不久便在小长安走红起来。
一时有“为人不知一枝梅,识尽**也枉然”之说
三天前刘沔攻占大宁县,屯兵于黄河东岸。消息传来,杨昊兴奋的与诸将痛饮一天。那一天隋卧虎斩杀了前军六名被俘的军官,他们中官阶最高的是正五品兵马使,是文世茂的老部下。隋卧虎毫不犹豫地拿他们开了刀,杀完人后,将六人的人头悬于十字街口供百姓观瞻品评。
隋卧虎用实际行动打消了杨昊对他的怀疑。攻占榆林镇后,程克领借报喜之机回了趟小长安,暗中将孟明的担忧委婉地转述给了杨昊。杨昊暗吃了一惊,虽然他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说隋卧虎有谋叛的野心,但孟明是个谨慎而敏锐的人,他是不会平白无故让程克领来说这些的。
杨昊决定设一个局来试探一下隋卧虎,六名被俘的军官就是那块试金石。结果是令人满意的,隋卧虎欣然接受这项任务,而且把事情干的异常漂亮。杨昊当即就解除了对隋卧虎的一切戒心。当然对孟明、程克领的提醒,杨昊也是领情的,他下令给孟明、程克领同记大功一件,表彰他们攻占榆林镇。
就在那一晚,喝的醉醺醺的杨昊受用了隋卧虎jīng心为他挑选的一枝梅。花魁就是花魁,果然出手不凡,那种**噬骨的感觉是杨昊从未享用过的。杨昊如同上了毒瘾一样,尽管内心异常纠结,但每次见到一枝梅却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嗬嗬嗬……”
一枝梅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这跟晴儿那种克制压抑的笑,小鱼那常带嘲弄的笑,吕芮故作优雅的笑都不同,一枝梅的笑声洪亮而放肆,她用手掩嘴的动作与其说是遮羞,倒不如说是一种挑逗,杨昊的心麻辘辘犹如触电了一般。
“你笑什么?”
杨昊突然丢下手中长枪,犹如一匹敏捷的豹子猛扑了过去,一枝梅不知躲闪,而是用手格挡在胸前,犹如一匹肥美的白羊坐等被擒。杨昊很喜欢这种征服的感觉,这是一个男人最感自豪的感觉。杨昊把一枝梅横抱在怀里,白花花的一团,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
“怎么?昨晚吃了两次,今早还要吃一次吗?”
一枝梅的双眸弯成了月牙儿一般,水汪汪的充满了诱惑,她的嘴唇红艳艳的如同沾了露珠的玫瑰瓣。杨昊俯身亲了她一口,笑道:“怎么我吃不得你吗?我偏要再吃一次。”杨昊说到做到,在这个yīn霾的早晨,在这个浓荫遮蔽的小院里,欣喜的惊叫声不绝于耳。
门口的一名守卫舔了舔嘴唇,对他的同伴说:“你们盯着啊,我,我溜个大号去。”同伴不耐烦地挥挥手,仍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未知激战几回,院门“兹扭”一声开了,玫瑰红的薄纱罗裙带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一枝梅翩然而出。
她只是瞄了一眼,士卒们就个个忙着吞起口水来。
杨昊不久也出来了,换了一身新衣裳,脸sè有些疲惫。守门小校问:“将军在哪用饭?”杨昊答道:“不吃了,已经吃过了。”说完就向中军帐走去,身后传来了一阵吃吃的哄笑声。士卒们瞧准了杨昊的心情出奇的好,才敢放肆一回。
中军帐里隋卧虎、余炎炉两个人正在轻松地聊着天,这两天胜利的消息一个个传来,东路军和西路军都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毛福林、周搏虎则被紧紧地牵制在小长安之南,既不敢北进攻城,又不敢南下增援他处。传言说文世茂已经接到仇士良要其退兵的命令,他的一系列举动似乎也在验证这种传言,包括两天前德化营与万胜营的换防。
前军各营中德化营最擅长防守作战,余炎炉将这一调防解读为,文世茂已经放弃前进战略,改为体面地退出。撤退是一门艺术,体面地撤退对前军尤其重要。百胜元勋文世茂是万万丢不起这个脸的。
一切都还是猜测,为了证明猜测不虚。隋卧虎和余炎炉合计出了一个办法:派兵攻打德静县西北方四十里的鹅湖寨,鹅湖寨坐落于一个山窝子里,地势易守难攻,缺点是容易被围困。这里是一处重要的前进基地,若是文世茂真的放弃了进攻,鹅湖寨此刻应该是一座空城,放置太多的军械粮草在那,实无任何必要。
杨昊进来时两人正为谁出兵而争吵,这是一次试探xìng行动,没有损失只有收益。
杨昊笑着说:“你们二位各自说说自己的计划,我再做定夺。”二人各自诉说起自己的计划来,隋卧虎的计划严整而绵密,余炎炉的无懈可击。杨昊沉思片刻,对隋卧虎道:“让余炎炉去吧,骑兵在这种山道上行走并不方便。”转而又对余炎炉说道:“这个主意是你们两人想出来的,得了功劳可要分给隋将军一半。”余炎炉咧着嘴道:“隋将军总有机会立功,我好不容易才得这次机会,就……”
余炎炉没敢把话说下去,他看到了杨昊异常严厉的目光。其实余炎炉
烈火营主力尽出,只留两队人马守卫营寨,这两队是余炎炉的亲信jīng锐。他告诉留守的哨长胡灵衣:“给我睁大眼睛盯着,一有风吹草动,你们就是死也要保护大帅周全。”
胡灵衣道:“将军放心吧,弟兄们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敢大帅有闪失。”
余炎炉拍着手道:“不是叫你们去拼命,是要动动脑筋,护卫大帅周全。大帅若有不测,你们就是都死了又有个屁用。”胡灵衣拍着胸脯道:“将军放心,城内有内寺坊、飞虎营的弟兄,咱们去守卫东门外大桥,大帅府离东门那么近,就算有事也能跑到河边来。等大帅过了河咱们就把桥给点着,任谁也休想伤害大帅。”
余炎炉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等我回来,大帅若是平安无事,就算你立了一功。”
晚霞刚刚染红西边的天空,一枝梅便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裙来找杨昊。此刻酷暑已经消退,天气渐渐转凉,穿这么少的衣裳未免有点冷,一枝梅却不管这些,只要杨昊能多留自己一晚,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隋卧虎答应她,陪大帅开心一晚,给钱一百两,两晚给钱五百两,若是连续三晚不被赶走,就允许她自己赎身。即使美艳如花,终究岁月催人。赎身从良是她们最好的归宿,问题在于,营jì地位如同奴隶,对自己的将来根本无从把握。
暑气一消,杨昊的心情好了不少,刚处理完手头的几样公事准备出去走走,见到一枝梅已经到了门口,就迎了过去。杨昊摸了摸她那薄如蝉翼的纱裙,说了句:“去换件厚实点的,我带你出去骑马。”
一枝梅撒娇道:“我不去,走来走去我嫌累,要不你借我一件皮袍。我裹在外面就不冷了。”杨昊看了看她的个头跟自己相差无几,便回头拿了一件自己的衣裳丢给了她。她要杨昊帮她穿衣,杨昊摆手笑道:“穿衣又不似脱衣有趣,你自己来吧。”。
两人换好了衣裳出门来,张朗问:“这么晚了大帅哪里去?”杨昊道:“闷得慌,出去走走。”张朗道:“大帅稍候,待我叫起弟兄们来。”杨昊摆摆手道:“我就在东门外走走,用不着兴师动众的。”张朗不敢多说,当即带着七八个随从骑马跟着去,而让李卫去叫齐人马跟来接应。
杨昊和一枝梅选了一黑一白两匹马呼啸出了小长安的东门,东门外不远处就是凉河,两岸青草萋萋,凉河之名名副其实,河面不宽,水流不急,但河水冰冷刺骨,离着河几十丈远就能感觉到森森凉意。
一枝梅骑着马疯跑了一阵,提议要跟杨昊换马骑,杨昊缠不过她,只得把自己的马让给了她。天sè渐渐暗下来,凉河两岸薄雾越来越浓。二人并辔往回走,小长安的东门在夜sè中静悄悄的,阙楼上两盏气死风灯,远远看去倒像是怪兽的眼睛。
按例杨昊不管驻那座城池,离他最近的城门都由内寺坊玄衣哨防守,张朗驱马前去叫门,连叫两声城楼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张朗心中一惊,暗叫一声:“不好,大帅快走。”他拨马便往回走,却已经来不及了,一支羽箭径直穿透了他的脊梁骨,张朗当即跌落马上,气绝身亡。与此同时,阙楼上箭发如雨,可怜一枝梅哼也没哼一声便被shè做刺猬一般。
杨昊见势不妙拨马便走,城门东南角的一片矮树林里,忽然冲出一支人马,向杨昊包抄过去,为首一将正是隋鸢。守卫在凉河大桥上的胡灵衣见此情形大喜道:“弟兄们,发财的机会来了,生擒杨昊赏金千两。”
众人闻言纷纷鼓噪大叫,胡灵衣拈弓shè马,只一箭便将杨昊的黑马shè倒。杨昊翻身从马头上摔落下来,顿时人事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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