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斯提尔才说!“你们阿齐木家暂肿世双,不过陛下已经命人看管了起来,现在你们家是一条狗也别想离开撒马尔罕了。”
郑济松了一口气,说道:“若是这样,那我们这笔交易就还有得谈。”
“怎么谈?”斯提尔问道。
郑济轻轻笑了笑,神色也轻松了许多,坐了下来,先给斯提尔介绍他带来的那个人:“这位是何秋山,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他还有个吐火罗名字,叫阿尔斯塔,他也是唐人,和我们郑家也就是阿齐木家乃是世交,对唐军上下也很有些影响力。”
斯提尔点了点头,却不知道郑济为什么要带这么个。人来。
郑济与何秋山坐到了斯提尔的身边。这么做不是为了显示亲密,而是为了向斯提尔传达一个信息:他们要和斯提尔说机密话。
“斯提尔。我们做个交易吧。”郑济低声道:“或者说。我代表我弟弟。和巴勒阿米做个交易。”
“你想做什么呢?或者说,凯里木相爷想做什么?”形势展到这里。斯提尔倒也默认郑渭有资格和巴勒阿米做交易。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郑济说道:“那就是确保萨曼境内所有唐民后裔一尤其是我们阿齐木家的安全。作为交换,我们也保证安西境内天方教教徒的安全只要他们不违反我们这边的法律。”
经过这么几**变故,安西平民中的天方教徒只剩下不足一万人。在人口比例上仅为全部人口的四十分之一。且都是天方教中的温和派。当初唐军中的强硬派曾提出将这批人也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或者将他们驱逐出境,但张迈与郑渭却都觉的这批人另有用处,所以就留了下来。
斯提尔心头一动,这件事情却正是巴勒阿米派他来的主要目的之一。这时从郑济这里得到了一个许诺,内心自然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道:“这件事情,你能保证?”
“我当然不能保证。”郑济说:“但是我弟弟可以。如果你派个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他在安西唐军中如今是多么地有威势。”
斯提尔沉吟着,说:“确保我天方教教众的安全,这件事情,我们不但要得到凯里木相爷的保证。”
“那还要怎么样?”
“我们希望由张特使公开宣诺。”
“这倒也不是难事。”郑济道:“但相应的,对唐民后裔的保护,也必须得是奈斯尔二世陛下公开宣布。”
这个提议,倒也公平,斯提尔道:“但是这件事情,必须是在双方达成和平协议的基础上才能谈。如今贵军在宁远屯集了这么多的兵马,我听说连于闽的军队也还没回去,而你们库巴的游骑兵又时时侵入到我国疆界线内如果你们不能停止这样的事情,那么和议将无从谈起。”
郑济和何秋山对望了一眼,何秋山点了点头,郑济才凑到斯提尔耳边。低声说道:“斯提尔,我冒险告诉你一个消息,如今安西唐军中分为文武两派:文派的代表就是我弟弟,背后的支持者主要是疏勒、宁远的商人,我们这一派,倒也是主张固守边疆的;但武派却主张攻下闷中。”
斯提尔听郑济向自己吐露了一个这么重大的情报,心中窃喜,却道:“唐军真有计刮进攻河中?”
“那当然,不过那只是计划之一。”
“还有别的计划?”
“这个,我就不能说太多了。”
斯提尔沉思了片刻,却摇头道:“我还是不大相信,虽然唐军的战斗力也许很强,但要在对付回统的同时还进攻河中,你们没这个兵力。”
郑济笑道:“如果光是疏勒的兵马,确实不大够,但这次参与西征的。可不止疏勒啊,还有于阅。
斯提尔,我再给你透个信,东方的归义军,还有中原的后续部队也正开过来,若不是为了等待他们,我们岂会在这里耽搁?”
斯提尔一震道:“中原?”
“是的。”郑济道:“如果不是中原有援军开到。安西唐军岂能有这么大的把握?现在武将们正筹谋着两种计划。一种是合兵一处进攻河中。另一种则是由归义军牵制回统。而我们这边,”
何秋山咳嗽了一声。似是觉得郑济说的太多了,斯提尔冷眼旁观。却很盼望郑济继续说下去以泄露更多的秘密。
但郑济却止住了,改口道:“总而言之。武将们就想着开疆拓土,但我们这些商人出身的却希望以更加务实的态度来办这件事情。毕竟,攻占城池也就是让武夫们有开疆拓土的功劳。对我们可不见得有什么好处。一个打烂了的河中,不比一个完整的河中好,所以我们都主和。只是如今文武两派意见相持不下。所以张特使也还在犹豫着,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这一派想要占据上风,就必须有一些利益的推动才统”
“什么利益推动?”斯提尔问。
何秋山接过口来,说:“钱!”
“钱?”
“对。”郑济一指何秋山。说:“何秋山代表的商人集团,愿意帮忙疏通唐军高层,让部分人倒戈赞成和平。不过他们也有个条件,那就是萨曼和我们安西之刚,必须开启个可供自由贸易的椎场。打破以前因为狭教”一般造成的隔阂,让宁远、疏勒的商品得以进入河中。当然,河中方面的商品,也可以通过这个椎场向东输出。”
郑济说到这里。有些诡异地笑了起来;“斯提尔,我知道你们家族也有很大的买卖。如果开了边境椎场,你们家族也可能在这上面分一杯羹。当然。得到最大好处的应该还是巴勒阿米,这个大家都晓,得。”
斯提尔这下子不是心动,而是心头大动了,天方教国家对商贸还是比较重视的。这一次巴勒阿米没有提到开通商路的事,那是因为巴勒阿米不觉得斯提尔的出使能够谈到这个层次,但如果斯提尔能够促成此事,那么他就是预期完成任务了,回去定然会得到奈斯尔二世以及巴勒阿米的嘉奖,而且正如郑济所说,这件事情不但对萨曼有利,对斯提尔的家族来说也有很大的好处。
“这件事情可大的很啊。”斯提尔道:“我也没法答应,必须得陛下和相爷都肯才行。”
“这个自然。”何秋山道:“不过我们却需要知道,巴勒阿米相爷是否诚意与我们的凯里木相爷一起促成此事,因为如果不早些拿出点,诚意来,我弟弟也不晓的能压制那些武将多久。”
斯提尔这时自觉对唐军内部的形势有所了解,心道:“看来他们内部确实分成两派,那个李脑应该是武将派的,想的是建功立业,而凯里木则是文派,想的是赚钱。
心想他们若是志在赚钱,那可就好办了。
双方从三更一直商量到天蒙蒙亮,终于达成了几项大密约。
先是在“人质”方面,推动安西大都护府承诺保证境内天方教教徒的安全,但必须遵守大唐的宗教法,即其宗教礼俗不得与律法相违背,未得允许不能在宗教场所以外的地方擅自布道等等。与之对应,布哈拉则宣布会保护唐民后裔在萨曼的安全。
其次在政治与疆界方面,双方将以西键一库巴为界。萨曼承认安西对库巴以东地区的控制权,安西大都护府承认萨曼对西键以西地区的控制权,恒罗斯地区的归属暂时搁置。如果时机成熟,双方再互派常驻使者。
跟着在经济方面,在库巴与西键之间,开放一个边境椎场,两国可以在椎场中自由交易。
以上内容,都不是郑济与斯提尔所能决定,甚至不是他们背后所代表的郑渭、巴勒阿米所能决定,所以这天晚上达成的密约,乃是两人答应彼此回去之后以此推动两大势力向这个方向展。
郑济从斯提尔所住的馆舍中出来后便直奔钦差行在,将谈判的结果向张迈回禀。他与何秋山虽然是张迈派去的,但对于谈判张迈只是给出了个方向,具体的结果却更多的是郑济本人的努力与挥。
张迈听他谈到这个地步十分欢喜,因为若按这个和约,对安西大都护府来说将是十分有利的,张迈道:“要是萨曼真的肯如此,那就好了
郑济道:“应该不难,我们虽然有我们的难处,但布哈拉方面对我们的困境并不清楚。奈斯尔二世乃是守成之主,对东方并着太多的野心,且萨曼的西面、南面也不太平,若特使有足够的把握守住库巴,那么要和萨曼饰结和约,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张迈想了想,说道:“只是我们才灭了萨曼三万大军,又从他们手里抢过了宁远、库巴,可以说是结下了丧失失地的大仇,若要迅与萨曼摊结盟约,只怕有些困难。”
郑济却笑道:“特使这句话可说错了,正是因为咱们才灭了他的三万大军,这事才容易办!如果咱们唐军没有这样的战绩,只怕奈斯尔二世就没兴趣和咱们谈了呢。”
张迈觉得郑济此言有理,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
这一日下午,张迈接见了斯提尔,重点的话昨天晚上都已经谈完了,所以这次会面也就是走个过场。这次接见李脑虽然出席。但由于有郑济在旁斡旋,宾主到也算相交甚欢。
斯提尔见李脑没怎么说话,心想:“看来昨晚的密谈已经初见成效了。”席间便邀请唐军派一个官员代表张迈前往布哈拉谈判。
张迈答应了,只是对派往布哈拉的这个使者的人选,却有些难找。这使者必须是个文事官。然而却又必须能够老辣地应对布哈拉方面的压力与挑衅,同时还得精通西域的,最好得懂得阿拉伯话和波斯话,这样的人才并不好找。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唏嘘,眼下唐军的武将与士兵方面算是历练起来了,军队虽然不算多,但“造军队”的机制却已经建立,以后只要有足够的物资以及合适的兵源,唐军的部队就可以迅地扩大。不过文官系统的人才相对而言却是奇缺。郑渭在疏勒几乎被迫地事必躬亲,将杨涿都调了去培养,就连慕容秋华被借调去亦黑布置城防事宜,也引起了郑渭的巨大不满,专门写信来向张迈抗议说他这是“损不足而补有余。”
“要是在中原。那可就好了。”张迈叹道。谁都知道,华夏地区最不缺的就是文治官僚人才。
郑济想了想,说道:“我举荐一人如何?
张迈笑道:“郑二哥是想毛遂自荐么?”
郑济连忙道:“我不行。我父亲,大哥都还在奈斯尔二世手里呢,到了布哈拉我硬不起来。不过何秋山家却有一个弟弟,叫斯塔克,他给自己取了十七八个名字,其中汉名叫何春山,若张特使能够信得过他派他去。我看多半能够办成此事。”
何秋山一听,叫道:“春山?他怎么可以,他只怕不行。
他是个浪荡败家子,能有什么本事代表我大都护府出使布哈
张迈心想:“何家已经扎根于宁远,只要我年占定宁远,何家就得和我军祸福与共,派他的子侄出去,到也不怕忠诚方面出问题。”问道:“郑二哥既然推荐,想来必有道理。能给我说说这何春山有什么能耐么?”
郑济道:“老何几代都是经商起家,到了老何成年之后,便由长子在工坊监工,其父则外出贩卖揽销路,何春山十岁上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所以见多识广,又能说二十六种胡语,能言善辩,假的能说成真的,黑的能说成白的,就是有一件不好的:性喜骗人,且越骗得大,他越有成就感。本来这在某类商人里头也算一种天赋,但老何家的家却是:知道骗人术、不可去骗人。走的是老老实实求品质的路子,反正他家的玻璃做出来,也不愁没人买。所以从小压着他,不许他撒谎,若让知道他撒谎就得吃一顿打。但越这么压着他,何春山却越变尽了法子要骗人,到后来终于闯了一场不小的祸事。被他父亲一怒之下赶出了家门,不想何春山却跑到了印度,一路骗吃骗喝,也饿不死他。也是合当有事,竟然让他在恒河边上见到了一个公主,他自此神魂颠倒起来,竟然假冒回讫王子。将人家的公主给骗成了妻子,还骗得国王送了他一座城池、无数珍宝,这家伙就在那里过了几年的神仙日子,但谎话终归是谎话,终于有被拆穿的一天。结果自然是国王震怒,下令讨伐。何春山收到风声后就弃城逃跑。但那公主却早就爱上了他。又和他生了儿子。于是也就带着儿子跟他一起逃。一家:口就这么跑回了宁远城当时还叫讹迹罕的。可他回来之后才,正想带着妻儿去见老父,不想到了门口,遇到的却是一口棺材他父亲已在他回来前夕病死了,何春山想自己浪荡多年。临了却连父亲的面前见不上。忽然悔悟过来,终日深居简出,很少见人,也变得很少说话了。”
张迈听得啧啧称奇,道:“听起来倒也是个有趣的人。也罢,我先见他一见,看看是否能够称职。”
何秋山道:“我弟弟他现在在城外山里隐居呢。”
张迈道:“国家有事征召,请勿推辞。”
何秋山这才答应了,出去后。郭师庸有些不满,道:“特使,咱们真要用一个骗子去做使者?”
张迈说道:“只要是人才,就不必计较他的过往,再说,这人用不用还得看他究竟有无才能。”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因提拔何春山这样的人,虽说是有“不拘一格用人才”的胸襟,却也有缺乏文事人才可用的无奈,唐军高层之中确实也有几个是文武通才,如郭洛、郭师庸、慕容春华等都是既能打仗,又通诗书,可这样的人真是凤毛麟角,至于慕容秋华之辈。虽也读过书却还太嫩了。二郭、李脑等眼下都有重任在身,布哈拉之行难以估算时日,所以也没法让他们抽身前往。
这时张迈又想念起刘岸来了,如果刘岸在的话,这件事情交给他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当天会见斯提尔之事格束后何秋山就出城去找他弟弟,回到宁远时已是深夜,本想先回家睡一觉。第二天再去见张迈,不料张迈却派了人在何府等着二人,一见面就将他们带到钦差行在去。
张迈见何秋山带来的这人年纪和郑济差相仿佛,他听了郑济的介绍,本来还有些担心这人是个轻薄之徒,哪知一见面却是面黑微须,神情十分稳重,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有四十岁人的沉稳,见面之后张迈心想:“郑济的才能似不在郑渭之下,他推荐的人果然有些道理。”
何春山对张迈一揖,也在不住打量着这个近来威震西域的张特使,张迈笑道:“干嘛这样看着我?”何春山笑了一笑,说:“我想好好看看,西域第一大骗子长得什么模样啊。”
何秋山一听又惊又怒。喝道:“你胡说什么!”
张迈却不以为忤,笑道:“我是西域第一大骗子?”
何春山道:“我虽然深居简出,却还不是聋子,张特使过去的一年里头连行三大骗,蒙住了西域所有英雄,这样的能耐真让何春山我大感钦佩。”
张迈问道:“我连行三大骗?哪三大骗?”
何春山道:“唐军明明要南下攻击桓罗斯,却偏偏先大闹昭山行宫,将回讫三大可汗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甚至连萨图克博格拉汗也引大军北上,络果特使却又带领大军越过碎叶沙漠,避实击虚攻下了恒罗斯,这是特使的第一大骗。这样的大骗术,我虽然也听说古代有人用过,近十几年来却从未听说,了不起啊了不起。”
张迈时
何春山继续道:“唐军夺取了桓罗斯之后,明知桓罗斯腹地太难以展。便瞄上了疏勒,可要打疏勒,偏偏又和萨图克议和,结果又骗过了强敌。用偏师牵制敌人而用主力千里奔袭,占了萨图克的大本营。这是特使的第二大骗。”
张迈笑道:“你对我的事倒知道得不少,是你哥哥告诉你的么?嗯,那第三大骗,莫非是要说我骗了库巴圣战者?”
何春山却说道:“那个不过是因形就势,只是小骗,还算不上大骗。”
“那你所说的大骗,又是什么?”
何春山嘿嘿一笑,指着何秋山说:“特使,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如果这里的事情和我哥哥无关,你还是先放他回去睡觉吧。”
张迈笑道:“好,何老板,不如你就先回去吧。”
何秋山盯了何春山两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这才告辞离去。
何春山等何秋山走了以后,才缓缓说道:“特使,在下足迹遍踏五千里。所见所闻,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势力能够在短短两年之内成长十倍而没有隐患的,如今咱们唐军威势虽然盛大,怕却有些虚火过旺的暗病吧?”
张迈深深地瞧了他一眼,笑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虽然何春山也是货殖府后裔,张迈这时也有了起用他的意思,但毕竟是初次见面,不能不有所保留。
何春山似乎看出了张迈言不由衷,笑道:“唐军明明有大患在身,空虚无比。却挟东南兵力,屯于西北,张牙舞爪,好像谁敢冒犯就灭谁,欺了八刺沙襄。骗了布哈拉,让西域的人都震骇于安西唐军的威势而不敢轻犯,如此寓守于攻,才是特使的第三大骗一我说的没错吧。”
张迈忍不住有些吃惊起来,郑渭那“以攻为守”的战略,就算是唐军内部。真正清楚的人也并不多,张迈也未曾告诉何秋山,然则何春山的这一席话都是他自己的推测了?张迈且不答何春山的话,却将他上下打量就像刚才何春让,打量他一般,叫道:“宁远这么偏远的地方,居然也能养育出你这样的人才。”
须知人才之出现,虽然和本身的智力有关。但那只是种子,若缺乏成才的环境,好种子也注定了无法长成参天大树。因此夜郎小邦绝不可能出现汉唐、罗马级别的人才,不见得那个地方的人智力全然不行,与生长地文化底蕴不足、历练场合不够也大有关系。何春山虽然是唐民后裔。但这一点并不能够成为他成才的充分条件。
“特使这句话却不对了。”何春山却道:“说宁远偏僻,那要看相对于哪里。实际上这里是吐火罗旧族所在。千余年来,东接汉唐,北承匈奴、突厥,南联天堑,西邻波斯,宗教文脉有着千年根基,底蕴厚得很。当然。我四方游走,眼界开阔了,也是练成一双毒眼、一条毒舌的因缘之一。”
张迈笑道:“你倒是不谦虚得很。”
何春山道:“谦虚?我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再说特使既然叫得我来。一定是有重任交下来,我当然要表现表现了。”
张迈道:“可我听说你自父亲病逝之后就悔恨起来,闭门不出了好几年。话也不多说,怎么这次被我征召就这么积极地来响应了?”
何春山眼神中显出难冉遮掩的黯然来:“我是悔恨,不过悔恨的是年少时没将聪明才智用在正途上,这些年深居简出少说话,那是在忏悔,却不是在消沉。我家里养着个公主呢。哪可能一辈子不出来干点,事业呢?”
张迈道:“所以你就来了?”
何春山道:“其实若没有唐军崛起。我是有打算去投奔萨图克的,不过现在嘛,自然是良禽择木而栖啦。”
张迈哈嘿了一声,道:“可我还不一定用你呢。”
“没事。”何春山道:“我知道自己是个人才,特使你现在不用,早晚有一天都会用上我的。”
张迈哈哈笑道:“用你也可以,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能够骗过巴勒阿米。”
何春山皱了皱眉头,似乎揣摩到了什么,说道:“巴勒阿米是河中地区难的一见的贤者,要骗过他,不大可能。
“是么?”张迈淡淡道:“可我从他这次派来的人看,似乎也没你说的那么了不起。”
何春山道:“如果那样,特使可就要小心了。萨曼比起咱们大唐来,虽然只算小邦,可在西域却也是割据大国,国中也是有一些人才的,巴勒阿米更是一位难得的贤者。从来强者骗人,总先示人以弱。贤者骗人。总先示人以愚。如果巴勒阿米的表现看起来有些愚蠢的话,那可能就不是他真实的意图了。”
张迈听了这话心中一凛,招何春山道:“来,年兄弟,坐近一些,跟我说说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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