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品御厨的六楼,是夜总会,低消3888,酒都是真品,洋的是走私的,白的是原厂的。
在其中的一间VIP房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玻璃碴子,酒水溅得哪都是,大屏幕脏兮兮的。
气氛有点压抑,几个纨绔子弟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那几个陪唱女更是瑟瑟发抖。
唯有田野狐气定神闲地端着一杯伏特加,在细细品尝,指间还夹着一根古巴雪茄,很会享受。
而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汪小非依旧在拿着酒瓶砸墙,嘭!一支价值过万的红酒就支离破碎了。
“册那娘b,哎个瘪三老嚣张了,就拿着高尔夫球杆,生生把老子车砸了!”汪小非怒吼道。
汪小非是地地道道的s海人,此刻也是气糊涂了,一连串s海骂人的方言都出来了,很难懂。
“得了吧,小非,反正这车又不是你买的,平白多了500万,做梦都该笑醒。”田野狐笑道。
“可这是梅姑送我的生日礼物啊!”汪小非抱着脑袋,懊恼道,他虽然学历不高,只毕业于一所在s海属于三流的杂牌学校,也算不上野心家,没有类似做第二个李嘉诚的宏图壮志,但也不是那些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他对商业有兴趣,原因很简单,他出生在一个家世显赫的家庭,自小的家庭熏陶,使得他时刻准备抓住机遇赚钱。
汪家,在s海滩绝对算得上举足轻重的,不仅在政坛上有着身居高位的官僚,副部级、副省级、厅级等等,各个级别都有,最次的也混了个正科,而且在商界更是叱咤风云,上海滩几乎赚钱的行业都有汪家的身影,就在陆家嘴那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就有多个楼盘是汪家开发的。像娱乐界那些人脉极广的天王巨星去到s海滩捞金,也要跟汪家打声招呼,求得庇护,足以见得汪家的能耐。
“让汪家一夜之间从上海滩消失”这样的豪言壮语,也只有张至清一个人才有底气说得出来。
“别着急,喝完酒,干完女,待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会让你更爽。”田野狐阴阴一笑。
“哪呀?”汪小非拿起一瓶马爹利,刚要扔出去,听到田野狐的话,立即来了精神。
“不用问那么多,保持点神秘感。”田野狐志得意满地抽了一口雪茄,将浓烟缓缓吐了出来。
“好!”汪小非猛地灌了一口酒,最后还是狠狠把酒瓶砸向了墙壁,然后抱起一个女人就啃。
那个穿着暴露的陪酒女嗯嗯地作出回应,香舌缠绕着汪小非,开始了激烈的回吻,香艳无比。可就在汪小非把手伸向她湿漉如热带雨林的私密处时,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满面绯红地忙说不可以,汪小非鄙夷一笑,往她胸部塞了一把钱,估算应该超过一万,女人马上就变得无比顺从,像头绵羊。婊子就是婊子,汪小非心里腹诽了一句,然后就把她的内裤给褪了下来,就地正法,**声撩拨人心。
但其他人好像早已是见怪不怪了,马照跑,舞照跳,该喝酒喝酒,该划拳划拳,该唱歌唱歌。
邪火一通降温后,汪小非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田野狐离开,但他没让那些狐朋狗友跟着,鬼祟。
田野狐的座驾是一辆黑色沃尔沃,从帝品御厨开出来,就绕着宁州兜兜转转,最后还出了城。
走了一段没有路灯的国道,经过两座桥,再驶过一段较颠簸的黄泥路,就到了一方农家小院。
院子里铁门紧锁,犬吠盈天,血腥味浓,田野狐按了三下喇叭,才有人出来把铁门左右打开。
“这是什么鬼地方?”就算汪小非平时胆大包天,也被这里阴森的环境所震慑,忍不住问道。
“屠狗场。”田野狐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隐晦笑意,熄火后,就率先下车,外面早有人接应。
汪小非下车后,被阴风一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紧走几步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屠狗啊。”田野狐耸耸肩道,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在进入屠狗仓库前,戴上了白色口罩。
汪小非接过下人递来的口罩,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是照葫芦画瓢,戴了起来,只露出双眼睛。而等他进入到仓库里的时候,他才明白口罩的巨大作用,因为这里头真的是恶臭难闻,有血腥味、有尸臭味,有屎尿味,简直比一些条件恶劣的看守所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几盏白炽灯孤独亮着,白色的光芒像是初冬的一层寒霜,给这诡异的氛围又添了几分苍凉感。
狗舍是用铁皮一间间隔开来的,面积只有五个方,一道道铁栅栏门关住了一条恶犬。
而让汪小非目瞪口呆的是,有十间狗舍里面不止关着恶犬,还各自锁着一个人,与恶犬相连。
这些恶犬都是性格暴躁的土狗,之前已经饿了七八天的,那十个人被扔进来,无疑成了美味可口的盘中餐,无一例外地被咬得遍体鳞伤,好几个的大腿都被锋利尖锐的狗牙撕烂,有两个的脸部被撕下了一层皮,血肉模糊,面目可憎,还不时有苍蝇在上面溜达打转,而有一个甚至喉咙被咬破,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场面惨不忍睹。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汪小非有些胆怯道。
“天师会的钉子,有好几个还是上游人物。”田野狐悠然自得道,仿佛一点不在乎现场环境。
“你都从哪抓来的?”汪小非惊讶道。
“昊天总部有两个,古道集团有三个,另外黑龙团还有五个。”田野狐天生就是搞特务的料。
“这么多?”汪小非瞪大眼睛道。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如果他们肯开口,我相信还会有更多的。”田野狐魅惑笑道。
“你是怎么抓到他们的?”汪小非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个貌似和蔼可亲、实则青面獠牙的青年。
“青鱼。”田野狐淡淡一笑道。
“什么?!你执掌了青鱼?”汪小非骇然变色道。
青鱼,并不是一条鱼,而是张至清旗下的一支秘密部队,因为统一着装袖口纹着青鱼而得名。
很少人知道,张至清除了是四大社团的龙头,手里还握有两支绝对强悍的力量:恶来与青鱼。
恶来,只有五十人,专门负责拱卫张至清安全,而青鱼,有五百人,专门负责监督四大社团。
说白了,青鱼就相当于锦衣卫的性质,从事对四大社团的叛徒或卧底进行秘密侦查、逮捕、审问、清洗等活动。由于青鱼直接听命于张至清,而凌驾于四大社团之上,除了四大社团的首席不可直接下手之外,对组织其他人员都可以进行逮捕,任何反抗,等同谋逆。因此,谁执掌了这支队伍,也就意味着他成为了张至清的心腹人物,那地位真的是会当凌绝顶了。
牛顿说,我之所以站得高,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而田野狐能迅速上位,也是因为他把挚友南宫青城献给了张至清,获得信任。
本来南宫青城在影视城刺杀案失败后,有机会逃出国外的,就是被田野狐派人抓住了。
“小非,这些都是萧云的棋子,你要想报仇雪恨,随便享用。”田野狐笑着指了指那些钉子。
“我要下手重了,你不会骂我吧?”汪小非已经过了初始那段的紧张感,眼神变得灼热起来。
“没关系,你要能问出个所以然来,说不定你梅姑会送你一辆玛莎拉蒂呢。”田野狐轻笑道。
“哈哈哈哈……”汪小非发出一连串的佞笑,然后拎起旁边的一根铁钎,走到了第一间狗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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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爸爸跟羽姐姐去哪了?”呱呱坐在帝品御厨的三楼包间里,撅着嘴不高兴地问道。
“他们要去做一些正经的事儿,呱呱乖,先把饭吃完,不然会饿肚子的。”苏楠温柔地哄道。
“我不要吃!不要吃!他们说好了今晚要陪我吃饭的!”呱呱委屈的泪水就快要溢出眼眶了。
“呱呱乖,爸爸跟羽姐姐很快就回来了,你先吃完,妈咪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苏楠哄道。
“不好!不好!”呱呱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旁边的曹阿瞒和李玉妹呆呆望着,有点束手无策。
“呱呱,又不听妈妈的话了!”萧云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后面还是跟着冷冰冰的蔡徽羽。
“爸爸!”呱呱破涕为笑,然后转向他身后的蔡徽羽,甜甜喊道,“羽姐姐,快坐过来。”
“好。”蔡徽羽难得一笑,坐到了呱呱的旁边。
“搞定了?”苏楠凑近坐在自己身边的萧云,小声问道。
“搞定了。”萧云点点头,淡淡一笑,然后拿起筷子,招呼大家扬声道,“来,大家起筷!”
半个小时前。
离着帝品御厨不远,有一个小区是刻木观小学的教师村,几乎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宿舍楼。
在第五幢宿舍楼的一楼台阶上,坐着两个男人正在抽烟聊天,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背着一个黑色书包缓缓走来,与两位烟雾缭绕的男人擦肩而过,这孩子既没有皱眉头,也没有对这两个有点五大三粗的男人露出好奇神色,她略微伛偻地爬上楼梯,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刻意使然,她上楼的时候,总是倾斜着身子,预留一定的角度,不让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后面。
那两个抽烟的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打了个电话,然后同时起身,尾随着小姑娘上楼。
十分钟后,一辆奥迪q7急匆匆赶到楼下,车还没停稳,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青年就冲下来。
“人呢?”青年一口气走到四楼与五楼之间的楼梯时,碰到了刚才抽烟的那两个男子。
“进了老王头的家。”其中一个男子指了指五楼左边的那间房子。
“你确定?”青年皱了皱眉头。
“我在这儿伸头看着呢。”那名男子拍胸脯道。
“你们俩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青年说完,就快步走上五楼,轻轻敲了敲老王头家的门。
嘎吱。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面生的小姑娘。
“你找谁?”小姑娘一双没有多少温度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我叫甄青衫,王爷爷在家吗?”青年尽量表现得和善一些。
“在,你进来吧。”小姑娘侧身让甄青衫进门,然后往外面左右看了看,就关上了门。
“你是他孙女吧?”甄青衫笑着问道。
“不是。”小姑娘冷冷地回答道。
“那你是?”甄青衫疑惑地回头看着她。
“蔡徽羽,刻木观三年六班。”小姑娘依然是不苟言笑。
“噢!那你今晚是来探望王爷爷的吧?”甄青衫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
“不是,我是陪他来的。”蔡徽羽指了指甄青衫的身后。
甄青衫一愣,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飕飕的,缓缓转过身,就看见了一抹清净如竹的微笑。
“青衫,好久不见。”萧云微笑道。
“没想到会是你。”甄青衫苦笑道。
“王爷爷这儿存着四大社团的幕后家族资料,这个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萧云轻声道。
“林双木说的?”甄青衫有点病态白的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个小姑娘说的。”萧云指了指若无其事的蔡徽羽,微笑道,“王爷爷会经常跟她唠嗑。”
“智者千虑总有一失啊。”甄青衫苦笑摇头。
“你想用这个诱饵吊谁上钩?张至清?不可能。汪寒梅?也不可能。谁呢?”萧云自言自语。
“你把我吊上了钩,想得到什么?”甄青衫没回答萧云,拉了拉皮夹克的拉链,走进了屋里。
老王头并不在家,早就被甄青衫转移了,而他的两个手下已经昏倒在地,应该是萧云下的手。
“想跟你做个交易。”萧云微笑道。
“哦?”甄青衫讶异地扬了扬眉毛,因为这句话太熟悉,通常都是他跟别人说的。
“你帮我除掉几个人,我帮你除掉一个人。”萧云递来了一张纸条。
甄青衫狐疑地看了一眼他,然后打开字条,眼睛倏地睁大,重重吐了口气:“你胃口真大。”
“为了那个人,我相信这是等价交换,甚至,你是赚了的。”萧云自信而笑。
“你就那么有把握除得了?”甄青衫紧盯着萧云。
“我是他儿子。”萧云淡淡道。
是啊,他是他儿子,能近得了他身的,他肯定算一个。
虽然,甄青衫已经有了一套计划安排,但多一个变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言为定。”甄青衫咬牙道。
“那我就恭候你的好消息了,徽羽,走,咱回去陪呱呱吃饭去。”萧云大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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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回昨晚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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