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游戏机的男男女女们听到动静,全朝卫东这边围了过来,十几个将头发染成各种怪毛的小青年拿着棒球棍向卫东围了过来。
卫东一脚踩在光头的胸口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淡声道:“今天还有谁去砸了我兄弟的摊子,打伤了我兄弟,自己站出来吧。”
“cāo,兄弟们cāo家伙上啊,这小子是来砸场子报仇的!”被卫东踩在脚上的鼻环男狠声叫道。
卫东扬起一脚便踩在鼻环男的嘴巴上,鼻环男痛得双目圆瞪,被踩个结实的嘴里发出阵阵呜咽声,面对十几个持棒球棍的混混,卫冬眉头都没皱一下:“你们没人站出来也行,叫你们老大来说说道理。”
“cāo,敢来这里闹事,揍他!”不知谁叫了一声,十几个混混持棒球棍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啪!”
卫东抬手一挡,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一根砸在卫东手臂上的棒球杆断成了两截,冷笑道:“就这点力气?来啊,一起来。”
十几个小混混全都愣了一愣,平时让他们欺个老弱病残什么的还真没什么问题,一遇上卫东这样的猛人就有些傻眼了,那么粗的棒球棍砸在手臂上一点事儿都没有,这还是个人么。
“上,大家一起,他再猛也只是一个人!”一个胳膊上纹着一条眼境蛇的小混混叫着,挥着手中的棒球棍冲了上来,对着卫东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下来。
卫东一个侧身,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夺过棒球棍,“啪”的一声砸在这纹身混混的脑门子上,纹身小混混翻了翻白眼一头向后倒去。
另两个将头发染成红蓝相间带着耳环的小混混挥着棒球棍,学着武松打虎的模样高高跃起,手中的桌球杆夹杂着一股劲风向卫东砸了过来,卫东冷哼一声,快速起身抓着身后的椅子挡了过去,两根棒球棍刚好卡在椅背里,两个怪毛混混还没来得及将棍子抽回去,卫东扬起脚一个侧踢,将其中一个怪毛凌空踢飞了出去,另一个直接被卫东抓在了手里,像扣蓝一样使劲住地上一摔,顿时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cāo!”鼻环男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抓着一把峰利的匕首,从后面狠狠的向卫东的后腰上扎来,嘴里吼道:“去死吧!”
卫东左手反手一cāo,如铁箍一般的大手牢牢的抓住鼻环男拿匕首的手,用力一摔硬生生的将鼻环男从身后摔到了身前,右手毫不费力的夺过匕首,跟着右膝一弯猛的顶在鼻环男的肚子上。
“噢……”鼻环男像杀猪一般的惨号着倒在地上,卫东一脚踩在光头鼻环男的手上,手中的匕首狠狠的一扎,血花飞溅,匕首刺穿鼻环男的手背扎进水泥地里直没到刀柄,鼻环男再次惨号一声后,脑袋一偏,痛昏了过去。
围观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这来砸场子的家伙不但猛,而且还狠。
转眼间放倒四五个混混,其他的混混止住了脚步,惊恐的看着这个像凶神一样的家伙,他们只是一群仗着人多在外边欺欺老弱的混混罢了,何时见过这么狠这么猛的人,二分钟不到就放翻了好几个,谁还敢上。
“说吧,今天还有谁在街头砸了我兄弟的摊子还将人打成重伤,自己站出来。”卫东冷声道。
“没人敢认吗?”卫东慢慢的向前走去,每向前走一步,那些混混便心惊胆颤的向后退上一大段,被钉在地上的鼻环男被打得不chéng rén形,现在谁还敢认,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谁TMD在我这里闹事!”卷帘门上的小门被一脚踢开,一个夹着老板包,脖子上戴着一根足有半斤重的金链子,穿着一件风衣,身高足有二米身形高大,四十来岁的汉子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个手里拿着家伙的混混。
汉子看了看被匕首钉在地上的光头,和那两个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怪毛,冷冷的看着卫东:“人是你打伤的?”
“是我打的。”卫东淡声答道。
“你胆子够肥啊,敢来我的地头闹事!”汉子瞪着卫东道。
“我也不想,只不过你的兄弟砸了我兄弟的摊子,还把我兄弟打进了医院,我来讨个说法。”卫东依然淡淡的说道。
“即然你来了,那就别走了。”汉子冷冷的盯着卫东说道。
“你们不给个说法,我还真没打算走。”卫东依然淡声说道。
这时汉子手下的混混们开始清场,将所有围观的和玩游戏机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并给卷帘门落了锁。
“兄弟,混哪条道的?”汉子将老板包放在一边,身后早有灵活的小混混搬来一张椅子侍候汉子坐下。
“哪条道也不混。”卫东道:“看这架势,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兼他们的老大了,说说吧,你的兄弟砸了我兄弟的摊,将我兄弟打成重伤,这事总得有个说法吧?”
“说法?”汉子死死的瞪着卫东看了半分钟,突然放声大笑,对身后的小混混们说道:“他来找老子要说法?你们说他把我李牛当成什么了?”
汉子身后的小混混们也全都哄笑起来,卫东却似浑然不在乎:“李牛?呵呵,名字这么响,难怪说话也牛气。”
“行了,我没空和你磨嘴皮子!你就和我的兄弟们玩玩吧。”汉子收住笑声,恶狠狠的说完,夹着老板包上楼去了。
十几个混混拿着棒球棍和西瓜刀狞笑着向卫东围拢过来。
电玩室二楼的办公室里,李牛叼着一支烟自言自语道:“MD,居然敢来老子的地头上找事,不想玩残你都不行!”
楼下传来阵阵“砰砰”声和惨号声,李牛却毫不在意,下面有十多个兄弟,那小子再能打还能一个打十几个不成?虽然那些兄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但必竟人多,蚁多咬死象,再能打又怎么样?
可是李牛错估了一点,那就是卫东敢一个找上门来,且是对付一些不成气候的小混混,就是人再多又能怎么样?没那个本事,敢学黑白无常招魂么?
所以,当李牛将第三中烟抽到一半时,办公室的门便被卫东一脚踢开了,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疾shè而来,“唰”的一下插在了李牛的办公桌上。
“好了,现在没人打扰我们聊天了,咱们好好聊聊?”卫东笑着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目瞪口呆的李牛面前。
“你想怎么样。”李牛点起一只烟狠吸了一口,来平缓一下心底的慌乱,语气也不那么嚣张了。对方一个人就放到了十几个手里拿着家伙的混混,看来这次踢到铁板上了。
对面这个男人虽然也就一米八的身高,块头也不算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那种面对着一只猎豹的惊惧感,特别是那双微眯的眼睛里,此时shè出的眼光锐利的像是一把剑,透着杀气的剑。李牛是老江湖了,打打杀杀混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从来没见过眼神里就能透着这么浓厚杀气的人。
“我兄弟被你们打成重伤,我也不想怎么样,人伤了也就伤了,不过你总得要把医药费掏了吧?”卫东冷声道,语气也不再是那种随意般的淡然了。
“你要多少?”李牛伸手握住办公桌下面的开山刀,神sè不变的说道。
“不多,三万。”卫东道:“如果不够,我再来。”
李牛用力握了握办公桌下面的开山刀,很想抽出刀来一刀结果了这个敢讹他钱的家伙。
卫东似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道:“你不用抽下面的刀了,你想和我比比谁的刀快?我想你一定会输得很惨。”
“好吧,三万就三万,就当交个朋友。”李牛松开办公桌下的开刀山,拉开抽屉拿出一叠钱,故作豪爽的扔在桌子上。
卫东笑笑,一点不客气的拿过桌子上的三万块钱放进口袋里,道:“李老大要是早这么痛快,也就不用发生这么多误会了。”
“兄弟钱你也拿了,总得留下个名号吧。”李牛道。
“怎么?留下个名号,以后好找我报今天的仇?”卫东转过身,锐利的目光shè了过来。
李牛道:“哪里,不是这个意思,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以后要是兄弟遇上什么难处,你报我李牛的字号就行。”
“呵呵,那多谢了,我叫卫东,想报今天这个仇的话直接找我就行。”卫东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啪”的一声,似没用什么力气一般,烟灰缸便从中间裂成了两半:“让你的手下都安份些,我兄弟在医院养伤可经不起惊吓。”
等卫东大摇大摆的离开电玩室后,李牛飞快的冲下楼去,只见十几个小混混全都躺在地上惨号着,每一个混混都见了血,心里的愤怒膨胀到了极致,双手紧握着拳头,但一会儿却又慢慢的松开了。
李牛是当了二十几年的大混混,砍人也砍过无数次,对于刀伤还是有一定的眼力的,地上躺着的混混们身上的刀伤深浅都差不多,且全都不是在要害位置,没点功底做不来这手活。一个人打十几个还能下刀有分寸不伤人命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老大,要给我们报仇啊。”鼻环男惨号着地上爬起来扑倒在李牛的脚边。
李牛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一脚将鼻环男踢了一个跟头,吼道:“报你1妈1的仇啊!给老子老实点,不要去招惹你们惹不起的人!以后见到那小子就绕着走,cāo!”
“老大,这仇不能不报啊,兄弟们被他打得惨啊,太欺人了!”另一个大腿上挨了一刀的小混混嚎道。
“你们还太年轻,不懂啊,”李牛长吐了一口气,道:“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很浓的杀气,那种能让人心底冒寒气的杀气,能有这么重杀气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杀手,别一种是上过战场从战火里爬出来的军人,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
卫东打了一辆车回到医院,韩理正焦急的在医院门口来回的走动,见卫东回来,急忙迎了上去:“卫东,没事吧。”
卫东笑笑,道:“没事,能有什么事。光如怎么样了?”
“有点严重,肋骨断了三根,刚做完手术,现在转到病房里去了。”韩理道。
“去看看。”卫东道。
韩理领着卫东来到谢光如的病房,由于刚刚做完手术麻醉剂还没过,谢光如还在昏睡之中,他媳妇坐在病床前不停的掉眼泪。
“嫂子。”卫东轻轻的叫了一声。
“东哥,你回来了?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谢光如的媳妇擦了擦眼泪,问道。
卫东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就去和他们说了说道理,他们给了三万块钱给光如做医药费。”
卫东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三万块钱递到谢光如的媳妇手里。
“这……这……”谢光如的媳妇吓了一大跳,怔怔的看着卫东道:“这么多钱……真是他们给的?”
“真的,嫂子,你放心收下吧,不会有事的。”卫东将三万块钱塞进谢光如媳妇的手里,道:“韩理跟我说了,你和光如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现在他又受伤了,正是花钱的时候,这钱也是那些打伤光如的人给的,你就拿着,如果不够再跟我说。”
事实上谢光如家的rì子也确实过得紧巴巴的,摆个水果摊也刚好够个温饱,还有个一岁的孩子要养活,根本就没有剩余的钱,谢光如这一受伤,基本上就将这个小家给榨干了,眼下正是缺钱的时候,谢光如媳妇也就不问那么多了,将钱收了。
“谢谢你东哥。”谢光如的媳妇哽咽着道。
“别说什么谢不谢的,虽然我和光如有七年没见了,但他却是和我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小时候他身上有一块钱绝对会给我五毛。”卫东笑道:“嫂子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等光如醒了我再来看他。”
“嗯,东哥慢走。”谢光如媳妇起身将卫东和韩理送出病房。
从医院出来,韩理拉着卫东问道:“哎,卫东你给我说实话,那三万块钱真是从那些混混手里要来的?”
“要不你以为呢?”卫东笑笑。
“他们就这么好说话?”韩理将信将疑的问道。
“说道理啊,我们有道理,他们自然得给钱。”卫东一脸正经的说道。
“切,我信你就是二。”
“你不信就算了。”卫东摊了摊手,朝医院外面走去。
“你去哪?”韩理紧跟上,问道。
“去民政局,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安排。”卫东道。
“让民政局给你安排工作?你得了吧,”韩理道:“现在哪还有什么工作好安排啊,下岗工人那么多,国营的厂子都倒闭得差不多了,哪还有工作给你安排啊。”
“可我总得有个去处吧,不管怎么样去看看吧。”卫东道。
“唉,那我陪你去。”
果然如韩理说得差不多,民政局的一个主任接待了卫东,一听说卫东想要安排一份工作,连连摇着脑袋打着官腔说现在岗位紧缺,暂时没有什么工作安排,让回去等消息。
“退伍军人不是可以优先安排的吗?您看我这刚从部队回来,总得要有份工作不是?”卫东道。
“哎呀,小伙子啊,不是我不给你安排,是现在真的没岗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你们啊也别在这站着了,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就通知你。”肥肥胖胖的主任喝了一口茶摇着脑袋道。
“可是,这得要等到什么时候?”卫东道。
“哎,不是说了嘛,有了合适你的工作就通知你。得了,这样吧,我想想看看啊,市罐头厂的保卫科正好缺个人手,你要不要先过去上着班先。”主任道。
卫东暗道,有份工作做着总比没有强,于是赶紧点了点头,一旁的韩理却一把将卫东拉出了民政局,道:“你傻啊,还真去市罐头厂当保安啊?你知道那罐头厂的厂区里的草有多高吗?都能藏兔子了,现在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了,你去做啥?守着一地荒草?”
“不是吧。”卫东愣了愣。
“行了,我看啊你也别指望谁给你安排工作了,自谋出路吧。”韩理点上一只烟道:“实在不行,明天你跟我上天桥卖光碟去,反正你就是想适应一下城市的生活而已,又不靠卖光碟过r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