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长暗暗吃惊,市政法委的车和市局的车怎么赶这时候来柳树坡了?是巧合还是……
两车jǐng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五个穿着jǐng服的中年人和一个着便服的汉子径直向何所长与卫东这方走来,何所长的心不由得紧崩了一下,俗话说得好,行得正坐得端即便如来佛祖来了,腰杆照样挺得直,可行得正不正,何所长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看这市局的人和政法委的人向这边走来,就知道可能要坏事了,难不成自己收了李金的好处被人举报了?
何所长暗自揣测着,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李金送的礼在口袋里还没捂热呢,不可能这么快就会被举报,即然不是被举报了,难道是眼前被铐住的这两个小子有什么关系?不然只是一起简单的民事纠纷和斗欧不可能惊动市局的人更不可能政法委也来人啊?
何所长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后悔得要命,早知道被铐住的这两个小子来头这么硬,自己怎么还犯浑将他们给铐了,而强拆别人房屋的肇事都却在一旁嬉皮笑脸,这从哪都说不过去。不过何所长眼睛转了几转后,也就平静了下来。
“朱主任,刘副局。”何所长和小候jǐng官对迎面而来的走再最前面的一个中年人和着便服的汉子敬礼。
穿jǐng服的中年人是市局主管治安的朱副局长与罗佳的父亲是同一级别,着便装的汉子则是政法委综治办的副主任蔡凡chūn。
“你是柳树坡乡派出所的?”朱副局长问道。
“是,我是柳树坡乡派出所副所长何长在,朱局你好。”何所长脸笑如花:“这么冷的天气,朱副局还下来视察,很是值得我们广大民jǐng学习啊。”
朱副局长笑道:“这快过年了,我也是来走访下群众,调研一个治安情况,今天正好走到你们乡了。”
“欢迎朱局来我们这视察指导工作!”何所长热情洋溢的说道,他身后的小候jǐng官还鼓了几下手掌。
“何所长,这些人是?”朱副长扫了一眼被铐住的卫东和赵阳,问道。
“哦,这些是从外地来的闲散人员,在柳树坡村打架斗殴扰乱治安,我们接到群众报jǐng就过来了。”何所长不卑不亢的说道。
“嗨,我们怎么就成社会闲散人员了?”赵阳愤怒的说道:“我们是正当防卫,怎么就成了打架斗殴扰乱治安了?!”
“少废话,有什么事回所里说,你是正当防卫还是扰乱治安,我们会调查清楚!”何所长喝斥着赵阳,对小候jǐng官道:“小候,先将这两个人带上jǐng车!”
小候jǐng官推着赵阳,但赵阳像个钉子一样,小候jǐng官居然推不动赵阳,赵阳怒声道:“去所里说?当我们傻啊!有理去哪里说都不怕,现在市公安局的领导在这,我们就让领导来说说这事!”
“哦?”朱副局长看了一眼赵阳,道:“小伙子,看来你对我们的工作有意见啊,何所长说你打架斗殴,你说你们是正当防卫,好吧,今天我即然是下来视察治安的,那么就当场来给你评评。”
何所长忙道:“朱局,这事我们会调查清楚,这么大冷的天,您还是……”
朱局长一挥手,笑道:“即然这小伙子指明要我来给他一个说法,我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怎么会出现在柳树坡?而且还参与打架斗殴?”朱局长看着赵阳严肃的问道。
“这事我来说。”卫东道。
朱局长看了看卫东,点点头:“好,就你来说。”
卫东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自己动手打人也坦率的认了,但强调是正当防卫,是保护战友家的财产不得已而为之。
“朱局长,你是主管治安的,法律您比我懂,但是李金李二狗兄弟强买我战友家的房子,不经户主同意的情况下带着人开着挖掘机强行拆别人的房子,我们上前阻止还被围欧,您说说看,这事是错在我们还是错在他们!”卫东大声说道:“而且,我要向您投诉,柳树坡乡的派出所所长何长在,包庇违法乱纪的份子。如果您不受理我的投诉,我将会向更高一级检查机关投诉!”
“小伙子,你投诉是可以的,但是你说何所长包庇违法乱纪份子,可得要有证据,不然的话污蔑一个人民jǐng察,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朱局长道。
“我们没有证据,但是在事情一开始时,我们就报了jǐng,为柳树坡乡派出所却一个小时都不见出jǐng,可是李金报jǐng,十五分钟便到了,而且这起强拆事件的肇事者就在这里,却为什么不抓他们反而将我们这些为了维护正当权益的人给铐了?!”赵阳大声道。
朱局长回头看了一眼何所长,何所长连忙道:“朱局,我们是在一个多小时前接到了报jǐng电话,当时我们就马上出jǐng了,可是这天气这路况实在太恶劣了,所以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我将这两个闹事者铐上,是因为报jǐng人身上确实有伤,而且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凶器!”
“据我所知,柳树坡乡派出所离这里不过十公里,天气是不好,路上也结了冰,就算是这样,开车到这里也要不了一个小时吧?”朱副局长看了一眼何所长,道:“即然是打架斗殴,那么为什么不将所有人带回派出所调查,而只带这两个人?”
“这……”何所长一时语塞。
朱副局长回头对卫东和赵阳道:“你们是不是正当防卫我们会调查,先来说说这强拆房屋的事吧。”
卫东道:“朱局长,您也看到了,挖掘机还停在那,倒了的院墙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事主也在。”
卫东扶过小雪的母亲,道:“妈,你给朱局长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雪的母亲还没来得及说法,眼泪就刷刷的流了出来,“砰”的一声就给跪下了,朱局长慌忙去扶:“老人家,你有什么困难,对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及时帮您解决,千万不要这样。”
小雪的母亲絮絮唠唠的从儿子王树根参军说起,一直说到李二狗带人来强拆她家的房屋,说得老泪纵横。
朱局长越听脸sè越青,道:“老人家,您放心,违法乱纪的人我们一定会严厉打击!”
卫东道:“朱局长,这位老人是一位烈士的妈妈,她的儿子保家卫国牺牲了,她觉得这是值得的,因为他的儿子是为了国家!可是,现在有些违法乱纪的人要趁她家没有顶梁柱时要强占她家仅存的几间房屋,这让我们那些为了国家而牺牲的战友的家属情何以堪?难道还要让烈士的家属流了血还要流泪吗?!”
停在土屋门口的挖掘机,被推倒的院墙,哭诉的老人,眼前的这一切都深深的刺痛了朱副局长的眼睛:“老人家,是我工作做得不好,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向您道歉!这件事我们会严肃处理,这是法制社会!”
眼前的事实很好的说明了一切,在不远处看着的李金和李二狗也觉得有些不对,想偷偷开溜,却被赵阳看到,大喊一声:“他们想跑!”
“按住他们!”朱副局长冷声道。
几名市局来的jǐng察立即将李二狗和李金两兄弟按倒在地,反手给铐上了。
“走,去柳树坡乡派出所!”朱局长铁青着脸道。
卫东和赵阳的手铐自然是被打开了,和小雪及她的母亲坐上了从市局过来的jǐng车,市政法委综治办主任蔡凡chūn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临上车前看了一眼何所长,这一眼让何所长脑门直冒冷汗。
“蔡主任,你来了怎么一句话也没有啊,不会是专程来看风景的吧?”朱局长的车停在蔡凡chūn的车前,朱局长探头笑问道。
蔡凡chūn道:“呵呵,我是接到一个战友的电话,说是我们的jǐng务人员包庇违法乱纪份子,所以就过来看看,刚好遇上朱局了,即然朱局在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也算是接到了举报吧,这事我会向纪委说一声的。我就先回市里了,朱局还要检查工作,我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
朱局长点头道:“嗯。”
坐在jǐng用面包车里的何所长一听,大冷天的脑门直冒热气,暗叫惨了,这次真不应帮着李金办事,居然将市局和政法委的人都招来了,还要通报纪委,要是一查……经不起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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