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海马酒吧突然冲进一群高大的汉子,这帮汉子一进海马酒吧便是一顿乱砸,将海马酒吧砸得稀巴烂,看场子的十几个混混也全被打翻在地。这帮来闹事的汉子来得快,走得也快,马上跳上一辆面包车跑了,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东城的顾大海接到消息带着一大群混混赶过来时,除了倒了一地的在海马酒吧看场子的小混混外,连根毛都没找到。
三十多岁的顾大海身形高大,面目长得和李逵一般,常年在嘴里装逼似的咬着根牙签,由于其敢打敢杀,在S市的道上算是狠人一个,且他的背后还有人撑腰,所以道上的人见到他谁都得让着三分,这次居然有人敢来砸他罩着的海马酒吧,这让他气得五尸神暴跳。
“看清楚是谁带人来砸场子的没有!”顾大海从吧台后面拖出一个被吓得半死的酒保,大声吼道。
“那帮人我从来没见过,不认识,也没见谁带的头,他们一冲进来就打……”酒保哆嗦着说道。
“cāo!废物!”顾大海骂了一声:“别让我知道是谁砸的,我的人的场子也有人敢动,老子还要不要混了!”
“海哥,要不要不报jǐng……”酒保颤颤惊惊的问道。
顾大海一巴掌扇了过去:“报你M的jǐng啊!我们还要不要混了!”
一个小混混走过来道:“海哥,那现在怎么办?”
顾大海抡着拳头砸在桌子上,想了想,道:“去找李牛!这南街是他罩的,在他的地头上出了事,他不会不知道。”
正说着,李牛就进来,哈哈笑道:“哎呀,海哥,这什么风把你吹到南城来了,也不给兄弟打个招呼。”
顾大海铁青着脸道:“老牛,任听松这场子是我罩的,今天被人砸了,你难道不知道?”
李牛顾作惊讶的看了看狼籍的海马酒吧,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成这样了?谁干的?跑我地头上来闹事了,那还得了!”
顾大海冷笑一声:“老牛,你别TMD跟我装,这是你的地头,你敢说你不知道这事?”
李牛哈哈笑道:“海哥,你这话说的,是,南街是我混的地方,可是任听松这场子是你罩的嘛,他要出事我怎么知道呢?要知道也是海先知道啊?”
顾大海盯着李牛冷笑道:“老牛,你这什么意思?你是怪我跑到你南城来罩场子,抢了你地盘是吧?”
“哟,海哥说笑了,我可没这个意思。”李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老牛,咱们也认识十几年了,我的为人你清楚!哼,我不管是谁来砸我罩的场子,这事发生在你的地头上,你得给个说法!”顾大海道。
李牛道:“海哥不是为难我嘛?南城这一带就我在混没别人了,我想不出是谁敢这么大胆来闹事。咳咳,说到这南城,我倒想起一人来,这事说不定是他干的也难说。”
“谁?”顾大海问道。
“蓝天酒吧的老板,卫东!”李牛道:“这事除了他没别人了,也就是他敢这么做。”
“卫东!蓝天酒吧!”顾海海一拳砸在吧台上,道:“是那小子!?上次砸他的酒吧,他没在,这次老子绝不会放过他!”
李牛故作好心的劝道:“海哥,我看这事算了吧。卫东那小子心狠着呢,上次你把兄弟李金不是也被他讹了几万块么,任听松叫你帮砸他的酒吧,你看现在他又报复回来了。算了,听老哥一句,忍一忍就算了。”
“算了?!忍?!老子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吗!”顾大海一脚踹在一张椅子上,吼道:“这事没完!别让我找到他!我们走!”
李牛在后面挥着手相送:“海哥慢走啊,有空常来玩。”
等顾大海带着人走远了后,李牛冷笑了一声:“好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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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听松迷迷糊的醒来,感觉自己躺在一块冰块上,浑身冷得直哆嗦,再看看四周一点光亮也没有,吓得心脏一阵收缩:“难……难道……我死了?这是地府?”
任听松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任听松拼命的挣扎着,大声喊道:“这是哪里?有没有人,救命啊!”
“任老板,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一点微弱的火光亮起,卫东用打火机点燃嘴上叼着的烟,温和的说道。
“卫……卫老板……我还……还没死?”任听松惊疑不定的问道。
“现在是还没死,不过马上就快了,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等的?”卫东笑道。
“别杀我……别杀我……我求求你……”任听松哭喊道。
这时一盏电灯被拉亮,突然而来的亮光让任听松的眼睛很不习惯,好一会后才发现自己所处之地是一片废弃的工地,距离他不足三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坑,似乎是刚挖的。
任听松似乎明白了什么,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
卫东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别人不讲信用!你砸了我的酒吧,我也没拿你怎么样,就是让你按价赔偿而已,你也答应了,保证书也写了,可你TMD居然躲起来了,还叫人打我的兄弟,你说我能放过你吗?”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什么,今天你的兄弟被人打了?那不是我做的啊!”任听松哭道:“卫哥,你相信我这一次!。”
“好,那么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会考虑一下相信你。”卫东道。
“卫哥,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任听松忙不迭的点头。
“顾大海的事,你知道多少?”卫东问道。
“顾大海?”任听松一怔,道:“知道的不是很多,他只是帮我看场子。哦对了,他一直想打过南城来,占了李牛的地盘,所以我的酒吧才会让他看着的。”
“老子不是问你地盘不地盘的事,我是问顾大海具体做些什么事!”卫东蹲下身来,捏住任听松的下巴,冷声道:“说些有建设xìng的东西!”
任听松流着眼泪鼻涕,道:“顾大海,他……他做什么我真不太清楚,不过东城那带是他的地盘,基本上他什么都做,我听说他……他还贩毒,量不是很大,一直在东城的一些酒吧和夜总会里面出货,还开有赌场,赌场就在东城码头边,还做一些失足妇女的生意,我就只知道这些了。”
“顾大海是什么犯法做什么啊。呵呵,正好。”卫东自语了一句,接着问道:“那顾大海的那个把兄弟李金呢?!”
“李金,李金主要做建材生意,靠着顾大海的势力给各个建筑公司强行送货,不要就打,就堵人家的工地大门,听说曾经还绑架威胁过几个建筑公司的负责人。我就知道这些了,我全说了。”任听松道。
卫东笑道:“任老板还是蛮配合的嘛。好了,那就说说酒吧的事吧,我那酒吧你打算怎么办?”
“赔!赔多少我都愿意!”任听松连忙道。
“赔就不用了。”卫东笑道。
任听松一听这话,心想还是不肯放过我啊,连忙哀求道:“卫老板,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你的酒吧我也愿意赔,你就放过我吧。”
“放?没那么容易。”卫东道:“你好好上路吧,每年清明节我会给你烧点纸钱的。”
“不要啊……”任听松吓得屎尿齐出,黄sè的液体流了一地,一股恶臭弥漫在空气中。
韩理和孙志走过来,将任听松拖进刚挖的那个大坑里,回头对卫东道:“把这货埋这里,以后难保这工地重新开工了被人挖出来啊。”
卫东骂道:“你们怎么这么蠢呢?没看我拉了一车混凝土来么,咱们把混凝土倒下去,等凝固了再把混凝土挖出来扔进江里,谁会知道。”
“高啊!我去开车!”韩理屁颠屁颠的爬了上装混凝土的卡车,打着了火慢慢的向土坑旁倒过来。
“三位大哥,别杀我!我求求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躺在土坑里的任听松脸无人sè,哭喊道。
“真的?”卫东蹲在土坑边上笑着问道。
“真的!我发誓,真的!”任听松见还有得商量,连忙答道。
“你这人信不过,你都骗了我一次了。”卫东道。
“这次,一定不敢再骗你,我不敢了。”任听松哭道。
“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卫东笑道:“嗯,要你做点什么好呢?你帮我查清楚顾大海到底都在做哪些生意要具体点,比如他贩毒一般是在哪几家酒吧夜总会出货,绑票勒索什么是不是经常干,要是发生这种事,你要提前告诉我!还有他有什么背景,另外李金也要留意,一有什么消息就告诉我。”
“啊?!”任听松一哆嗦:“这……这可不行……我会没命的!”
孙志冷哼一声:“不答应是吧?现在就让你没命!韩理,倒混凝土!”
韩理应了声,马上将卡车翻斗慢慢的竖起来,混凝土稀里哗啦的往土坑里面流,任听松慌忙叫道:“我答应!我答应!”
“答应是吧?这就对了嘛。拉他上来!”卫东道。
孙志将任听松从坑里拖了出来,像扔死狗一样扔在地上,卫东拿出一部手机,按了下录音键,将刚才的录音放了一遍,道:“任老板,这次如果你再敢耍我,我就把这录音给顾大海,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此刻任听松的命就捏在卫东手里,本想脱身后再做打算,但谁想卫东将刚才他说顾大海和李金都做什么生意的那段对话和答应做卧底的那段话给录音了,虽然这段录音实际意不大,但要是落在多疑的顾大海手里,那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沉进运河里,卫东这是逼着他玩无间道啊。
孙志将任听松身上的绳子解了,道:“滚吧,记住答应过我们的事!”
任听松哪敢说不,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的出了工地,等任听松走远了,孙志问道:“卫东,现在你该说,你是怎么惹在顾大海的了吧。”
卫东道:“这事,还得从我去我战友家说起……”
卫东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孙志问道:“即然你让任听松去做卧底,那你怎么还砸他的酒吧?”
韩理走过来,道:“孙志,你那脑子不是挺灵的么?现在怎么成榆木了?这还看不出来,卫东让人去砸任听松的酒吧,那是为了给任听松擦擦屁股,不要引起顾大海的怀疑。哦,要是我们明知道是任听松砸了我们的酒吧,我们还不吭声搞出点动静来,那任听松如果去打听顾大海的事,就会引起怀疑,懂吗?”
孙志笑道:“原来如此。哎,对了,卫东,你是想找出顾大海的犯罪证据干倒他?”
卫东点点头,道:“正有此意。”
“yīn险啊。”韩理长叹道:“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做了jǐng察了,都学会除暴安良了。”
卫东点起一只烟,笑道:“什么叫学会除暴安良了,这个还用学吗?其实,顾大海就是个祸害,能拔掉就拔掉吧。”
其实卫东还有句话没说出来,拔掉了顾大海,李金就没了靠山,到时再跟他争建材市场这块肥肉。